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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任作者] 【操在世界末日】(第1~29章)(再次修改,新更28,29两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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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末世无间

  他们也在时刻防备在身后,我跑向他们没几步就被发现了,一群人都停住了,
回头看着我,还有几个人拿着枪瞄准着我。

  看着好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和一张张面目不善的脸孔,我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跑上去,我举着双手,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道:「诸位大哥,别拿枪指着我,小心走火,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我呵呵笑着,瞬间就把他们这支队伍扫了一遍,他们一共三十人,队伍大体
分成三列,前面十个,中间五个,后面十五个。前面的十个人,拿着各种各样的
武器,有刀有棍有锤头,但没有枪,他们的发型和表情与后面的人不同,很明显
这十个人不是囚犯,是后来加入他们的。

  包括朱欢在内的五个人在中间,朱欢和其中两人都扛着81杠,腰上别着9
2式手枪,边上两人只拿着92式手枪。

  后面的十五个人,有九个人拿着手枪,有64式也有77式,另外三个人,
都拿着砍刀。

  就像我们曾逼吴友等五人走在前面,我们跟在后面一样,他们的队伍排列和
装备清晰地暴露了每个人在队伍里的地位。最前面的十个人地位最低,在前面开
路,出力最多,危险最大,后面十五个人地位中等,负责断后,中间的朱欢五人
地位最高。

  而二十个囚徒的地位,从装备上看,也明显分了四个档次,朱欢三人地位最
高,有81杠突击步枪,还有先进的92式手枪,他们边上的两个人在其次,都
拿着92式手枪,再次,是十来个有手枪可拿的人,最后,是三个只拿着刀的人。

  朱欢他们几个或许在惊讶我这个幸存者会有杆霰弹枪,他们都没有说话,老
大不开口,别人都没有资格说话,一时,一群人都默默地盯着我。

  一个相貌奇丑的的小个子从队伍中提着刀嘻嘻笑着走了出来,他看着我的霰
弹枪,道:「还有喷子,你从哪弄的?」

  我道:「从一个武装押运车上的保安。」

  小个子笑容一变,忽然恶狠狠地道:「把喷子给我。」

  我看了看他,又扫了后面众人一眼,对小个子摇了摇头。

  小个子提起刀,走到我身前,狞笑着道:「你到底给不给?」

  我又看了看他后面的一群人,特别是朱欢他们五个,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像在看一出戏一样,我心里就有了决断。

  小个子很明显是个囚犯,但他没有枪,地位处于囚犯中的最底层。老大们还
没发话,他蹦出来挑衅我,也说明这个人做事很不稳妥,不讨人喜。

  罪犯是最讲究弱肉强食的人群,我刚一入伙,就被他这样的垃圾欺负住了,
可以预见,我的处境就非常凄惨了,我甚至在一瞬间想到,或许还有特殊爱好的
人会惦记我的菊花。若这样,我就不是来无间道,纯粹是来受虐的。而朱欢他们
似笑非笑地看着,也是在看我的表现吧。

  瞬间权衡了形势,我果断地对小个子又摇了摇头,道:「枪是我的命,你抢
我的枪,就是要我的命,你得小心我和你拼命。」

  小个子哈哈大笑,忽然一刀朝我肚子捅来,我虽然早有防备,也吃了一惊,
这么一个地位很低的囚犯,也这么凶狠,可见其他人也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我现在也是身经百战了,怪物都打过,何况他,我侧身让过刀尖,一拳掏在
他肚子上,脚接着上前一绊,将他摔倒在地,跟着军靴狠狠地揣在他小腹上,他
像虾米一样嗷嗷叫着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有四五个人对我举起了枪,我心说,赌就赌大的,把宝全押上,我举起双手,
但是脚没停下,继续用军靴一脚脚地踹小个子,狠狠踢了他七八脚,才停了下来。

  没人开枪,我还没死,看来我赌对了……我这凶狠不要命的卖相,估计让很
多囚犯都不敢小觑我了。

  我高高举着手,对他们笑道:「诸位别紧张,我有东西送给老大。」我慢慢
拉开运动服的拉链,露出腰间的两把左轮手枪,小心地拔出一支,不敢拿手柄,
我捏着枪口,将左轮手枪朝人群中的朱欢抛了过去。

  朱欢一手抄住左轮手枪,一脸横肉露出的了一丝笑意,道:「有意思。你不
是说抢你的枪就是要你的命吗?」

  我装出一副张炬那样冷静的姿态,学着张炬的口吻道:「抢的我不给,但我
乐意送。这是我入伙给老大的见面礼。」

  朱欢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大?」

  我心道,因为我早就知道,所以我知道,嘴上含糊地道:「一群人,谁是老
大很明显,说不出什么原因。」

  朱欢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喜色,道:「哈哈,有意思。」

  我盯着朱欢,余光扫到他身边一人对我露出厌恶的神情。张炬说他认识这一
群囚犯中的两个人,一个就是朱欢,一个叫杨勇,都是杀人犯,在派出所时,张
炬曾给我说过朱欢和杨勇的事迹,也曾描述过两人的相貌,这个人看相貌应该是
张炬所描述的杨勇。

  他厌恶的神色,是讨厌我拍马屁,还是不服我说的朱欢是老大的地位?或者,
两种可能都有?

  我心思转动着,朱欢拿着左轮手枪把玩,他将弹巢打开,拨弄着弹巢「噌噌」

  转动,「啪」一下,将弹巢卡上,他道:「9mm警用转轮手枪,这几年新
装备的,我大概是咱们大汉国第一个挨过这种转轮手枪子弹的人。」他掀起衣服,
露出腰上一个枪疤,扭动着身体,像展览似的让诸人都看了看。

  我忽然想起少年时看《圣斗士星矢》里的一句恶寒的话,「伤疤是男子汉的
勋章」,大概朱欢觉得受过枪伤是个很光彩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我也掀起衣服,露出腰上结疤但还未完全好的伤处,嘴上胡编着:「我也刚
挨过这枪的枪子,那个打我的警察让我弄死了,这枪就是从警察手里抢过来的。」

  朱欢盯着我的伤疤看了一会,道:「很好,你很好,警察tmd都该杀,老
子见一个就要杀一个。你过来,我们该走了。」

  终于有惊无险地获得了这群囚犯的认可,我走了过去,朱欢让我站在他的右
侧,我和他之间隔着两个人,也就是说,我进入了他们队伍的五人核心,成为了
第六个人。

  队伍移动起来,疫情爆发以来,我第一次和这么多人走在一起。我扫了一眼
左边面色阴沉的杨勇,又回头看了看捂着肚子的小个子,刚一加入,就得罪了两
个人,我得小心才好……

  管他呢,现在的结果已经是出奇的好,我的表现绝对是超常发挥。等到了军
分区,一旦我拿到一杆自动步枪,抽空子就把这群人渣全部「突突」了。

  到军分区还需向北再向东,要拐两个弯,大约三四公里的路程,已经非常近
了。

  前面有人开路,后面有人断后,我们夹在人群的中间的六个人不需要做任何
事情,这就是特权,只要有人群,总是有一些人的权利会更多一些。

  我本来准备了一些关于我的谎话,谁知道压根没有用上。这种末世,没有人
会在乎别人的事情,就像吴友罗罗嗦嗦说着他的事情,只会惹得我心烦。也不是
朱欢他们不小心,有心算无心,我这个无间道实在太难防备,我们边走边聊,走
了没一里地,我对这五个核心人物就有了个大体了解。

  王家卫有句经典的台词,说杀手也有小学同学。朱欢在派出所一言不合就开
枪的作风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我一直认为他是个非常暴力疯狂的人。接触了才发
现,这个人其实颇为内敛,有些城府,不怒而威,并不难相处。

  杨勇的个子不高,猴一般精瘦,话不多,总是阴着脸,给我的感觉,他就像
一条毒蛇,随时都能咬人一口。

  还有一个有资格拿81杠的叫胡海华,这人长得就像张耀扬演的「乌鸦」,
虽然浓眉大眼人很英俊,但是一脸无法掩饰的坏人样,任谁看他一眼都知道这是
个坏种胚子,他的眼神满是挑衅的味道,仿佛看谁都不顺眼。

  另外两个拿着92式手枪的,是张志远和张志高,竟然是一对亲兄弟,难得
哥俩一块入狱,更难得现在还能一块活着。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朱欢会对我另眼相看把我拉进五人核心,不是我运气好,
是朱欢需要帮手。

  他们五个,明显又分成两伙,杨勇和胡海华一伙,张志远、张志高两兄弟和
朱欢是一伙。朱欢一方的实力,是三个人,一杆81杠,三把92式,杨勇和胡
海华,是两人两杆81杠两把92式,朱欢一方其实一点优势也没有。

  我突然加入,不知道他们内部的微妙关系,口口声声说朱欢是老大,就先把
自己定位在朱欢的一伙了,而且我带来了三把枪,让朱欢的实力一下稳稳压过了
杨勇和胡海华。想清楚其中的曲折,我不由苦笑,我本以为是我表现出色,让朱
欢刮目相看。

  一路上,他们都在讨论如果取得了军分区的军火,该何去何从,他们也觉得
广普市不是可以久留之地,但想不出什么长远可行的计划,比较统一的看法是,
近期先占领一个大型超市。

  少说少错,多说多错,我仔细听着他们说话,很少插嘴,最后忍不住说了一
下张炬关于占据巨峡大坝的计划。

  朱欢听了这个计划连连说好,连阴沉的杨勇听了也连连点头,胡海华和张氏
兄弟都激动起来,恨不得现在都西进。

  他们的反应如此强烈,让我有点愕然,不过一想,我当时听了张炬的计划,
何尝不是激动了一番,但我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白领,所以很快就冷静下来。

  这些人,都是些重刑犯,天生的欲望强烈,同样是重刑犯的张炬的计划,简
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

  黄河路上丧尸不算多,从黄河路拐向南北方向的龙潭路,前面的人和丧尸的
战斗激烈起来。龙潭路在广普市是比较繁华的商业区,游荡着大量的丧尸,许诺
家所在的「腐败小区」离这里就很近了。

  前面的人很快就被咬死了三个,朱欢让后面的人补上,队伍前进的越慢,围
上来的丧尸就越来越多,众人不得不开始开枪。这么强行前进了五六百米,前面
又死了三个人,他们都已经没有了气力,士气开始崩坏。

  众人杀到一个超市前,杨勇叫道:「欢哥,兄弟们都累了,得歇歇啊。」

  胡海华也附和道:「是啊,杀了一早上了,得让兄弟们歇歇了。」

  朱欢道:「再他妈的有三五百米,就上长宁街了,长宁街上丧尸肯定不多,
眼看就到军分区……」

  旁观者清,杨勇和胡海华这么大叫大喊,是在收买人心,我冲朱欢使个眼色,
朱欢立刻醒悟,改口叫道:「兄弟们,杀了一早上,大家辛苦了,到超市里歇歇
再走。」

  朱欢说完,我拿着霰弹枪对准超市的卷帘门的锁眼处轰了一枪,后面有人拉
开卷帘门,我们一群人呼啦啦钻了进去。

  这个小超市,外面门窗都封闭的严严实实,我感觉里面就有幸存者,没想到
居然有八个之多。

  门窗都封闭住了,进不来阳光,但超市里四处亮着十几朵烛火,并不觉得很
暗,烛火闪烁下,映着八个惊慌失措的脸,三个男人,五个女人,他们站起来,
呆呆地看着我们。

  我们现在这十九个人,非囚犯的加上只还有五个人,其他人,个个面目不善,
凶眉恶眼,就是有导演拍黑社会电影也轻易凑不了这么多长着坏蛋脸的一群人,
而且拿着长枪短枪,这么一群人忽然闯进来,他们不惊慌才怪。

  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的男人最先缓过来,他上前几步,有些怯怯地
道:「欢迎幸存者们,这,这是我的超市。」

  朱欢他们五人都没搭理这个小超市的老板,他们都只顾打量着后面的五个女
人,嘴角禁不住撇出淫笑。我回头望去,后面的十多个人也个个露出狼见到肉时
的表情,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荧荧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也难怪,这些囚犯,也不知道都关了多少年大牢,多少年没尝女人的滋味了,
恐怕个个都是色中恶鬼。

  那个眼睛男看到他们的表情,镇定不住了,道:「我叫刘家良……我……那
是我夫人,还有,其他几个幸存者,那个,你们……」他慌张地看着我们,不知
道说什么好,不过,也压根没有人去听他的话。

  朱欢等五人很有默契地交错对视着,胡海华道:「怎么分?」

  张氏兄弟淫笑道:「欢哥先挑,我们兄弟最后。」

  他们把眼镜男凉在一边,像讨论如何切蛋糕一样研究着如何去分享那五个惊
慌的女人。看着不知所措的眼睛男,不知他是否听懂了朱欢他们的对话,我替他
有些悲哀。

  最后,朱欢道:「志远,志高,你们兄弟先挑,但是,只能挑一个,没意见
吧?」

  张志远看了一眼眼镜男的老婆,淫笑道:「一个就一个,上阵亲兄弟。我最
喜欢人妻,就挑他老婆了。」他转头对张志高道,「弟弟,那妞你相中不?」

  张志高哈哈笑道:「就她了,三明治也不错,我也最喜欢走后门。」

  朱欢对杨勇和胡海华道:「剩下的你们先挑。」他又扭头对我道,「李兄弟,
你在他们勇哥和华哥后面挑,我要剩下的。」

  嘿,我心中不禁感慨,朱欢能做这群人的老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何去分
配利益,不引起下面的人不满,是一个老大最要谨慎的事情,现在有六只狼有资
格分享利益,却只有五块肉,这绝对是个让决策者头疼的事情,但朱欢却找到了
一个最恰当的办法,让我不由想起「陈平分肉」的典故。

  他让张氏兄弟享有最优先的挑选权,但两人只能挑一个,于张氏兄弟来讲,
能先人一步挑选,也是可以满意的,而于其他人来讲,张氏兄弟两人只能选一个,
其实他们是吃亏了,也不会对让他们先挑有什么怨言。

  然后朱欢自己不挑,让杨勇和胡海华在其次挑选,杨勇和胡海华绝对不会有
什么意见,而且,若两人因为挑选女人而发生了矛盾,更是朱欢乐意看到的。

  我新来的,在最后,这是很恰当的,但朱欢依然让我在他前面挑选,这也是
对我示好了。

  最难得的是,朱欢能忍,他显然也非常好色,而他最有权力第一个选,但选
择让别人先挑,能权衡各方面,忍住自己的欲望,确实不一般。

  看来我也得做回强奸犯了,我对朱欢笑道:「欢哥,还是你先,我最后。」

  朱欢对我点了点头,道:「好。」

  六个人,在一番随意的讨论中就把五个女人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划分了,可怜
她们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只是茫然而恐慌地看着我们。

  五个女人,有三个很年轻,都在二十岁左右,正是爱美的年龄,都打扮的花
枝招展的,还有眼镜男的妻子三十岁左右,也还年轻。

  在末世,大概是因为年轻人身体素质好,更容易存活下来,所以我看到的幸
存者多是年轻人,还没看到一个五十岁以上的幸存者。

  唯独角落里的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油腻腻的粗布衣服,那款式仿佛上个世纪
的文物,她的头发满是尘土,乱蓬蓬地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也脏兮兮的,
看样子得四十多岁了。

  我想,这个又脏又老的女人大概是我的强奸对象了,他们肯定不会选这个女
人的。

  果然,张氏兄弟走向眼镜男的妻子,杨勇、胡海华各自走向两个年轻的女人。

  朱欢对没有资格瓜分女人的一群人道:「你们去找东西吃,吃完了,每人收
集上足够三天吃的食物,操,别看了,每人都有份,我们玩完了再让你们轮流上。」

  朱欢说完,也走向最后的一个年轻女人。

  从这群囚犯淫邪的表情和对话,女人们已经猜出了他们的意图,他们像受惊
的鸟兽慌乱起来。

  张氏兄弟最先去捉眼睛男的妻子,被眼镜男拦住,眼镜男惊慌地挥舞着张开
的手臂,结结巴巴地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张志高一脚踹在眼镜男的肚子上,把眼镜男踢倒在地上,将92式顶在他脑
门上道:「干什么?还用问吗?当然是干你老婆!」

  眼镜男道:「大哥,大哥,求求你们,不要啊,你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钱
都拿走,东西随便拿,不要搞我老婆。」

  张志高把92式塞进眼镜男的嘴巴,狠狠地搅了一下,道:「傻逼,再喊一
声,我就枪毙你,你不怕死就给我喊。」

  张志远已经开始去追赶像小鸡一样到处乱窜的眼镜男的妻子,朱欢等三人也
各自去捉选中的女人。

  张志高站起来,道:「哈哈,老鹰捉小鸡,我喜欢。」他也跑着去捉眼镜男
的妻子,眼镜男的妻子正利用一个货架尖叫着躲避张志远,不防备突如其来的张
志高,被他揪住头发摔在地上,女人杀猪般叫唤起来。他揪着女人的头发,将女
人拖拽到眼镜男的身边,张志远也跑了过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兄弟合力对付一个
娇小的女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张志远锁住了女人的双臂,张志高把女人的牛仔
裤褪下,一把将女人的一条黑色三角小内裤扯断了,露出了一具满是阴毛的牝户,
张志高淫笑道:「靠,这小骚娘们长的挺小巧,没想到逼毛这么旺盛,跟野草似
的,肯定骚的不得了。」他拿着女人破烂的内裤放在鼻子上一嗅,道:「骚,果
然骚呼呼的。」

  张氏兄弟合力,将女人的上衣和文胸也都撕了下来,女人的身材娇小,乳房
却不小,张志高一把捏住了一只乳房狠狠地捏了一下,女人疼得叫了,扭动着身
体绝望地对眼镜男大叫:「老公救我,不要啊,老公,不要,救救我,呜呜呜呜
呜。」

  眼镜男看着妻子被两个男人侮辱着,嘴角一动,想要说话,张志高恶狠狠地
看了他一眼,道:「你想死就说话,不想死就闭嘴。」他一边说着,将一根中指
抠进了女人的阴道中,当着女人丈夫的面,狠狠搅动起来。

  看着妻子的阴道被人肆意侵犯着,眼镜男嘴巴动了几下,几次想说什么,最
后还是绝望地闭上了嘴,同时,闭上了眼睛。

  女人挣扎着娇躯,屁股一缩,将张志高插入她阴道的手指摆脱出来,她紧紧
并住大腿,想将私处遮掩起来,后面的张志远从她身后将她的大腿用力掰开,将
她娇小的身躯抱在半空,她的私处再次暴露在空气中,女人拼力想挣脱,可是娇
小的她又如何能抗拒两个彪悍的大男人,她的小拳头砸在强壮张志高的身上,看
起来就像挠痒痒一样,挨女人抓了几下,张志高恼了,一拳砸在女人的眼眶上,
骂道:「臭婊子,老实点。」他将92式的手枪对准女人的肉穴入口,狠狠捅了
进去。

  女人娇嫩的小穴被枪管暴力蹂躏着,眼眶也挨了狠狠的一拳,她的右眼迅速
充血,只片刻工夫,眼皮肿得鹅蛋一般大,将整个右眼都封住了,她大哭起来:
「老公……呜呜呜呜……老公,救我啊,救我啊。」

  眼镜男闭着眼睛,捶着自己的脑袋不理妻子的哭救,他蹲在地上抱头哭了起
来。我本来看着这样的惨剧发生,暗暗骂自己冷血,但是看到女人的丈夫在压倒
性的力量面前都爱莫能助,心想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

  这个女人娇小玲珑小鸟依人的样子,不想却很是贞烈,阴道被手枪捅着,又
被打了一拳,还是挣扎去反击,身体虽然被张志远抱在半空中,双脚蹬踢着踹了
张志高脸上好几脚。

  「操你妈!不老实,我打死你。」张志高的拳头雨点般砸在女人脸上,叫道,
「老实不?老实不?大爷我还治不了你这小娘们。」

  女人开始还反抗着,可是张志高的拳头越打越猛,女人撑不住,开始哭饶了:
「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我老实,我老实,呜呜呜呜呜。」

  张志高这才停下拳头,此时女人的脑袋已经被他打的不成人形,仿佛发酵过
的面包一样肿得面目全非,鼻子嘴角都流出了血,顺着脖子淌到了雪白的乳房上,
又沿着乳沟一直淌到阴阜上,把她浓密的阴毛都染红了。

  张志高道:「说,求求大爷操我。」

  女人呜呜哭着摇头,张志高又一大嘴巴扇在她脸上,道:「不说就再打你。」

  女人嚎啕起来,呜咽地道:「求,求求,大爷,操我。」

  张志高哈哈大笑起来,张志远笑道:「弟弟,还是你对女人有办法,你来后
面,你不是喜欢操屁眼嘛,哥哥我可不喜欢走后门。」

  张氏兄弟换了位置,张志远从前面抱着女人,在女人淌着鲜血的鼻子上抹了
一把血,将鲜血都涂抹在勃起的鸡巴上,把一根黝黑的鸡巴染成了红色,他一手
挽着女人的一根纤细的大腿,一手剥开女人闭合的大阴唇,将鸡巴对准女人的阴
道口,站立着操进了女人的身体里,女人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张志远抽插了几下,又把鸡巴拔了出来,对张志高道:「这个女人太矮了,
他妈的我得蹲着插她。」

  张志高道:「哥,你真笨,她矮你不会找个垫子?」

  张志高把女人拖到她丈夫身边,一脚把她丈夫踹的仰面躺在地上,他道:
「你就这样躺着,看我们兄弟怎么操你老婆,你别动啊,敢动一动我就弄死你。」

  他拖拽着女人,将女人的一只腿踩在她丈夫的胸口上,抱起女人的另一只脚,
道:「哥哥,看我的。」他蘸着女人的血在女人的屁眼上扣挖了几下,又将血抹
在鸡巴上,在女人胯下试探了几下,腰一挺,鸡巴进入了女人的身体。

  女人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长嘶,听那痛苦的腔调,张志高应该是插入了她的肛
门。眼镜男被妻子踩在脚下,眼睁睁看着妻子的肛门被人猛干,呜呜哭了起来。

  张志高抽插着,道:「哥,垫上个人肉垫子,高低不就正好了?」

  张志远哈哈笑道:「弟弟,还是你聪明。」他从前面扶助女人的身体,鸡巴
又插进了女人的阴道,两兄弟一前一后操了起来,随着他们的抽插,女人嘶声呻
吟着:「不要啊,啊啊啊啊啊……疼……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老公啊
……我疼……救救我……老公……啊啊啊啊……」眼镜男在妻子身下,被当作肉
垫子两个男人可以更舒服地去操他老婆,却不敢有任何反抗。

  我心中暗骂眼镜男太过怯懦,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遭遇到这种情景,除
了忍耐以外,还真是没有任何办法。我长叹一声,不忍再看。

  歪头看向别处,此时,朱欢他们三个也各自捉住了三个年轻的女子,都扒的
光光的,分别干了起来。

  一时,小超市里充满了哭叫的声音。

  超市里另外两个男性幸存者,都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不敢说什么,
更不敢动弹。

  最后的一个又脏又老的女人一直呆在角落里一动不动,隔着额前一缕脏兮兮
的头发默默看着我们。

  虽然我早已经对残酷、残忍开始漠然了,但是残存的道德观念,让我能漠视
一切的残忍发生,却不想亲自去制造残忍。

  我能漠视着囚犯们强暴妇女,却不想亲自去强暴妇女。

  我也曾想过对朱欢说放弃参与这种残忍的狂欢的资格,我退出了,他们正好
一人一个,但我又怕搞了特殊,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是来无间道的,不是来招人耳目的。

  现在好了,只剩下一个脏老的女人,我的心理压力就很小了。人的心理是很
微妙的,如果我需要强奸一个又年轻又美丽的女人,潜意识里我会觉得是我欺辱
了人,占了人便宜,虽然我会很爽,但道德成本也很高,我会内疚。

  一个这样脏老的女人,在平日时,给老子一万块,老子也不干。去强奸一个
这样的女人,我觉得其实是我吃了亏,是我委屈了自己,道德负担就很低了。

  做做样子吧,搞几下敷衍了事,我这么想着,走向了在一角处缩在地上的脏
老女人。

  我走到女人前面,犹豫了一下,咱是良民,以前没干过这种事情,业务不精
通,没想到女人抬起头主动开口了:「你也要强奸我?」

  女人的脸虽然脏兮兮的,但眼睛却很明亮,她主动这么问我,让我一愣,我
嗯了一声,道:「是啊。」

  女人不屑地一笑,道:「你在这群人里,是老几?」

  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意思,我道:「算老六吧。」

  那女人又嗤笑了一声,道:「在这么一群垃圾里,你才混到老六的位置,小
瘪三,你不过是一只癞蛤蟆,也想睡老娘我?」

  日啊,这女人脑袋有问题吧,又脏又丑,还狂成这样子,我也来气了,不过,
我反而有种想要征服她的欲望,我道:「我就是要睡你了。」

  女人笑道:「你来试试。」

  我又愣了愣,不知是该粗暴点去脱她的衣服,还是……

  我的手伸到她的衣领,解开了她第一颗扣子,见她并没有要反抗的样子,我
松了口气,然后将她上衣的扣子都解开了,然后,我惊讶了。

  她油腻腻的衣服下面,是白皙光滑的肌肤,在幽暗的灯火下闪着健康的光泽,
哪还有一点脏。而且,这具身体,简直近乎完美了,深邃的乳沟,平坦的小腹,
难得的是她的锁骨,很美……

  锁骨,又叫「美人骨」。脸蛋、胸脯、大腿之类的部位,是来区分美女和丑
女的,要区别美女之间的档次,还是要看锁骨是否完美。这个女人的锁骨,又细
又长,从胸口一直延伸到肩膀,锁骨窝的凹陷适中,弧线圆润,性感的要死。

  女人穿着一条黑色的文胸,款式性感而优雅,我也脱过一些女人的文胸,知
道这件文胸绝对价值不菲,大概是世界上的一流产品吧。

  平日时,这一件文胸的价格或许就能让普通人买一堆的衣服,而穿得起这样
一件文胸的女人,外面却穿着一身脏腻的衣服。头发脸蛋满是灰土,而衣服里面
的身体却异常干净,这说明这个女人是故意换了脏衣服,故意把自己弄脏。

  此时,我已经非常肯定她其实是个美女,是怕如此混乱的末世引起疯狂的男
人的注意,才把自己搞脏搞丑的。

  人品呀,哈,我不禁暗叹自己的运气,人品好了,美女躲都躲不开。

  我呆呆地看着女人性感的锁骨,女人背着手,道:「你不给我脱裤子吗?」

  「嗯,好,好好。」我伸手解开她的裤带,将她的裤子褪下,看到了她高耸
的胯骨,上面紧贴着一条黑色的丁字裤,丁字裤是半透明,透过布料,隐约可以
看到阴阜上一簇漆黑的阴毛。丁字裤又小又薄,紧紧地勒着她的阴户,将她整个
肥厚的阴户的形状都勾勒了出来,特别是那薄薄的裆部,都被她的大阴唇夹在了
里面,在中间凹陷出一条深沟,非常的诱人。

  我的鸡巴立刻硬了,同时,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了我的小腹,我低头一
看,鸡巴又立刻萎了,那是一把银色的手枪,这把手枪的样式我以前在网上看到
过很多次,是M9手枪,美军制式装备。

  枪械管制如此严格的大汉国,这女人竟然有美军的制式手枪。

  女人拿着M9顶着我的小腹,笑道:「你是不是小瘪三?」

  我忙点点头,道:「大姐,我是小瘪三,您冷静,冷静。」

  女人道:「是你需要冷静吧?」

  我道:「对对,我需要冷静。」

  女人道:「你是不是癞蛤蟆?」

  我道:「是是是,我就是癞蛤蟆。」

  「操你妈,还想强奸老娘。」女人一下子捏住了我的睾丸,手上用力,疼的
我弯下了腰,女人道:「别叫啊,你叫出来,我就打死你。」

  「好,我不叫,啊……别捏了,要捏爆了。」女人的力度适中,既让我疼的
要命,又还能忍住不喊出声来。

  妈的,刚才我还感慨人品好,原来碰到了个女魔头,人品真是坏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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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丈母大人

    「我靠,这个丑女人这么饥渴,这么主动!」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在惊叹道,
我回头望去,是被我暴殴过的那个小个子,现在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不,是外号,
他叫「老鼠」,大概因为他是小偷,而且个子矮小得了这个外号的。

    我本来以为我打过他,他会非常敌视我,没想到,他现在对我很是敬畏,一
路上几次主动和我搭讪,囚犯的世界果然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我提防他报
复,其实呢,换位思考,他也更怕我这个进入五人核心的暴力男对他不利吧。

    我现在被怪女人用枪顶住了小腹,但是别人看不到手枪,怪女人的手正使劲
蹂躏着我的睾丸,在老鼠的角度看来,大概以为怪女人正主动给我撸炮呢,我苦
笑一声,对老鼠说:「是啊,我碰到了一个旷世荡妇,饥渴的狠,哥哥我应付不
来了,要不你来试试?」

    老鼠喜道:「真的?那我……小弟就不辞辛苦了。」

    怪女人忽然又用力捏了一下我的睾丸,我疼得哎吆一声,老鼠讶道:「展哥,
这么爽?」

    妈的,老子恨不得让你亲自体验被人用枪顶着捏破睾丸到底多么爽。

    怪女人用手枪顶了顶我的小腹,趴到我耳边,轻声说:「别给老娘耍花枪,
把这个小矬子赶走。」

    无奈,我回头对老鼠说:「真他妈爽死了,你赶紧给我滚蛋,哥逗你玩呢,
再看,小心一会我再揍你一顿。」

    老鼠被我吓得退后几步,说:「凶什么凶,不看就不看,朱老大说了……」

    他嘟嘟囔囔地走,后来几句没听清楚,我想他大概是在说,人人有份,呆会
他也操这个怪女人。

    老鼠走了,我对怪女人说:「大姐,大姐,我听您的话,把他赶走了,您别
捏了,再捏,以后我就不能人道了。」

    怪女人说:「你这种人渣,废了正好。」

    我苦笑说:「大姐,我也是被迫的好不好?您看,您把自己搞得这么一副又
脏又丑的样子,谁会对你有兴趣?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也是不得已的。」

    怪女人说:「臭小子,别跟我贫嘴,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讶道:「你该怎么办?」

    怪女人说:「是啊,我该如何摆脱现在的困境?」

    我说:「这是你的事啊。」

    怪女人说:「现在你被我拿枪指住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不好过,你
更难过,你帮我摆平了,就是帮你摆平了。不然,有什么不对,我先打死你再说。」

    我说:「你要我帮你摆平什么?」

    怪女人怒道:「废话,当然是别让……」

    「张兄弟。」这时朱欢忽然喊了我一声,我忙歪头看他,他正干着一个年轻
女子起劲,他身材高大,马一般健壮,那个弱小的女子在他身下正哭爹喊娘的叫
唤着,朱欢哈哈笑道:「你怎么还不干?对那老娘们不满意吗?」

    我苦笑说:「欢哥,你忙你的,兄弟我做事喜欢循序渐进,那个,先来点前
戏,来点前戏,铺垫铺垫。」

    「哈哈,好。」朱欢继续他的工作。

    怪女人躺在地上,拉着我伏在她的身上,我感觉她的手在我身上摩摩挲挲了
几下,她把内裤褪了下来,说:「你就装着操我的样子,别真的插进去,敷衍一
下,然后装做射了,然后走开,记住,不要乱说,我会一直瞄准着你,随时都能
崩了你。」

    我明白怪女人的意思了,她是想让我假装操她,再假装操完了走开,可是,
她糊涂了一个事情,我走开了,一会还会有人来操她,不过,我才不会提醒她,
等我脱离了她的控制,非要看看她怎么被一群饥渴的囚犯操死得样子,奶奶的,
我的睾丸都快被她捏碎了。

    「收到,了解,了解,这个主意太高明了,大姐,您太聪明了。」连忙伏在
她身上装着做起活塞运动。

    我打算做上十来个活塞动作就跑,赶快逃离魔爪,我暗暗查着数,等查到第
十下时,我就要装做射了的样子跑开,忽然看到怪女人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石,这
块玉晶莹圆润,比火柴盒略小一些,是古代的方锁形状,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一些
字,我细细一看,是一段佛经。

    被人拿枪顶着,我自然没有心思去鉴定玉石的好坏,去看上面刻着什么字,
只是,怪女人戴着的这块玉我见过,许诺那丫头就戴着一块玉石和怪女人的一模
一样,难不成……

    我再仔细看怪女人的脸,透过表面的脏兮兮的油腻,怪女人剑眉星目的,可
不是和许诺的眉眼有七分相似,只是比许诺多了些成熟的风韵。

    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这个怪女人是我的丈母娘?

    我结结巴巴的问:「大姐,你是不是姓黎?」

    怪女人一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没跑了,天啊,这个女人八成是许诺的老妈了,我问:「你叫黎瑾?」

    怪女人讶道:「臭小子,你怎么知道老娘名字的?」

    唉,怪女人口口声声老娘老娘的,一点没错了,算起来,她确实是我的老娘,
辈份没错,我说:「你有个女儿叫许诺吧。」

    黎瑾的枪猛一顶我的小腹,急急道:「小蛤蟆,说,你怎么认识老娘的,你
怎么认识许诺的,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啊哈,没想到许诺的老妈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也真是巧了,我居然在这种
场合碰到丈母娘,我苦笑说:「咱们是一家人,你别拿枪指着我了。」

    黎瑾说:「此话怎讲?」

    我说:「许诺左胸乳蒂旁边是不是有颗显眼的红痣,她的大腿根,就是,就
是那个部位,是不是也有颗红痣?」

    黎瑾脸色变了好几变,忽然又使劲捏住我的睾丸,恶狠狠的说:「你强奸了
我女儿?」

    我说:「丈母娘,您也不小了,怎么这么冲动,你想,如果是我强奸了你女
儿,你现在用枪指着我,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当然是她自愿的了。」

    黎瑾说:「她现在还活着?」

    我说:「活得好好的。」

    黎瑾仔细打量了一下我,说:「我女儿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歪瓜裂枣的男人?」

    我苦笑说:「那个,各花入各眼吧……再说,我也不算歪瓜裂枣呀。」

    黎瑾忽然抱紧了我,原来是几个囚犯吃完了东西,围了过来,他们没有女人
可操,就各自参观学习我们的工作。

    一个囚犯说:「这个女人,别看又老又丑,一双大腿真是不错,这么直,这
么白,奶奶的,好腿。」

    一个囚犯说:「是啊,真瞎了这么一双好腿,可惜,可惜。」

    黎瑾大腿忽然攀到我的腰上夹紧了我,原来一个囚犯伸过头去想看黎瑾的下
身秘处,黎瑾这样攀夹着我的身体,把秘处顶到我身上不让他们看。

    靠,我丈母娘的秘处如果让人看了,这绿帽不是戴大了,我狠狠地搂住黎瑾,
架起她的双腿,用身体把她的下面顶住,感受着黎瑾毛茸茸的温热,回头说:「
一边去,都滚蛋,老子干事,不爱让人参观。」

    一个囚犯不爽了,说:「看看怎么了?狂什么,有欢哥罩着你,也不用这么
嚣张吧?」

    老鼠又靠了上来,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看看怎么了。」

    也是,我这里有女人「操」,却让没分到女人的囚犯们连看都不让看,至少
在囚犯们的逻辑上,说不过去,于是我说:「看就看呗。」

    我俯身压在黎瑾的身上,用身体遮住她的胸部,怕他们看到黎瑾白皙的身体
产生怀疑,我趴在黎瑾耳边,不知道是叫她阿姨还是叫丈母娘,最后还是轻声说
:「大姐,得罪了,你担待。」

    我开始装着做起活塞的动作,怕身后的囚犯看出破绽,我的二当家紧紧贴着
黎瑾的下面上下摩擦,幸好我的裤子只褪到屁股下面,有裤子挡着我们的关键部
位,他们也看不到我们是在假做。

    我一边假做着,一边在耳边对黎瑾说着我和许诺相遇相识的经历,此时小超
市里声音很杂乱,有四个女子的呻吟、哭叫、怒骂、悲嚎,也有囚犯们翻找东西、
走动、嬉笑的声音,总之,乱糟糟的仿佛鬼子进村时鸡飞狗跳的情景,我的说话
声音又很小,只有黎瑾听得见。

    黎瑾在我说话时,很聪明地配合着我的假活塞动作呻吟着,我一挺,她就呻
吟一声,我们一个假插,一个假叫,配合的默契极了。

    大体叙述了我和许诺的事情,黎瑾轻声说:「不愧老娘我的女儿,啊啊……

    不但活着,啊啊……还给老娘找了个女婿。」

    「嘿嘿……」

    我没话说了,默默地假插着,耳边听着黎瑾的呻吟,鼻子嗅着熟女特有的女
人味道,胸口体会着她的丰隆,下面感觉着她的肥腴,我开始心猿意马了,想起
昨天晚上和许诺在床上交欢时,我曾逼她叫我爸爸助兴,没想到,今天身子下就
压住了她的老妈,虽然是在做假戏,可见,世事离奇难料。

    那个囚犯看腻了,可能是觉得黎瑾太脏太丑了吧,他走开去看朱欢如何搞女
人,可老鼠依然不走,在我背后叫着:「展哥,哎呀,你加油啊,你这样不给力
啊,你再这么不给力,我可就不追看了。」

    我开始装着做起活塞的动作,怕身后的囚犯看出破绽,我的鸡巴紧紧贴着黎
瑾的阴户上下摩擦起来,幸好我的裤子只褪到屁股下面,有裤子挡着我们的关键
部位,他们也看不到我们是在假做。

    我一边假做着,一边在耳边对黎瑾说着我和许诺相遇相识的经历,此时小超
市里声音很杂乱,有四个女子的呻吟、哭叫、怒骂、悲嚎,也有囚犯们翻找东西、
走动、嬉笑的声音,总之,乱糟糟的仿佛鬼子进村时鸡飞狗跳的情景,我的说话
声音又很小,只有黎瑾听得见。

    黎瑾在我说话时,很聪明地配合着我的假活塞动作呻吟着,我一挺,她就呻
吟一声,我们一个假插,一个假叫,配合的默契极了。

    大体叙述了我和许诺的事情,黎瑾轻声道说:「不愧老娘我的女儿,啊啊啊
啊……不但活着,啊啊啊啊……还给老娘找了个女婿,啊啊啊啊……」

    「嘿嘿……」

    黎瑾虽然是在假叫床,可是她的呻吟实在太诱人,我的鸡巴本来被她吓得疲
软了,可是鼻子嗅着熟女特有的女人味道,胸口体会着她的丰隆,鸡巴感觉着她
肥腴的阴户,我开始心猿意马了,鸡巴一会儿就硬了起来。想起昨天晚上和许诺
在床上交欢时,我曾逼她叫我爸爸助兴,没想到,今天身子下就压住了她的老妈,
虽然是在做假戏,可见,世事离奇难料。

    「臭小子,不许多想。」

    黎瑾感觉到了我的鸡巴硬了起来,伸手又捏住了我的睾丸,使劲捏了一下。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刚才我不知道黎瑾的来路,被她用枪指着捏睾丸,当
然害怕她把我的睾丸捏破了,现在我知道她不会危及到我的小命,更不会把我的
睾丸捏破,两个睾丸被她用一只小手捏在手中,不但没感觉到疼,还感觉异常的
兴奋。

    我当然不能表现出很爽的感觉,虽然阴囊被黎瑾揉捏着非常爽快,我嘴上却
轻声喊道:「哎呀……疼……我不瞎想,大姐,别捏了。」黎瑾没有松手,只是
力气小了一些,这样,我感觉她是在为我手淫一样了。

    那个囚犯看腻了,可能是觉得黎瑾太脏太丑了吧,他走开去看朱欢如何搞女
人,可老鼠依然不走,在我背后叫着:「李哥,哎呀,你加油啊,你这样不给力
啊,你再这么不给力,我可就不追看了。」

    我的阴囊被黎瑾揉的异常舒服,色胆大了起来,我每次抽插,都将鸡巴挑开
黎瑾肥厚的大阴唇,掠过她娇嫩的花心,将坚硬的鸡巴狠狠地压着她的阴蒂滑过
去,龟头顶在她浓密的阴毛上,有几回,龟头上的马眼还被黎瑾的阴毛扎上了。

    有老鼠近距离看着我们,黎瑾也不敢说我,只能任由我的鸡巴在她阴户上施
为。火热的鸡巴在她阴户上磨蹭了十来下,我感觉到黎瑾的阴户上温度渐渐升高,
鸡巴再一次分开她的大阴唇时,我感觉鸡巴上抹了一点湿润,我知道,黎瑾淌出
淫水了。

    黎瑾的反应让我欲火更加高涨,恨不得就真的插进她的小穴里,可是,我知
道许诺的脾气,她老妈看样子脾气比许诺还火爆一些,我不知道真将鸡巴插进黎
瑾的小穴中,黎瑾会做出什么反应。

    还是稳妥一点吧,既然有老鼠看着,只要我的行为不过激,不真的将鸡巴捅
进她的身体,估计其他的小动作,黎瑾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么想着,我的嘴巴含住了黎瑾的耳朵,黎瑾的耳朵圆润光滑,很是性感,
我知道很多女人的耳朵都异常敏感,不知道黎瑾的耳朵是否是她的性感带。吸允
了几下,黎瑾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捏着我的睾丸的手,加了一点力,她不
能用说话来制止我,只好用行动来表达对我的行为的反对。

    可是我早把黎瑾捏我睾丸当成给我手淫了,我不但没有理会她的反抗,伸手
扒下了她的文胸的右罩杯,黎瑾的一只丰满雪白的右乳一下子跳了出来。

    不得不说许诺异常结实的乳房是继承了她老妈的基因,黎瑾怎么也得有四十
多岁了,可是她的乳房比苏眉的乳房还结实三分,一点也没有下垂的迹象。我压
了黎瑾半天了,感觉她的身躯结实有力,充满活力,估计和许诺一样,肯定是天
天运动保持体形。

    毕竟有了年纪,这只乳房也哺育过包括许诺在内的三个儿女,整个乳球虽然
还是雪白的,但是乳球上布满了像梯田一样有着一道道的细微纹路。黎瑾的乳头
也很黑了,乳头又特别高耸,,和雪白的乳肉对比着异常显眼。

    我的行为显然让黎瑾吃了一惊,她使劲捏了一下我的睾丸,这次是真疼了,
可此时我已经精虫上脑,不顾她的反对,一口含住了她的乳头吸允起来。

    老鼠叫道:「哇,这女人的奶子真不错,又白又大,啧啧,展哥,手感怎么
样?」

    这个老鼠真碍事,唉,可是我又不好赶他,而且只有他在这里,黎瑾才不敢
拿我如何。我也不去理他,将黎瑾长长的乳头叼在牙齿中间,用舌头快速地舔着
她的乳尖,黎瑾那本来就长长的乳头迅速又增大增长了一些,想起这个乳头曾经
是许诺丫头用来吃奶的,我就莫名的兴奋,愈发用力吸允起来。

    黎瑾呻吟了一声,不知道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颤声说:「混蛋,别,别
舔了。」

    想起许诺的腋下异常敏感,也许她妈妈也有同样的体质呢,我抬起黎瑾的胳
膊,黎瑾的腋毛也很稀疏,只约莫二十多根细细的腋毛散在腋下,我张嘴舔了下
去,黎瑾的身体明显一抖,「啊……」

    看来找对地方了,于是我疯狂地在黎瑾的腋下吸允起来,还撕咬下了她本来
就不多的几根腋毛,黎瑾的喘息急促起来,刚刚她一直在装着叫床,现在她开始
压抑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来,我的鸡巴紧贴着黎瑾肥厚的阴户,感觉她的阴道口,
源源不断流出了大量的淫水,把我的鸡巴都沾湿了。

    看着黎瑾脸上染上了一片潮红,油灰掩饰不住黎瑾的剑眉星目,此时,黎瑾
剑眉微颦,星目紧闭,我的眼前浮现出许诺剑眉星目天真倔强的笑脸,心中瞬间
闪过一丝羞愧,许诺对我那么信任,我现在却在调戏玩弄着她的母亲,我心中暗
骂我真是太混蛋了。

    可是这种罪恶感,又让我特别的兴奋,我的一生,即使是破处的夜晚,都没
有这么激动过,黎瑾对我太有吸引力了,超过了颜妍,超过了苏眉,超过了许诺,
当然,这种吸引力不包括感情,只是在性的方面,黎瑾简直就是我的毒药。

    我的脑袋里念头纷乱,可是身子下没有停,鸡巴又一下顶压住了黎瑾的阴蒂,
她再也忍不住,「啊——」长长呻吟了一声。

    黎瑾这一声悠扬的呻吟,打破了我所有的理智,我又埋头在她的腋下,使劲
舔了起来,这时,黎瑾的小穴淌的淫水已经多得一塌糊涂,整个阴户变得火热,
我的鸡巴蘸着她的淫水顺着她肥腴的裂缝一下一下用力摩擦着。

    「混蛋……啊……不要……要这样……混蛋……」

    虽然没有正眼看到黎瑾的阴户,可我的鸡巴在它上面已经磨蹭了不知道多少
下,大体形状都感觉了出来,黎瑾和她女儿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唯独她们的小穴
截然不同了,许诺的小穴,阴毛稀疏,大阴唇非常单薄,小阴唇也只是小小的一
点嫩肉芽儿,大小阴唇几乎掩不住她的穴口,而且,许诺的大阴唇上,光秃秃的
一根阴毛也没有,整个儿阴户就仿佛十来岁的小女孩般稚嫩。

    黎瑾的阴户则非常丰腴,上面密布着毛茸茸的阴毛,我的鸡巴和她的阴户摩
擦时,能明显感觉到上面的阴毛擦过我的鸡巴,阴囊顶上她的阴户时,则能感觉
到黎瑾大阴唇上的阴毛像毛笔一样刷着我的阴囊,她大阴唇上的阴毛,已经饱蘸
了淫水。

    虽然没有插进黎瑾的阴道,可是我已经获得了极大的快感,鸡巴勃起到了极
限,我感觉我快射了。

    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每一下,都狠狠顶着黎瑾火热的肉缝滑过,鸡巴饱蘸
了黎瑾的淫水,龟头的马眼撞击着黎瑾的阴蒂。我想黎瑾的阴蒂肯定很大,它给
我的触觉非常明显,每次碰到黎瑾的阴蒂,都明显能感觉到鸡巴撞到了一个极富
弹性的小球,然后用鸡巴狠狠地压住这个小肉球。

    危险能激发人的性欲,这是生物的本能。危险让个体感觉到生存危机,而生
存危机下,人的本能会让人有繁衍后代的欲望。末世之下,人类面临着灭种的危
险,相应的,人的繁衍欲望都强烈起来,也许黎瑾也受到这种本能的影响了吧,
我能感觉到她的性欲高涨起来,眼神也迷离了,她的大腿有力地夹住了我的腰部,
手抓着我的背部,她呻吟着:「啊啊啊啊……你……混蛋……喔喔喔喔喔……」

    她虽然嘴上骂着我,可是腰却挺着阴户配合着磨蹭我坚硬的鸡巴,开始只是
偶尔顶几下,渐渐的越顶频率越快,我知道黎瑾快高潮了,停下鸡巴,任由她自
己用阴户上下摩擦我的鸡巴。

    黎瑾自己挺着阴户在我的鸡巴上磨蹭了十多下,忽然停了下来,叫道:「噢
——混蛋——」

    将阴户死死地顶在我的鸡巴上,我的阴囊恰好堵在她的阴道口处,感觉她的
小穴口处的嫩颤抖了几下,就像一张小嘴在吸允着我的阴囊,接着一股热流从穴
口处喷了出来,然后又是一股……黎瑾潮吹,果然许诺能潮吹是继承了她母亲的
体质,我感觉黎瑾一共喷了四下火热的液体,烫的我的鸡巴一挺,也射了出来,
一股浓精都喷在了黎瑾平坦但密布着妊娠纹的小腹上。

    「混蛋!」

    闭着眼睛享受着潮吹的余韵,好一会,黎瑾睁开眼睛。

    「是我混蛋。」

    射精了,我也冷静下来,实在无言以对。

    「混蛋!」

    黎瑾又骂了一声。

    「你,你,大姐,你太性感了,我是男人嘛……」

    「混蛋!」

    「谁这样抱着你,都忍不住的。」

    「嗯……这倒也是。」

    黎瑾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看来黎瑾对她的吸引力是蛮有信心的。

    我压着黎瑾,静静地抱着她,黎瑾也不再言语,静静地躺着……

    「好了,这个事情以后再和你算账。」

    黎瑾大概也对自己刚才的潮吹尴尬了,虽然她脸上有油灰遮掩着,我还是看
到她的脸又泛起了一丝红晕,她在我耳边轻声道:「女婿,你有什么办法救我?

    你要是让老娘给人糟蹋了,你小心你的睾丸。」

    我苦着脸:「我会想办法的……正在想……」

    黎瑾道:「赶紧想。」

    这时屋子里忽然出现了厮打的声音,那个眼镜男最终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妻
子同时被两个男人蹂躏的侮辱,他冲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张志高抓踢起来。

    眼镜男身材瘦小,张志高又高又壮,眼镜男一手掐着张志高的脖子,另一只
拳头拼命地往张志高脑袋上捶,双脚攀在他的身上,仿佛是只猴子攀着大树一般。

    眼镜男的拳头雨点般砸在张志高的脑袋上,一边砸一边叫:「强奸我老婆,
我和你拼命,我和你拼命……」兔子急了也咬人,张氏兄弟实在欺人太甚了。

    看到眼镜男奋起反抗,囚犯们都兴奋起来,呼啦啦都围过去观看,但没有一
个人过去帮忙,连张志远也只是笑嘻嘻看着,或许他觉得眼镜男根本不是他弟弟
的对手吧,依然在操着眼睛男的老婆。

    张志高也根本不把瘦小眼镜男放在眼里,甚至在眼镜男刚开始袭击他时,还
不肯从他老婆的身体里拔出来,被眼镜男连砸了十多拳,他才急了,用肘向后猛
击眼镜男的肋骨,眼镜男已经处于癫狂状态,对张志高的攻击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疯狂地又抓又咬,张志高的脸和脖子上出现了十几道血淋淋的抓痕。

    这时,张志高才有点慌了,他转动着身体想把眼镜男甩下来,但是眼镜男仿
佛牛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囚犯们看到张志高的窘迫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志高恼羞成怒,拔出匕首,说:「老子弄死你。」他回手一刀扎在眼镜男
的肋部,眼镜男大叫一声,一口咬住了张志高的脖子,张志高疼得嗷嗷叫起来,
不停手地朝背后的眼镜男捅去,他每捅眼镜男一刀,眼镜男就狠狠咬他一下,这
样子,张志高连捅了眼镜男十几刀,眼镜男咬了他脖子十几口,张志高的血喷了
眼镜男一脸,他戴着的一副近视镜的镜片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最终眼镜男不支,瘦小的身体从高大的张志高身上跌落下来,这疯狂的一幕
把一群人都看呆了,张志远也松开了眼镜男的老婆,那女人嚎啕着扑到她老公的
身上,叫道:「老公,老公,你不要死啊……哇哇……」

    张志远愣了一会,对张志高说:「弟弟,你没事吧?」

    张志高手捂着脖子,咧着嘴一笑,说:「哥,我好像不行了,先走了,你,
活下去。」他捂着脖子的手无力地垂下去,脖子上的血像水龙头一样喷了出来,
他的颈动脉被眼镜男咬破了,高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直挺挺摔倒在地上。

    「弟弟!」张志远跑过去,抱住张志高的躯体,摇着他弟弟的脑袋,叫道: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操,你醒醒啊!」

    张志远抱着弟弟的尸体哭叫了一会,忽然抓起弟弟掉在地上的匕首,噌一下
站起来,那可怜的女人正伏在他老公的身体上哭叫,张志远跑过去,一刀扎进女
人的背后,女人惨叫了一声,他叫着:「去死吧,臭婊子!」连续扎了女人几十
刀,女人早就死挺了,他还疯狂地扎着,把女人的身体扎了个稀巴烂。

    这疯狂血腥的一连串情景,把我看得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愣住了。

    地上死的三个人的血汇聚成一道血流,蜿蜒着缓缓流向了门外,黎瑾忽然搂
得我一紧,我猛一惊醒,见成熟镇静的黎瑾脸上也掩不住有了一丝惊慌,我不由
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将她胸前的衣服拉好,说:「穿好衣服。」

    我起身走到朱欢身边,这一幕早让诸人没了搞女人的兴趣,朱欢也正愣愣地
看着地上三个人的尸体,我对朱欢说:「欢哥,你知道丧尸对气味特别敏感,对
血液的味道更加敏感吗?」

    朱欢讶道:「这样吗?不知道。」

    我说:「我验证过,丧尸的嗅觉简直比得上狗鼻子,极其灵敏,这里流了这
么多血,周围的丧尸就会围过来攻击这个小超市。」卷帘门发出了一声砸门声,
是丧尸在推动卷帘门,紧接着又是第二声砸门声,砸门声越来越密集,「砰砰」

    响个不绝。

    事实验证了我的说法,朱欢骂道:「操,妈的,这不被困住了。」

    我说:「如何脱困,我已经有了办法,逃出去应该也不是很难。眼前赶紧让
兄弟们都住手吧,想办法脱困才是最重要的。还有,把那六个人也带上,让他们
帮着携带食物,假设每个人能带五十斤食物,他们六个人带的食物就够我们一群
人吃五六天的。」

    朱欢问:「你有什么办法?」

    说道:「用火。这里有很多食用油,各种家具也都是易燃的,点着了从二楼
扔下去,一者,能烧死一些,它们怕烟,也能熏跑一些……」

    朱欢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又恢复了一贯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
子,他挥手示意我不用再说,给了我一个仿佛很有意味的眼神,说:「好,我知
道了,你听我的安排。」

    我点了点了头,退到了一边。

    此时,屋子里的人都慌乱起来,关系自家性命了,囚犯们不用人指挥,早都
将一些重物堵在卷帘门上,众人唧唧喳喳着,有的人在喊,欢哥,现在该怎么办,
还有一些人在喊,勇哥,华哥,有什么办法。

    老鼠这个人还挺机灵,他已经跑上二楼看了下面的情况,跑下来叫道:「操!

    不好了,不好了,下面全是丧尸,密密麻麻的,操,跟蚂蚁似的。」

    杨勇和胡海华也都穿好了衣服,抱着枪处于战备状态,叫着:「大家别慌!

    别慌!」但是他们的脸色也掩饰不住的一丝慌乱。

    朱欢提着裤子系着腰带好整以暇地地走到屋子中间,对混乱的人群骂道:「
慌什么,没见过世面!」

    他系好腰带,甩了一眼「砰砰」作响仿佛随时都能被砸开的卷帘门,对杨勇
和胡海华说:「勇哥,华哥,你们有什么主意?」

    杨勇默不作声,胡海华抗起81杠,说:「杀出去。」

    朱欢对老鼠说:「你看准了?下面的丧尸很多?」

    老鼠说:「欢哥,我老鼠是干什么的?」老鼠伸着两个指头,做了一个偷钱
包的动作,「我们这一行就讲究眼疾手快……」

    朱欢说:「废话少说。」

    老鼠尴尬的说:「下面全是丧尸,操,邪门了,仿佛赶集一样,都往我们这
个超市前走。」

    朱欢点了点头,对胡海华说:「照老鼠说的情况,直接杀出去恐怕不妥,我
们的子弹不多了吧?我有个办法,大家看看行不行……」朱欢顿了顿,环顾四周,
等人群都叫着欢哥有什么办法你快说,朱欢才缓缓把我的主意说了出来。

    操,朱欢这个老狐狸,怪不得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暧昧,原来是提醒我他要
窃取我的主意,不过我倒挺佩服他的,这种紧急时刻还能沉住气,不忘打击一下
杨勇和胡海华,趁机建立自己的威信。

    我也不是傻子,第一个站出来叫道:「欢哥的主意高明,火烧丧尸,好,好!」

    众人都轰然叫好,杨勇和胡海华也不得不附和着叫好,朱欢满意地看了我一
眼,指挥众人将易燃的家具和食用油抬到二楼。张志远还伏在弟弟的尸体上放声
哭着,一点也不顾眼前的危机形势,朱欢走过去,对张志远说:「志远兄弟,人
死灯灭,哭也没用,你弟弟不是说让你好好活下去嘛,赶紧把尸体烧了吧,别一
会儿让丧尸进来吃了。」

    张志远哭着拆了一个木架子,堆在他弟弟的尸体上,浇上一桶花生油点着了。

    得了朱欢我吩咐,我去指挥包括黎瑾在内的六个幸存者。三个被强奸的女子,
早都停止了哭泣,毕竟,贞操和性命相比,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们慌乱地穿
好了衣服,在我的指点下携带上食物饮水,食物都是尽量拿的高热量的甜食,水
拿的是矿泉水,还带上了茶叶。我抽空子对黎瑾悄悄说:「掩饰好,看我眼色,
别惹乱子。」

    等上了二楼时,他们已经在往下扔浸了油点着的家具,老鼠不知道从哪来找
来了一面破被褥,也点着扔了下去。我挤到窗前向下看去,好家伙,果然围了一
大群丧尸,龙潭路不愧是广普市有数的几个商业街,平时人群拥挤,到了末世,
也是尸山尸海。

    众人先把易燃的东西扔了下去,把一群堵在门口的丧尸都烧着了,几十只丧
尸在红红的火焰中被烧得手舞足蹈,真是一幅让人大快人心又感到莫名惊怖的景
象,等易燃的物品都扔完了,众人捡着能烧的东西都倒上油扔了下去,一时狼烟
滔天,又起了风,把黑烟吹灌的满街都是。浓烟果然起了效果,前赴后继向超市
走来的丧尸渐渐散开,向无烟的地方走去。

    等丧尸散的差不多了,火也熄灭了,朱欢说:「兄弟们走,不多远就到军分
区了,都再加把劲。」

    卷帘门被烤得火热,大家把一罐罐可乐喷倒在卷帘门上,给铁门降了温,有
人拉开卷帘门,一阵热浪携带着尸臭扑来,众人绕着火焰的灰烬冲向对面的人行
道,我跟在后面跑着,环顾周围,发现不见了黎瑾,骂了操,赶紧跑回超市,见
她正将一碗碗油倒在死去的超市老板夫妇的身上。超市本来是用碗盛着油当作油
灯照明的,四处放了十几盏这样的油碗。

    黎瑾看到我跑来,说:「他们夫妇放我进来躲藏,我吃了他们的,住了他们
的,我不能救他们,只能把他们的尸体烧掉,别让丧尸吃了。」

    我叫道:「操,大姐,省省吧,赶紧闪人了。」

    黎瑾点燃了夫妇的尸体,说:「你们走好,我会给你们杀了那个混蛋,替你
们报仇。」

    我拉着黎瑾跑起来,道:「大姐,我算知道许诺为什么傻里傻气的了,跟你
学的,你别给我添乱子,我出了乱子,你就找不到你女儿了,是女儿重要还是两
个不认识的人重要?你可得考虑清楚。」

    本来我想让黎瑾自己逃跑,可是她一人一枪,在丧尸这么多的龙潭路逃生是
很困难的,跟着囚犯们虽然也很危险,很可能被侮辱了,但人多势众,暂时保命
应该没有问题。

    跟着人群上了长宁街,丧尸就明显少了,目的地军分区就在不远处,众人也
歇息了,吃饱了,干劲十足,杀出了一条血路,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广
普军分区,这个疫情爆发以来我朝思暮想的地方。

    广普军分区始建的年代比较久远了,当时的长宁街在广普市还很偏僻,远没
现在这么繁华,这个地段开发时,军分区也跟上了经济为主的时代大流,响应政
策,参加了经济建设,总之嘛,这条繁华的街道,有大半个街的各种产业都是属
于广普军分区的。

    军分区的门口,左边一个铜牌写着大汉合众国东海州广普市军分区,右边一
个铜牌写着「军事管制区域,闲人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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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开锁大师

    囚犯们在军分区的门前都欢呼起来,气氛仿佛过年一样热烈,朱欢挥手叫道
:「走,兄弟们。」

    一群人涌进了军分区大院。

    我故意落在后面,背着身子装做查看四周的样子,偷偷拿出对话机,调整好
频率,按下发射键,轻声道:「我是李展,我是李展,呼叫张炬。」

    一会儿,张炬的声音传来:「收到。完毕。」

    我道:「我们已经到达军分区,你们在哪呢?完毕。」

    张炬道:「我们在冲你挥手。完毕。」

    我惊讶地朝路口看去,可不是,他们四个人都在隐蔽处闪了出来,隔着数百
米远冲我挥舞手臂。张炬这个家伙果然不错,居然一直吊在我们后面,连我都没
有发现。如果早知道他们一直跟在后面,我就把黎瑾留在路上了,这个女人很不
省心的样子,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我道:「你们在军分区附近找个房子隐蔽,等待接应我,另外,告诉许诺,
我找到她母亲了,我们正在一块。再联系。完毕。」

    张炬道:「放心。完毕。」

    我收好对讲机,连忙跟上了人群。

    果然是军事单位,大院里的建筑以进入大门的宽阔道路为主轴,两边是大片
的绿化带,大门正对着军分区的主楼,主楼有五层高,两侧连接的楼房都低了一
层,所有的建筑都左右严格对称,显得庄严大方。

    这种地方上的军事单位,平日的工作人员就少,也就兵役时忙一些,又没有
什么闲杂人进出,大院里空荡荡的,只游荡着五六只丧尸,看它们装束也好像是
街上的路人变的丧尸进来的。

    众人涌入了一楼大厅,像解放了一样,都把身上携带的够一个人两天用的食
品饮水扔在地上,朱欢等人心情很好,也没有去管。黎瑾和其他五个超市里的俘
虏都被了六七十斤的东西,走到这里都累坏了,我示意他们也把东西都卸了下来。

    办公楼的格局是中间走廊两边办公室相对,没有了电力,采光不足,一楼除
了大厅入口处亮堂些,走廊里很是昏暗。这栋楼应该建成很多年了,外面装修过,
看着光鲜,但大楼内部已经略显陈旧。走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
地上散乱着各种纸张,以及三具只剩下骨架的人体残骸。

    大部分的科室都关着门,只有几个办公室的门开着,可见军分区在平日是个
清闲的所在。现在天气已经很热了,但楼内很阴凉,一股风从走廊深处吹来,凉
飕飕的,吹起了几张纸片飞舞起来,几张门也晃荡一下,发出「唧悠悠」的声音。

    忽然「啪嗒」一声,众人都警戒地端好了枪,气氛紧张起来。

    「啪嗒」,「啪嗒」,是一个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众人都一动不
动侧耳倾听着,一会儿,从楼梯处走出一只穿着短裙套装的女丧尸,一个囚犯骂
了声操,众人又都轰闹起来。二十多个有长枪短枪的人,根本不怕单独一只行动
缓慢的丧尸。

    老鼠提着刀跑了过去,在离女丧尸一米多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他笑道:「兵
姐姐,你好呀,我叫老鼠,我的职业是小偷,哎吆,你这是要捉我吗?我好怕怕。」

    丧尸喉咙里发出「叽咕」的声音,双手一抓,老鼠灵巧地闪在一边,顺手一
刀将丧尸的短裙划开,众人哄笑起来,老鼠见众人看着他,愈发得意了,一刀刀
将丧尸的衣服都割掉了,露出黑黝黝的胴体,丧尸抓了几下都抓不住老鼠,急得
乱转,它穿着高跟鞋行动不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老鼠趁机瞄准它黑乎乎的下
身,一刀捅了进去。

    丧尸从地上爬起来,吼叫一声,两腿间夹着黑色的刀柄,伸着手去抓老鼠。

    众人都笑道:「老鼠,它看上你,它要操你,哈哈。」

    「砰!」,丧尸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血洞,仰面摔在地上。是朱欢开
了一枪,他道:「别闹了,正事要紧,都去找武器库在哪里。」

    众人不敢闹了,散开四处去寻找武器库的所在。

    有在派出所的经验,我想武器库肯定是在平常人很少经过的地方,我推测最
有可能是在顶楼,所以我直接就跑向五楼,上了二楼,屁股后面有声音叫道:「
展哥,你等等我呀。」

    是老鼠跟了上来,这家伙果然是贱骨头,挨了我一顿饱揍,反而对我异常的
亲密。

    到了五楼,我们分兵两路,一个个房间搜索过去,我看到一个挂着「司令员
办公室」门牌的房间正要推门进去,老鼠叫道:「展哥,我找到了。」

    我连忙跑了回去,见这个房间挂着器材室的门牌,趴在窗户上一看,里面堆
着东西不少,有十字镐、工兵铲、铁锨、盾牌,各种各样的工具,但肯定没有枪
械。工兵铲是个好东西,功能强大,铲、镐、撬、刺、锯样样能行,基本能淘汰
所有其他冷兵器,我得搞一把,不过现在的目的是找枪。我骂道:「操,别一惊
一乍的,认字不,器材室能是武器库?」

    老鼠继续向东搜寻,我跑到西边,推开司令员的办公室门,迎面扑来一个大
胖子,它的双手朝我的脖子抓来,我措手不及差点给它抓住,一屁股摔在地上,
忙翻滚了几下躲开,拔出转轮手枪想要击毙它,想了想,还是又插回了腰上,能
不能找到武器库还不一定,我不想浪费子弹。

    我一边闪避着胖子丧尸,一边招呼老鼠过来帮忙,老鼠跑了过来,可是他的
刀插在了刚才那只丧尸的下身,他现在也没有武器。

    丧尸本来就行动缓慢,何况这样的大胖子,我们倒不怕被它咬到,可是围着
它转了几圈,除了抽空子踢了它屁股几脚,还真拿它没有办法。

    我有点后悔没把我的三棱刺带来了,当时决定来无间时我只携带了一把匕首,
一捆警绳。嗯……就用警绳了。

    我从腰上解下警绳扔给老鼠,道:「我吸引它的注意,你栓住它的脖子。」

    我挥舞着双手,像斗牛士一样戏弄着胖子丧尸,老鼠绑了个绳套,从背后套
住了它的脖子,他叫道:「绑好了,看我勒死他孙子的。」

    老鼠狠狠一拽,丧尸没给勒死,老鼠倒被胖子丧尸拉着跌了一个骨碌,老鼠
爬起来叫道,「展哥,这孙子力气太大了,你把它引进办公室,我把它栓在一个
地方,我们再慢慢整治它。」

    「好!」

    我闪进了办公室,胖子丧尸随后也吼叫着跟了进来,我只在小范围内躲避着
它,好让老鼠有时间栓绳子。

    「栓好了!」

    我已经有点累了,老鼠一喊,我马上跑开了,胖子丧尸立刻回身去捉老鼠,
老鼠把警绳拴在了窗台上,他还没来得及下来,被胖子丧尸堵在了窗户上,老鼠
急了,叫道:「操,展哥,快救我。」

    我忙跑过去踹了胖子丧尸屁股一脚,它不理我,继续伸着一双粗壮的手臂去
抓窗户上的老鼠,此时的老鼠避无可避了。

    老鼠这个外号果然不是白叫的,危急时刻,老鼠像壁虎一样闪到窗户另一边,
双手和脸都紧紧挤在玻璃上,躲开了丧尸。

    胖子丧尸抓空了,半个身躯都扑在窗户外面,我提起一张椅子,朝它硕大的
屁股一推,这大家伙站立不稳,被我推下了楼。

    片刻,窗户被连接着坠落的丧尸的警绳一拉,猛然震动了一下,老鼠本来就
是勉强贴在玻璃上的,这么一震,他站立不住,叫了声「妈呀,我完了」,也摔
落了下去。

    没多想,我扶着墙壁,快速伸下手臂,也是老鼠命大,我居然正好抓住了他
的胳膊,身体被他巨大的坠落力量拖的撞到墙壁上,几乎松脱了手,还是抓住他
了。我想,如果他再重七八斤,我肯定拽不住他了。我朝下面被吓得脸色惨青的
老鼠道:「你小子命大,幸亏你叫老鼠,你要叫老虎,就要摔死了,哈哈。」

    我把老鼠拉了上来,这家伙被吓坏了,倚着墙喘息着,道:「操,操,好险,
多亏了你。」

    我冲下面又看了一下,胖子丧尸被警绳吊在半空正疯狂地挣扎着,我不禁赞
叹警绳的质量真他妈的太好了,这么细的绳子居然能将这么胖大的一只吊在半空
而不断,可见,我大汉国不是造不出好东西,只是老百姓一般用不到好东西罢了。

    我四处打量着司令员办公室,墙壁上有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很有福相的照片,
我端详了一会,确定了这个相片的主人就是被我们吊在下面的那个胖子丧尸。心
里不由感慨了一下,末日面前,真是人人平等啊。

    衣架上有套军服,应该是司令员的军服,我拿下来将上衣穿上,对着镜子照
了照,摆了几个造型,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觉得镜子里的我也很有司令员的范儿嘛,可惜衣服太大了些,不合身,我脱
下来扔到一边。

    老鼠噌一下蹿到了墙角,吓了我一跳,道:「怎么了?」

    老鼠指着一个保险柜,道:「我见到保险柜不打开,就浑身不舒服。」

    「靠!看来哪行都有职业病。」

    「嘿嘿,我看看司令员大人的保险柜里有什么好东西。」

    老鼠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铁丝在锁眼里拨弄起来。

    我讶道:「保险柜用这个就能打开?」

    老鼠不屑地道:「这种档次的,我用火柴就能打开。」

    想起我在派出所曾被保险柜为难的要死,我道:「保险柜这么不保险?」

    老鼠道:「撬开一个3c保险柜,我一般用40秒吧,咱是专业的。」

    说话间,老鼠就打开了保险柜,果然连一分钟都不到,老鼠拍拍打开的柜子,
神气地道,「这东西,都是唬外行的,对我,就是纸糊的。」

    保险柜里面有好几摞文件,还有有一把92式手枪,一盒50发的子弹,应该是
司令员的佩枪,老鼠一把将92式抓在手中,喜道:「老子终于也有枪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展哥,你可别对欢哥说。」

    我点了点头,老鼠才又欢喜地摆弄起92式,我对手枪没有兴趣,不去管他,
翻弄起保险柜里的文件,翻弄了几下,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我拾起一看,是一
列数字,共有八个阿拉伯数字。

    也不知道这列数字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一个司令员特意把一列数字保存
在保险柜里,应该关系到很重要的事情,没让老鼠看到,我随手把纸条塞在裤兜
里。

    我琢磨着司令员的那串密码的含义,虽然不明所以,很快就把数字都背熟了。

    老鼠得到了一把92式手枪,兴奋的不得了,他端着手枪在屋子里上窜下跳四
处瞄准,又把我扔在地上的司令员的军服穿在身上,我这体型穿上都显得太胖,
别说体重肯定不到一百斤的老鼠了,肥大的上衣都遮到了他的膝盖,不过这丝毫
不影响他的兴致,他叫道:「展哥,你别看我比你小,可是我入行已经十多年了,
这次的战利品,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了,欢哥他们也有92式,能和我的比嘛,我
这把是司令员的佩枪。」

    我也不理他,坐在司令员的办公椅上,点了根烟,把保险柜里的文件都拿出
来,一张一张翻看,这些文件里,有那位胖司令的资料,以及上级下达的一些文
件,都没有什么用,我看一张扔一张,直到看到了一张图纸。

    这是一张军分区所有建筑的示意图,这可好,不用到处瞎跑了,我捧着细细
看了起来,一会儿,我猛一拍桌子,道:「找到了!」

    下了楼,朱欢他们三个大哥正在大厅坐着,五六个囚犯陆续跑下来,都说找
不到。我拿着图纸道:「别瞎找了,武器库就在一楼。」

    朱欢喜道:「拿来我看看。」

    老鼠冲着楼上叫道:「都下来吧,找到了。」

    按照图纸上的示意,我们来到了一楼东侧,在楼梯的背后发现了一个的铁门,
这个位置很是隐蔽,也难怪我们都没有找到。

    这个铁门只上着一把普通的大铁锁,看起来很不起眼,老鼠跑过去,拿着铁
丝在锁眼捅了几下就打开了。这么轻易就打开了武器库,我不觉也有点失望。

    打开铁门,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这就有了点武侠小说中寻宝的意思了,
众人都兴奋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众人在朱欢的带领下,涌下了楼梯。

    这个办公楼的一楼已经是非常昏暗了,走下一层楼梯,几乎漆黑不见五指,
还好,囚犯们没有一个不是烟鬼,都在超市里拿了不止一个的燃油火机,一群人
纷纷打着火机,几十个火机先后燃亮了。

    又下了一层楼梯,到了尽头,在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下,前面又是一个铁门,
一个大大的「禁」字漆在门的中间,上面写着「军火重地,禁止烟火」。

    众人一阵欢呼,围到门前,我拍了拍铁门,感觉特别的厚重。

    朱欢对老鼠道:「能打开吗?」

    老鼠蹿到前面,在铁门的锁眼上看了一下,道:「没问题,看我的。」

    他拿着铁丝在锁眼里捅了一分钟,「啪」的一声,我以为铁门打开了,不想
只是上面的一处铁板缩了进去,露出了一个密码锁。

    这个密码锁可难为住老鼠了,他鼓捣了半天也没有把门打开,众人等着都心
焦起来,没人管大门上写着「禁止烟火」的字样,都点着烟抽起来,地上室本来
通风就不好,十多个人一起抽烟,乌烟瘴气的熏死人。

    最后,老鼠满头大汗地道:「打不开。」

    朱欢道:「这门好撬吗?」

    老鼠道:「他妈的,这铁门得有十来厘米厚,不好撬,得费些时候。」

    我也在旁边抽了一根烟,等着老鼠开锁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司令员保险柜
的那张写着一串数字的纸条,我想那串数字,十有八九就是打开武器库的密码。

    我本来不想告诉他们,转念一想,即使不告诉他们密码,武器库早晚也会被
打开。器材室的工具齐全,十几个大男人早晚能把门撬开。何况,即使不敲门,
就是直接挖地面,也早晚会挖通地下室。

    念头定了下来,我走向前,对老鼠笑道:「老鼠,你不是说你是专业开锁的
吗?」

    老鼠急了,辩道:「当然,刚才我开那保险柜,你又不是没有看到。」

    我笑道:「那怎么还没把这个门打开?」

    老鼠道:「这个,这个比较难开……其他的……」

    我笑道:「你给我闪一边吧,让我教教你怎么开锁。」

    老鼠讶道:「你也会开锁?」

    我继续逗他,笑道:「知道真正的高人都是深藏不露吗?」

    老鼠半信半疑地道:「你真的是前辈高人?我觉得不像啊……」

    我不理他,对朱欢道:「欢哥,这个密码锁,兄弟我有九成的把握能打开。」

    朱欢道:「想不到李兄弟还有这么一手绝技。」

    我道:「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

    朱欢大笑起来,道:「肯定是关于女人的。」

    我的要求还真是关于女人的,朱欢一猜就中,还是让我吃了一惊,我道:「
欢哥,你怎么知道的?」

    朱欢道:「现在的人,最需要的是枪和食品,如果你能把门打开,这两样我
们暂时都不缺,除了枪和食品,男人就缺女人了,这里正好狼多肉少……哈哈。」

    我笑道:「欢哥果然高明,兄弟呢,做人比较独,爱吃独食,我操过的女人,
就不想让别人再操,别人操的女人呢,我也不去和大家抢,我的要求呢……就是
在超市里的那个老女人,她只属于我,别的兄弟不能再碰,我的要求,不算过分
吧?」

    朱欢道:「好,有功就赏,本来就是应该的,我觉得李兄弟的要求不过分,
大家说如何?」

    黎瑾打扮的又老又脏的样子,估计囚犯们也都看不上她,都纷乱地说不过分,
还有一些起哄说我口味太重了……

    此时黎瑾他们几个超市里的人,也夹在人群中间,有几个囚犯都调笑她道:
「看不出来呀,这娘们又老又脏的,还挺会勾男人的心,估计床上功夫很好,哈
哈。」

    总算解决了黎瑾会遭到强暴的难题,我走到密码锁前,装模作样摆弄起来。

    别人都不怎么在乎我如何开锁,老鼠却对开锁有着强烈的兴趣,他凑到我身
边,要细细看我怎么把锁打开。

    让他看着,不就穿帮了,我把他推开,佯怒道:「我靠,老鼠,你懂不懂我
们这行的规矩?这独门绝技,是能让人随便看吗?」

    老鼠不甘地退到一边,道:「也是,也是……那个,展哥,抽空教教我。」

    地下室里很昏暗,密码锁不大,我用身体遮着,别人也看不到我的动作,装
了一会样子,我觉得差不多了,把司令员的密码输入进去,「吱呀」一声,铁门
打开了。

    我也疑惑那串密码是否能打开这门,还好,确实打开了,我松了一口气,回
头对老鼠道:「你服不服?」

    老鼠不住点头,道:「服,你牛!」

    武器库的铁门打开后,气压的缘故,带起一阵凉风从楼上灌下来。这个地下
室,平时肯定很少会有人下来,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灰尘,凉风把灰尘荡起,迷了
不少人的眼睛。

    等灰尘渐渐落下,我眯着眼从门缝里看去,虽然打火机的火光很暗,还是看
到了一个铁架上有一排看不清楚型号的枪支闪烁着油光。妈的,突击步枪,老子
梦寐以求的武器,我心情激动起来。

    后面的囚犯挤上来,呼喊着要进去,朱欢叫道:「他妈的都不要命了,拿着
火机也敢进武器库。」

    朱欢拦住他们,双手把铁门推开,众人被朱欢一说,都惶恐地退到后面高举
着火机向里张望,我隐约看到枪械库里有好几排铁架都整齐排列着油光锃亮的长
枪,我舔了舔嘴巴,感觉心跳有点加速,甚至二当家都稍微有了点要勃- 起的趋
势。

    胡海华道:「你们都站在外面照着,欢歌、勇哥我们三个先进去看看。」

    朱欢道:「志远,李展,你们也跟着。」

    朱欢带头进去,胡海华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装做没看到,跟在四人后面
进入了武器库。

    打火机的火光只能照亮门口附近,也不知道武器库到底有多大,存放了多少
支枪械,火光所及处,是四排56式突击步枪的靠近门口的部分,其他区域都黑漆
漆的看不清楚,朱欢四人各自从枪架上拿下一支56式,「咔嚓咔嚓」的摆弄着,
我努力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和好奇之心,向里走了几步,到了一处连自己手指都看
不到的地方,从枪架上摸下了一支枪,提起衣服塞到裤腰里,又将衣服掩住。

    轻轻走动了几下,觉得不是有人特别注意,应该不会发现我衣服里藏了支枪,
我从黑暗之处闪出来,道:「欢哥,这里太黑了,得有手电才行,器材室里估计
有军用手电,我去找找。」

    「对,你去找几个手电回来。」

    我将双手攀在胸前压住枪把,走出武器库,对老鼠道:「走,和我去找手电。」

    老鼠倒挺喜欢跟着我的,其他人都懒的动,就他一人跟我爬上了楼梯,他喜
动怕静一蹦一跳地蹿在前面,我道:「你先上去开锁,我去厕所尿一泡。」

    老鼠道:「操,直接尿不就行了。」

    他急着找到手电好进入武器库,也不理我,一溜烟跑上去了。等他的人影不
见了,我快速跑到一间敞开门的办公室,将藏在衣服里的枪支取出来,也是杆56
式,和鼎鼎大名的AK47几乎一模一样,顾不得仔细观看,我将56式塞在了一个橱
柜的底下。

    跑到五楼时,老鼠早打开了器械室的门,找到了放置手电的橱柜。我们扯下
一面窗帘,将几十多支手电兜着跑下了地下室。

    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将手电发了人手一支,军用强光手电,亮度绝对没得说,
一群人开着手电都进入了武器库,二十来道亮白的光柱形成了一个光网,交叉着
撕裂了武器库的黑暗。

    老鼠欢呼道:「我操,好多AK47」一个人马上道:「傻比了吧,这是国产56
式。」

    我拿着手电扫了一圈武器库,这个武器库大约有一百多平方,没我想象的大,
武器库中间的几十个枪架,放置的清一色56式突击步枪。

    经典的AK造型,简约而典雅,这样的数百支56式整齐列队,自然而然有一股
难以名状的气势,几乎让我想跪下膜拜。它们流畅的线条,简直太性感了,我想
即使几百个处女扒光了撅起屁股列队,也不如它们迷人。

    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有对武器向往的基因,何况在末世这样迫切需要武器的
时候,武器库里沸腾起来,囚犯们都亢奋地叫喊,呼哨声此起彼伏,连几个被囚
犯们在路上裹挟的男人都激动的叫喊起来,他们现在已经被囚犯当作了自己人,
只是地位低一些,只有黎瑾等超市里新来的六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无所适
从。

    其实现在早就没人在意他们了,如果他们想要溜,肯定不会有人发现,但是
没有人敢逃跑,黎瑾肯定是有这个胆子的,但是有我的缘故,她自然不会逃跑,
此时,她看着成排的56式,眼中射出了不亚于任何一个囚犯的狂热光芒,我忙过
去用56式指着他们恶狠狠地叫道:「都给我老实点,不许乱动。」

    五个人都被我吓得低下了头,只有黎瑾抬着头看着我,昏暗中我看到她用嘴
型对我说了句话,我想她大概是在说「给我搞把枪」,我粗暴地揪住黎瑾的衣服
领子把她拽到我身边,道:「就你他妈的不老实。」

    我声音凶恶,却用表情向她做了一个暗示。

    不理他们,我继续查看武器库。在墙壁四周,堆着一摞一摞的印着「56式7.62mm
子弹」的箱子。灯光照到一角,是一堆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我走过去撕开,里面
包着三棱军刺,应该是专门配备56式突击步枪的,这是我用顺手的武器了,我将
一把军刺插在鞋子里。

    转了半天,我发现这里只有56式,连81式都没有,而且,所有的56式都是用
过的,估计这些枪都是正规部队装撤下来的枪支。也难怪,军分区这种地方上军
事单位,在我印象里,就是如果有敌人入侵到我大汉国国土,用来当作炮灰拖延
敌人的组织,在这里能找到这么多枪支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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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萧墙之乱

    每人扛着一杆56式从地下室爬了出来,后面有四个人抬出了两箱子弹,在大
厅将箱子撬开,众人争抢着将子弹装入弹匣。我被挤在后面,等我将弹匣装满时,
已经有十来个人朝着院墙外开枪了,接着是好几声哎吆,有的被射击的后坐力顶
疼了,有的是被旁边的人开枪抛射出的弹壳砸在了脸上。

    在网上我曾看到56式抛弹壳太高是一大的缺点,容易暴露射手的位置,这果
然是真的。众人怕被抛出的弹壳误伤,彼此拉开了一米的距离,我也插入到中间,
举起枪瞄准了远处的一棵大树。我上学时军训就使用的56式,虽然不懂如何校正
准星之类的知识,还记得如何开枪,将保险从「0 」的保险状态调到「2 」的连
发射击状态,轻轻扣了一下扳机,没扣动,又猛一扣,「哒哒哒」,打出了四五
发,没有击中大树,我还被枪托凿的微微退了一步,觉得肩膀生疼。

    也没人教正确的姿势,只能自己试着调整了一个觉得更合适的姿势,用肩膀
顶住枪托,至于射击,三点一线的道理还是懂的,将缺口、准星和大树对准一齐,
又一扣扳机,枪声响后,树干被我打飞了一块树皮,目标是击中了,纯属蒙上的,
不是我要瞄准的位置。

    我这里才打了几发,旁边的老鼠嗷嗷叫着一梭子打完了,后坐力凿的他的小
身子乱晃荡,我在他身边觉得非常危险,害怕他歪了身子,把我给崩上了,大多
数人也都是老鼠这种打法,就是图个爽快,周围枪声密集,就仿佛发生了一场规
模不小的枪战。我一个弹匣还没打完,已经有人装满第二个弹匣开始射击了。

    这是难得的练习机会,我不管他们,自己一点点慢慢找感觉,等我打了三个
弹匣再换时,才发现身边没人了。

    他们过了枪瘾,又想起了女人,把三个超市里的女人拖到大厅中间,一群人
轮流操了起来,太多人等着排队,每个女人一次要两个同时上,六个人上场,其
他人围着观看哄闹,有等不及的在旁边自己撸了起来。女人惨呼着,囚犯们歇斯
底里地叫喊着,就像邪教在组织狂欢一样。还好,他们没有去搞黎瑾,黎瑾也还
知道高低,自己缩在墙角里低着脑袋。

    长期缺乏女人的囚牢生涯,以及末世的道德崩溃,把这些人变成了野兽,我
看着寒心,但知道阻止不了,他们需要发泄,眼不见心不烦,我继续我的实弹射
击,期间还偷偷将我多携带的三个弹匣都装满了揣在腰上。

    我射击着,一会儿老鼠提着裤腰跑了过来,我道:「爽完了?」

    老鼠道:「爽个屁,我排到最后上的,等我上的时候,那女人早被操成大象
逼了,我靠,你想,我是老鼠啊,老鼠的鸡巴操大象的逼,他能爽吗?」

    「嘿嘿……」

    我转头看去,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找来水,冲在死活不知瘫在地上的三个女
人身上,一圈轮完了,朱欢他们三个大哥又开始上场了。

    老鼠淫笑道:「还是展哥安逸啊,自己独享一个美女,怪不得你这么沉得住
气。」

    我开了一枪,道:「操,什么美女,一个丑老娘们,你又不是没看到过。」

    老鼠冲我嘿嘿一笑:「哎呀,展哥,你也太小看我老鼠了,咱们这一行,眼
睛得亮,展哥的手艺和眼力,我都很佩服,可我老鼠的眼神也不差。」

    我微微一惊,平静地道:「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老鼠道:「你跟我还装糊涂,那娘们是个美熟女,我早看出来了。」

    我放下枪,盯着老鼠的眼睛道:「我看你眼睛太亮了,小心要挨拳头。」

    老鼠道:「展哥,别吓唬我了,咱们谁跟谁,抽空让我玩玩?」

    这家伙赖上我了,我软的硬的什么话他都不吃,最后我只好假装答应下来,
悄声道,「好,等没人看到时,我喊你来操她,现在别说了。」

    老鼠一脸欢喜,忽然一声惨叫,这个惨叫和刚才的惨叫不同,我现在也见多
了人死,知道这是人临死时的叫声,我跑到人群中朝里看去,朱欢压着一个赤条
条的女人做着活塞运动,他运动几下,就朝女人的胸脯捅上一刀,最后朱欢身子
一挺,一刀割断了女人的喉咙,女人的鲜血喷满了朱欢的胸膛。

    我怔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朱欢忽然凶性大发,老鼠在我耳边道:「听说女人
临死的时候,下面会夹得很紧,嘿嘿。」

    杨勇和胡海华也有样学样,做着活塞动作将两个可怜的女人刺死了,此时人
群的气氛热闹到了极点,乱的我的脑子嗡嗡的,只觉得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我提了提枪,只觉一股热血上涌,恨不得将一群人都扫死,想了想,又将枪放下,
又使劲提起枪,还是放下了。

    老鼠道:「糟蹋了,可惜啊。哎?展哥,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我随口道:「可能是让枪震的吧。」

    众人将尸体抛在厕所,清除了血迹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军分区有独立供
电系统,有人找到了发电机,办公楼亮了起来。

    一楼有很多办公室,囚犯们各自找了房间,以中间楼梯隔开,朱欢的一群人
在一边,杨勇胡海华一群人在另一边,我在朱欢一边靠近中间楼梯的位置找了个
房间。众人还聚在一起开了个会,说的什么,我也听不进耳朵。整个下午我一直
都感觉恍惚,集中不起精神,身子也有些发软,风一吹就觉得冷,我大概是发烧
了。

    等会开完了,我感觉几乎是游回了房间,黎瑾把我伏到床上,摸了摸我的额
头,道:「你发高烧了,唉,你怎么还是个病秧子,这怎么行。」

    旧伤没有好全,得不到调理,又一直劳碌,而且床事过度……是身体虚弱引
起发烧的吧。

    我选的这个房间以前应该是个宿舍,有两个都钉在墙上的上下层的床铺,桌
子上还有饮水机,黎瑾脱下我的上衣,倒上水湿了,敷在我的额头上。黎瑾此时
倒有了一个母亲该有的温柔体贴,虽然唠唠叨叨地说我身体怎么不好,却反复给
我敷了很多次,用掉了半桶水,我头脑才开始清醒起来,感觉好了一些,这时我
忽然想起我还藏了一支枪在对面一个房间里,糊涂啊,选房间时怎么也该选那个
藏枪的房间,现在肯定有人选了那个房间,如果被发现了……

    我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认出我藏枪的那个房间,推门就进去了,
是老鼠在屋里。他兴奋地叫道:「展哥,是来找我搞那娘们吗?」

    我真是烧糊涂了,只想着枪的事情着急,没头没脑就撞进房间,我抚着额头
想了一下,道:「对对,那娘们爱干净,你先洗洗身子。」

    老鼠叫道:「好,我去找点水。」

    他跑了出去,我忙趴在地上一看,还好,枪还在,从橱柜底下掏出我藏好的
枪,装做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

    出来门,听到有人喊:「李展,过来下。」

    是朱欢,我不得不应了声,提着枪走了过去。

    朱欢的房间在最里面,他斜对面是张志远的房间,我走过去时,张志远恰好
也出来,我们对视了一眼,他迎面走过去了。

    朱欢把我请进房间,让了坐,道:「张兄弟脸色不好啊,怎么了?」

    他的语气颇为和气,一点也没有下午时虐杀女子的凶样了,想起张炬对朱欢
的评价是喜怒无常,我这时才觉得张炬颇有识人之明,自己还是嫩了点。

    我道:「有点感冒,没事,多谢欢哥关心了。」

    朱欢倚着椅子两个手指敲打着桌子,半响,他道:「你觉得杨勇和胡海华怎
么样?」

    虽然头晕着,也不得强打精神,我想了想,道:「我觉得他们好像不太服你。」

    朱欢笑道:「嘿嘿,连你这个新来的都看出来了。我们在监狱时,我是一片
的老大,他们是一片的老大,一起逃出来时,我的人多,所以我当了这群人的老
大,不过,后来在路过一个派出所时,让几个混蛋害死了我六个兄弟,这么一来,
我的优势就不大了……」

    「哦,是这样。」

    哈,命运真是奇妙的,朱欢说的那几个混蛋,不正是我们几个嘛,我做了一
个切东西的手势,道,「欢哥如果觉得他们不妥,干脆干掉他们得了。」

    朱欢笑道:「直接干掉是不行的,除非万不得已时。在什么位置想什么事情,
我已经在老大的位置上了,需要的是让人心服,如果直接干掉他们,也寒了兄弟
们的心。」

    朱欢顿了顿,道,「但是,我怕他们对我不利,他们不用像我这样考虑很多,
只想着上位……毕竟这里有几百条枪呢……」

    我道:「我知道欢哥的意思了,就像鸿门宴,大哥项羽不能杀刘邦,怕寒了
诸侯小弟们的心,刘邦却不用想太多就会造反。」

    朱欢道:「对了,就是这个意思。我看你脑袋灵透,手脚也行,有心把你当
心腹的。你多留点心,盯着他们点。

    我道:「放心吧,我会长个眼睛的。」

    朱欢道:「要小心,我出了事,你想想,他们会怎么对你?这些事情,我本
来应该和志远商量,不过,他刚死了弟弟,人本来也糊涂,有些事情,不能和他
说。」

    朱欢又和我说了些话,无非是笼络我的好话,把我打发出了门。

    我琢磨着朱欢的话,昏昏沉沉地走到我的房间,推开门,吃了一惊,妈的,
张志远在屋子里,黎瑾全身脱的光光的被按在床上,浑身只剩下一条丁字裤,张
志远正一手捏着黎瑾的乳球,一只手抠弄着黎瑾的下身,我恼羞成怒,提起手里
的枪顶在他脑门上,道:「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张志远手上的动作没停,歪头看着我,道:「你他妈的的心真黑,藏个美熟
女吃独食。」

    我道:「你管不着,当着大家的面说好了的,我开锁,女人是我的,别人不
能动。」

    张志远冷笑道:「你和大家说好了,可惜啊,没和我张志远说好,我就要操
她,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把枪管在他脑门就顶了顶,恐吓道:「我也不和你胡扯,你要操她我就枪
毙你。」

    张志远笑道:「你开枪啊,操,连个弹匣都没有,你开什么枪?有子弹你敢
吗?你不想活了?你打死我你也得死,欢哥饶不了你。」

    我这才想起我拿的枪还没上弹匣,而且张志远说的很对,即使有子弹我也不
敢开枪,我只是吓唬他的,谁知道吓不住他,不知道这家伙是否真是朱欢说的,
脑袋因为弟弟死了而糊涂了,还是吃准了我不敢开枪。

    我踌躇着,不知如何应对,黎瑾忽然道:「你不要管,我就喜欢他这样的强
壮男人。」

    黎瑾用手抚摸起张志远的胸膛。

    张志远对我笑道:「看到没,这女人都喜欢让我上,你管得着吗?」

    这下我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不知道为什么黎瑾忽然这么饥渴。我目瞪口呆
地看着张志远把黎瑾推倒在床上,一只手揉弄着她的乳房,一手拨开内裤的裆部,
将黎瑾的阴户暴露在空气中。

    黎瑾是我见到的身体最性感的女人,却在眼前被别人玩弄,我不禁满腔的醋
意。在超市时,我和黎瑾演了一出做爱的假戏,虽然我把她搞得都潮吹了,鸡巴
在她温热潮湿的阴户上不知道磨蹭了多少次,却没亲眼看过黎瑾的小穴,这个许
诺出生的地方。

    此时,虽然我又气又酸,身子却不由自主挪动了,找了个更好的角度去看黎
瑾的阴户。

    灯光下,我在黎瑾的两腿间看到一只妖冶的蝴蝶,仿佛要振翅而飞……黎瑾
的逼,居然是蝴蝶逼……她的阴户的裂缝很长,小阴唇的翼展很大,上宽下窄,
两片小阴唇都外翻着,仿佛一只展翅的蝴蝶的翅膀,而她那饱满的阴蒂,就像蝴
蝶的头部,阴唇中间的嫩肉芽就是蝴蝶修长的身体。

    蝴蝶逼也并不多罕见,不少女人的小阴唇都有外翻,但难免瘫软无力,那就
是死蝴蝶的标本了,难得黎瑾的小阴唇非常饱满,是翘起的,看着非常灵动。

    「操,蝴蝶逼!」

    张志远用三根手指将黎瑾的小阴唇夹着拨弄,一会儿黎瑾就流出了淫水,张
志远道,「骚货,这么快就准备好挨操了。」

    他将中指伸进黎瑾的阴道「噗噗」的扣弄起来。

    黎瑾呻吟道:「喔喔喔喔……你好会抠逼……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快
来操死我……」

    「骚货,我这就操你。」

    张志远拉开拉链掏出来勃起的鸡巴,要插进黎瑾小穴,黎瑾伸手握住张志远
的鸡巴,上下套弄着,媚声道:「等等,我喜欢你这样大鸡巴的男人把我绑起来
狠狠干。」

    张志远惊道:「我靠,你他妈的真骚死了。」

    我的衣服刚才被黎瑾脱了,两根警绳被她扔在床上,黎瑾拿起一根绑在床上
的架子上,对张志远媚笑道:「我多骚?」

    张志远淫笑道:「你比我操过的所有女人加起来都骚,骚死我了,日。」

    黎瑾把丁字裤脱了下来,将小穴上泛滥的淫水擦拭干净,她捏着饱蘸淫水的
丁字裤按在张志远鼻子上,道:「骚吗?」

    张志远道:「骚,好骚腥。」

    黎瑾嗲声道:「你舔舔人家的淫水嘛。」

    张志远已经神魂颠倒了,他伸出舌头,在丁字裤湿漉漉的裆部一舔,叫道:
「我靠,骚死了。」

    他这么一张嘴说话,黎瑾的手拿着丁字裤飞快地塞到张志远的嘴巴里,整只
手都没入了张志远的嘴巴,丁字裤就那么一点点的布料,黎瑾的手顶着丁字裤捅
到了他喉咙眼里,张志远喉咙被堵住了,吃惊得冲着黎瑾呜呜呀呀说不出话来,
黎瑾趴在他耳边道:「你说对了,你确实是被骚死的。」

    她说着将警绳在张志远的脖子上迅速地绕了三圈,飞快地将绳头绑在床上的
铁架上。

    我瞬间明白了黎瑾这是要勒死张志远,在超市时黎瑾就曾狠狠地说要杀死张
志远替超市夫妻报仇,奶奶的,这娘们不是给我添乱嘛……张志远惊慌的眼神显
示出他也明白了黎瑾的意图,虽然脖子被绑住了,他的四肢都还自由,他左右开
弓冲黎瑾打了两拳,黎瑾扭着身子轻巧地闪了过去,张志远再一次打出右勾拳时,
黎瑾双手将他拳头一带,趁势抱住他的胳膊,揉身而上,膝盖猛地点在张志远的
小腹上,张志远脸疼得都扭曲了,幸好他嗓子眼里塞着一条丁字裤,叫不出声来。

    黎瑾单手伏地,一根大腿扫在张志远的双脚,张志远身体失去平衡,脖子吊
在床上,舌头被勒得一下子伸出长长一截,黎瑾蹿到床上拿起另一根警绳,将张
志远的双腿绑死,又将绳头栓在对门床的铁架上,张志远的脖子和双腿分别绑在
了两张床上,就像一张吊床悬挂在半空中。

    这一切都不过十来秒的事情,我呆呆看着,急得不知所措,我跺脚道:「你
这是要给我闯祸啊。」

    「祸已经闯了,先弄死他再说其他的。」

    黎瑾用纤长的手指高速套弄着张志远已经疲软了的鸡巴,这家伙眼看就要被
勒死了,脸色暗红,眼睛突出布满了血丝,大张着嘴巴,舌头长长的伸在外面像
蛇一样抖动着,一根鸡巴却在黎瑾的纤纤玉手的玩弄下又怒勃起来,黎瑾把张志
远的鸡巴套弄得青筋鼓胀后,她跨过张志远的身体,一手拨开她自己的阴户,一
手扶着张志远的鸡巴,对准坐了下去,她「哦」的悠悠呻吟一声,道,「你不是
喜欢强奸女人吗,老娘今天奸死你。」

    黎瑾骑在张志远的身子上,像匹母马一样颠簸着,她每颠簸一下,被勒着的
张志远的胳膊就不由伸高一次,仿佛热烈欢呼一样。

    我怔怔地看着黎瑾的乳房随着她的颠簸而颠簸着,虽然心中十分害怕杀死张
志远的后果,不过看着曲线完美的黎瑾强奸着一个抽搐着要死的男人,我的鸡巴
忍不住硬了。黎瑾看到我的裤裆搭起了帐篷,道:「看什么看,哦哦……你要是
哪天对不起我的宝贝女儿许诺,啊啊啊……老娘也这样奸死你。」

    黎瑾又呻吟着猛一下坐了下去,张志远的挣扎的幅度已经越来越小,舌头探
出嘴巴一大截,黎瑾这猛一坐,将套着张志远脖子的绳子又猛一套紧,张志远喉
咙「咕噜」一声,嘴巴猛一合,将他自己的半截舌头给咬了下来。

    我盯着张志远掉在地上的半截鲜红的舌头,脑中纷乱,抚了一下额头,觉得
烫手,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看着伏在张志远尸体上脸色嫣红的黎瑾,我气呼呼地
道:「你说你这么豪放,又不在乎被强奸,你干嘛非要把人弄死了。」

    黎瑾一边颠簸着,一边道:「啊啊……谁说我不在乎?」

    我指着她和张志远满是淫水的身的结合处,道:「你这算在乎?」

    黎瑾喘息着道:「我这是替超市夫妻报仇,啊啊啊……何况,啊……奸人和
被奸,是截然相反的事情,哦哦哦……奸杀男人……啊啊啊啊啊……好爽啊……

    啊啊啊啊……」

    黎瑾忽然加快了颠簸的频率,再一次猛坐下时,张志远的手臂高高的举起,
然后无力地垂下,看样子他死了黎瑾从他身上跳下来,将一根修长结实的大腿搭
在床的二层上,将她的蝴蝶逼对准了张志远充血肥肿的脸,她呻吟道,「啊啊啊
啊啊……老娘要颜射你!」

    她快速地揉捏着她的阴蒂,片刻,黎瑾一顶屁股,从她的小穴喷出了一股阴
精射在了张志远的脸上,接着又是一股……

    张志远真是太惨了,被女人骚死了,尸体还被女人潮吹颜射……只怕世界上
像他这样死法的男人还不多。

    黎瑾可也真够骚够豪放的,日,不知道许诺的老爸被她戴过多少顶绿帽子了,
可是,这么豪放的老妈,怎么会生出许诺这样矜持的女儿呢……不过,黎瑾的身
体真是太诱人了,既然她这么豪放,哪天或许我也能操她一次呢……或者还能母
女双飞呢……

    我心猿意马着,看到张志远死不瞑目的死鱼眼,西红柿般血红的脸颊,我的
鸡巴软了下来,心说,这可糟糕了,麻烦大了,该如何收拾残局……我长叹一声,
点了一根烟,抱着头蹲在地上捶着脑袋。

    黎瑾将私处的淫水擦拭干净了,掰开张志远的嘴巴掏弄,一会儿她道:「哎
呀,我就这一条内裤了,让他吃进去掏不出来了,怎么办?」

    我把烟在地上狠狠掐死,道:「我们两个其中肯定有个脑子不正常的,我在
想这个死人该怎么办,你在想你的裤衩,操。」

    黎瑾一边戴着文胸一边说道:「你慌什么,呆会把他扔掉,谁知道是我们杀
的?」

    我又把掐灭的烟头点上,道:「是你这疯娘们,不是我们,是你。」

    黎瑾挺起胸脯,剑眉一皱,道:「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谁会怀疑我?

    你这么胆小,更没有人会怀疑你,我们根本没有嫌疑,你怕什么?」

    「我不是胆小,是谨慎。」

    「你瞧你那窝囊样,哎呀,我家许诺瞎了眼了。」

    「操,你闭嘴,消停消停吧,让我冷静冷静,我需要冷静。」

    「你别拿着磨蹭当冷静,想什么,隔壁是厕所,把尸体扔到厕所,没人会怀
疑我们,正好让他们互相猜忌。」

    也是,走一步算一步,眼前只有先抛尸了,不能留着这颗炸弹在我屋子里,
让人发现了,那可真无话说了。我出去四下看了看,走廊上没有人,又溜到厕所
也看了,回屋时黎瑾已经穿好了衣服。将绳子解开,我和她一人抬脑袋,一人抬
脚,将张志远的尸体拖到了厕所,又回屋把不多的血迹擦拭干净,将沾血的布裹
着张志远的半截舌头也扔到了厕所。

    居然没被发现,心惊胆战地抛完尸,我已经气喘吁吁了,感觉头重脚轻,躺
在床上歇息,黎瑾又沾湿了我的上衣给我敷着额头,道:「这不就完事了。」

    我摇摇头:「我感觉不对劲。」

    黎瑾道:「你太胆小了,你要害怕,不如我们现在偷偷跑了。」

    我又摇摇头,已经成功了一半,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武器库在朱欢房间斜对面,此时已经夜深了,虽然走廊上很安静,虽然囚犯
们的防备好像比我们在派出所时还疏松,连守夜的人都没有,可是我总感觉安静
之下暗流涌动,不然,我和黎瑾两个人现在偷偷进入武器库,一人偷上三支枪,
千来发子弹,也就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还是小命要紧。

    我也知道黎瑾说的有道理,我们杀人的嫌疑是很小的,可是我总是心虚,思
前想后,想到黎瑾刚才说的「让他们互相猜忌」,我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恶人先告状,朱欢刚才还在和我说他担心杨勇胡海华,我何不趁机去挑拨一
下。

    我让黎瑾自己老实呆着,出了门,径直穿过安静的走廊,来到朱欢房间的门
前,听到里面有轻微的说话声,还好,看来他还没睡觉,我敲了一下门,里面的
说话声立刻消失了,我等着开门,回头见一个人端着枪猫在黑暗中,定睛一看,
是一个囚犯,我的头皮一下炸了,脑袋嗡嗡的,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个囚犯肯定是朱欢命令放哨的,我们抛尸时,如果这个囚犯就已经猫在那
里,他肯定看到我们抛尸了……我真糊涂啊,朱欢说过怀疑杨勇和胡海华,怎么
可能没什么防备就呼呼睡大觉,甚至,杨勇和胡海华那边,也有人在角落里放哨,
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抛尸,很可能被两个人同时看到……天啊……我该怎么
办……

    门打开了,我硬着头皮进了门,惊讶地看到一屋子人在里面,包括朱欢在内,
一共九个人,算起来,朱欢一方全部人马都在这里了。

    我曾和老鼠套过话,他告诉我,囚犯中杨勇胡海华一方连他们在内一共十一
个人,朱欢一方连他在内一共八个人,而老鼠呢,他一个小偷,在监狱里也没什
么地位,两边都看不上他,他是孤家寡人一个。

    张氏兄弟先后都死了,实际上,朱欢只还有五个旧人还在,而杨勇胡海华一
方却没有损失,朱欢其实非常劣势了,不过他把三个路上挟持的人和超市里的两
个男人都笼络了,此时,这五个原本不是囚犯的普通人也都在屋子里,所有的人
身边都搁着枪。

    我正在害怕朱欢已经知道了张志远被杀的事情,见到屋子里这么一群都聚着,
脑子更是乱了,张嘴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朱欢主动站起来笑道:「我们正开会
呢,商量明天该做些什么,本来也想喊你的,不过,你不是病了嘛,让你好好休
息,所以没叫你来开会。」

    朱欢和颜悦色的,看起来他绝对不知道张志远的事情,如果那个放哨的家伙
看到我抛尸了,肯定早报告朱欢了,这说明他没有看到,哎呀,万幸,万幸。

    巨大的压力一下消失了,我的思维才重新转动起来,见在座的一群人里,除
了葛屁了的张志远,外面一个放哨的,还有一个叫黑驴的朱欢的心腹囚犯也不在。

    这个囚犯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我想不记住都难,他长着一张很长的驴脸,两
大门牙呲着,总合不拢嘴,人长得又黑,叫黑驴确实很恰当。

    我装做一无所知的样子,道:「那个……志远哥和黑驴哥怎么不在?」

    朱欢笑道:「志远啊,他来不了了。」

    朱欢笑得让我心寒,「来不了了」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知道张志远已经死
了?我咽了口吐沫,道:「志远哥怎么来不了了?」

    朱欢笑道:「我有事吩咐他去做了,黑驴也是,有事不在。」

    哦……看来朱欢确实不知道,是我虚惊了,黎瑾说的没错,有时我确实太胆
小了点,想起我来的目的,不过这事情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我走过去,趴在
朱欢耳边轻声道:「那个,你让我注意杨勇胡海华,我觉得欢哥你说的没错,他
们确实有问题……你得防备着点。」

    朱欢笑了笑,道:「没事,你放心吧,弹药都被我控制着呢,他们就是想造
反也造不成。」

    朱欢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早了,你又生病了,早点回去睡吧。」

    朱欢把我送出了门,我晕乎乎的几乎又是游回了房间。

    黎瑾问了我刚才的情景,她笑道:「我说吧,没事的。」

    我道:「我觉得蹊跷,不对劲,只是我现在我头晕的厉害,想不了事情,总
之,我感觉不对劲。」

    此时真后悔没把退烧药带来。

    这时忽然又敲门声,我开了门,是老鼠这家伙,我想他又是来缠着要搞黎瑾,
我胳膊堵着门,道:「操,改天让你操,你急什么。」

    老鼠灵巧地从我胳膊下钻进屋子,道:「你不是答应了,说话不算话,这怎
么行?还改天,这世道,一天当一年活了,说不定哪会就挂了。」

    我道:「等一天也死不了你。」

    老鼠道:「说不定今天就死了呢,我看两边不对劲,早晚会开战。」

    老鼠的话让我一惊,连他都这么认为……想起刚才看到的情景,有暗藏着的
放哨的,人都荷枪实弹,可不是一副准备开战的架势,他妈的,不对头,绝对不
对,朱欢为什么要骗我?什么目的?妈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总之,我心慌的
很,老子不玩了,没了命啥都是空的,我不理老鼠,回头对黎瑾严肃道:「我们
走,现在就走!」

    黎瑾道:「怎么了?」

    我穿起衣服,拉住她的手,道:「你别管太多,跟着我就行,再不走就他妈
的没命了。」

    老鼠急急地道:「展哥,我还没操呢,你去哪?」

    「操操操,回家操你妈去吧。」

    我拉着黎瑾的手,拽着她走到门口,拉开门,就听「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急
促的枪声,我连忙退回房间,这一串枪声后,很快又是三四支枪开火了,然后枪
声乱成一片。

    老鼠抱头叫道:「妈呀,真打起来了,不关我的事,我得藏起来。」

    老鼠在屋子里乱转,黎瑾快速地拿出藏好的56式推弹上膛,动作很熟练,之
前她肯定玩过56式,她把M9也插在腰上,将另一支56式抛给了我,我接住枪,将
门叉好,把一支左轮和一支霰弹枪都找了出来带在身上,拉着黎瑾钻到床底下。

    老鼠拉开墙角处的一个小橱柜,那橱柜小的塞一床被子都困难,这家伙居然
缩着身子藏在里面,手一拉,把他自己关在了橱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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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螳螂黄雀

    黎瑾俯在我身边,道:「操,怎么说打就打了。」

    「妈的,我就知道要出事。」

    「你说哪边会赢?」

    「难说,两边势均力敌,朱欢赢了我们还好过一些,要是杨勇赢了,操,我
们可就惨了。」

    「这么说,无论谁打赢了,都是惨胜,这不是好事吗?我们俩足够把剩下的
人都清了。」

    「希望如此。」

    不过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我们趴在床底下,静静地听着,外面枪声密集,两边都是大喊大叫,这么持
续了三四分钟,枪声渐渐稀落了,能听到一群人上了楼,楼上和一楼都有枪声,
看来是一方把另一方逼上楼。

    从声音传来的方位判断,应该是杨勇赢了……我暗叫惨了,心中祈祷杨勇一
方最好大伤元气,祈祷杨勇他们别来找我的麻烦,谁知道想不来什么,偏来什么,
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呼啦啦都聚到我门前,听声音,怎么也得有七八个人。

    一个人叫道:「我看到李展还在屋子里,绝对在。」

    接着有人一脚踹在门上,身边的黎瑾毫无征兆地开枪了,我耳朵被枪声震的
嗡嗡响,木门被打出了五个洞,一个人惨叫一声摔倒了。

    外面的人一阵大骂,接着一串枪声,门锁被打烂了,门开了。

    「李展,滚出来,你跑不掉。」

    是杨勇在叫。

    杨勇这人阴着脸长着就像条毒蛇,他早看我不顺眼,被他拿住,还能有好?

    死猪不怕开水烫,我骂道:「操你妈,老子就不出去,有本事你进来。」

    杨勇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想让你开武器库的门,我保证你小命的
安全,你乖乖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了,弹药被朱欢控制着,杨勇他们每人只有两个弹匣,显然,朱欢他们只
是退守到楼上了,朱欢肯定是打算消耗杨勇一伙的弹药打拉锯战,我只要坚持住,
或许朱欢他们就会杀下来的。

    想清楚了局势,我大笑一声,道:「我这里可不缺枪也不缺子弹,老子就缩
在屋里了。」

    我话说未落,看到一个手电筒伸了进来,是一支军用手电,它的爆闪功能瞬
间爆发的强光就像闪光雷一样,能把人闪得失明,我叫道:「闭眼!」

    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屋子里瞬间闪了一下,睁开眼时,看到一个囚犯闪在
外面,端着枪正要冲进来,我一梭子打了过去,开枪太急躁了,也没瞄,子弹都
打在了门口旁的墙壁上,打得砖石飞溅,却没有打中人,那人骂骂咧咧地缩了回
去。

    杨勇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们有二十多把军用手电,闪瞎了你再进去不迟,
反正你开锁不用眼。」

    我心一凉,对黎瑾道:「大姐,我们完了。」

    黎瑾扬起剑眉,道:「早的呢,你闭着眼不停射击封住门,我把楼顶轰开,
咱们爬到二楼。」

    不等我应声,黎瑾滚出床下,背着门口举起56式对着天花板一阵扫射,姿势
彪悍至极,我也跟着滚了出去,看到门口又探进来一个军用手电,我闭上眼睛冲
着门就一阵狂扫。

    身前强光一下一下闪着,身后的黎瑾在疯狂射击,弹壳落地叮叮当当的声音
响个不停,我们两人同时打空了一个弹匣,我飞快地换上弹匣,也不去看,继续
扫射,等我换上最后一个弹匣时,背后胡咚一声,黎瑾叫道:「打通了,快来。」

    我回头看去,天花板被黎瑾打出了一个大洞,黎瑾已经爬上了床,她轻巧的
一跃抓住洞口,身体一纵攀着上去了,我边退边开枪,打空了最后一个弹匣,扔
掉56式,拔出霰弹枪,我飞快地爬上了床的二层,想要跳上去时,门口闪出两个
人,我连忙扣动扳机,连轰了五枪,二人缩了回去,我扔掉霰弹枪,一跃攀住了
洞口,身体一纵,就要上去,下面一人叫道:「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吧。」

    我的双腿被人拉住,身体扑通摔了下去。

    黎瑾伸着手没拽住我,她大叫一声:「李展!」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知道自己完蛋了,翻起身子,我对着洞口叫道:「大姐,
你自己逃吧,我他妈歇菜了。」

    胡海华一拳打在我肚子上,疼得我弓起了身子,他拽着我的脚,把我拖到门
口,杨勇蹲下身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孙子,被老子逮住了吧,妈的,和
我斗。」

    杨勇转身又呼喝道,「兄弟们,都过来,去武器库!」

    两个人架着我,不由分说拖着我朝武器库走去,我一查点杨勇一方的人,妈
的,他们居然还有八个人,总共只死了三个人。朱欢他们真他妈的一群废物,枪
战了一番,才打死两个人,黎瑾自己就打死了一个。

    朱欢这个白痴,武器库的密码明明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救了我,就是救了他
自己,这孙子居然放着我不管了。

    悔恨啊……悔恨当初不该冲动着来无间道,悔恨当初不该认了朱欢这个白痴
当老大。唉,末世虽然危险,我若老老实实找个地方藏着,还能多操苏眉许诺几
天享享清福呢……

    被囚犯们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地下室密码门前,杨勇道:「打开门。」

    我知道这门不开我是死路一条,开了也是死路一条,硬着嘴骂道:「开你妈
逼。」

    「哈,哈哈,哈哈哈。」

    杨勇一脚踹在我肚子上,他笑道,「你知道老子是怎么坐的牢吗?哈哈,条
子根本没有我杀人的证据,当然,人确实是老子杀的,老子也知道招供了就完蛋
了,可是老子最后还是招供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吐了一口血,笑道:「因为你软蛋。」

    杨勇笑道:「对了,我是软蛋,没撑住逼供就招了,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硬蛋,
兄弟们,给我打。」

    一群人开始对我拳打脚踢,我惨叫着硬撑,最后实在挨不下去了,心想,操,
怎么都是死,还是别受这活罪了,反正他们也是狗咬狗……操,书本上的江姐什
么的,怎么就能那么牛呢……

    我挥手叫道:「别打了,我开,我开。」

    杨勇哈哈笑道:「硬蛋,你怎么还不如我啊,这才到哪啊,就服气了?」

    我撅起血肿的嘴巴,抱着肚子喘了口气,努力咧开嘴笑道:「你,的意思,
是,要我再撑会?好吧,你们再打,吧,我再试试,撑一会。」

    杨勇急道:「你他妈快点开门吧。」

    我道:「不是,你嫌我,不撑劲吗?」

    杨勇怒道:「打!」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我撑了一会,叫道:「住手,住手!」

    杨勇道:「服气了?」

    我笑道:「你急着让,我开门,我也,不想挨揍了,挨揍,真他妈的难受啊,
这么吧,你喊我一声大爷,我就给你开门。」

    杨勇被气得咬牙切齿,道:「继续打!往死里打!」

    他们又开始打我,我这次真耗上了,死死撑着叫道:「不开,叫大爷!不开,
叫大爷!」

    过了三四分钟,我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就要求饶时,杨勇忽然喊停了,
他沉声道:「你开不开?」

    我挣扎着坐起来,道:「叫大爷,我就开。」

    杨勇脸色变了几变,他朝后面看了看,也许是担心朱欢会在后面袭击他吧,
他目不转睛地看了我一会,最后轻声道:「大爷。」

    逼着杨勇丢尽了脸面,这一次,我的生命确实到了尽头了,再没有回转的可
能,绝望之下,我癫狂起来,哈哈大笑:「你没吃饱?这么小声。」

    杨勇黑着脸大声道:「大爷!」

    我又笑了一阵,道:「你喊谁呢?」

    我指着周围的囚犯道,「他?他?他?还是他?我是你李大爷,再叫!」

    「他妈的!打!」

    「别打,别打,我保证,你这次,喊了李大爷,我就开。」

    杨勇看来真是急着要让我开门,被我耍了几次,在一群囚犯面前丢尽了脸,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高声道:「李大爷!」

    「哈哈哈哈!」

    我放声狂笑,拖身子倚在密码门上,努力伸着手输入了密码。

    武器库的门开了,我知道我的死期也到了。

    杨勇嘿嘿笑道:「李展,你真的不该逼我,其实,我确实是想放你一条生路
的,你何必呢?唉,我替你可惜啊……」

    哎呀,我操,后悔啊,我何必争一时意气让他丢脸呢……我一时满心的悔恨,
抬头看着杨勇阴毒的脸挂上了一丝笑意,我忽然明白了,冷笑道:「杨勇,嘿嘿,
你这逼货也忒歹毒了,连个要死的人也算计。你是不想看你大爷我洋洋得意的死,
故意这么骗你大爷,是想让我在满心悔恨中死掉。其实,别说我不逼你,我就是
给你下跪求饶,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孙子,你这么阴毒,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开
枪吧,大爷我非洋洋得意地死,哈哈哈哈。」

    「可惜了一个聪明人……」

    杨勇举起枪,对准了我的脑袋,他对我冷笑着,将食指按慢慢在了扳机上,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枪响了,哒哒哒哒,响个不停。

    我睁开眼,看到黑咕隆咚的武器库中不停喷射向外喷射着一条火舌,我瞬间
明白,竟然有人埋伏在武器库伏击杨勇一伙!肯定是朱欢的安排,哈,没想到朱
欢竟然留了这么一手,太好了。

    我本来就躺在地上,怕被子弹误伤,连忙爬到了墙角处躲了起来,杨勇一伙
就惨了,这次袭击来的太突然,他首当其冲,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发子弹,被击
毙在我身边。地下室的走廊窄小,人都挤在一块,众囚犯根本无处躲藏,只片刻
工夫就被全部歼灭了,尸体东倒西歪,就像小孩子打翻了积木。

    我缩在墙角处,揉了揉眼睛,看到武器库里走出一个长脸撅着嘴的男人,他
是朱欢的手下黑驴!黑驴嘟嘟囔囔着:「一群傻比,我等你们很久了,不愧是欢
哥,他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武器库,妈的,你们这么迟才来,把老子憋死了。」

    黑驴踢了我一脚,道:「你小子还真命大,居然没死,那就跟着我见欢哥去
吧。」

    我本来脑袋就昏昏沉沉的,又挨了一顿饱揍,哪有力气走路,还好,黑驴的
力气很大,他一只胳膊就拖着我爬出了地下室。

    人品啊,本来我是必死的了,居然活了下来,哈哈……虽然满身疼痛,可拣
了一条命,我高兴坏了。

    不过,我只高兴了一会儿,就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黑驴是早就埋伏在武器库等着杨勇一伙,所以,我刚才进朱欢的房间时,人
人都在,只有黑驴不在。可见,朱欢这老狐狸早就料到,或者,是故意让杨勇他
们进去武器库。

    武器库的密码只有我和朱欢知道,朱欢不会帮杨勇开门,如果要在武器库埋
伏杨勇,自然得是我帮杨勇开门。我幸好是被海扁了一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才躲过了一劫,如果……那不是连我也要一块被打死了?可见,朱欢根本不在乎
我的性命。

    再联想起朱欢明明算计到杨勇他们会造反,为什么刚才却故意骗我说杨勇他
们不会造反。

    我想着今天的种种细节,冷汗不禁流了下来,我恍然大悟,朱欢在我打开武
器库的那一刻,就要拿我当弃子消灭杨勇了……

    天啊!

    现在想来,黑驴其实很早就消失了,我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他……朱欢老早
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杨勇他们去开武器库。

    而我是朱欢阴谋的关键,因为我必须投靠杨勇,杨勇才能打开武器库。

    朱欢其实迫不及待地想让我背叛他,好让我引领着杨勇一伙陷入他精心设置
的埋伏。

    我真是蠢货一只啊,晚上朱欢找我的第一次谈话,我居然误会成他在拉拢我,
其实,他对我说的话的核心内容是在含蓄地暗示我,杨勇会造反,而他处于劣势。

    甚至,张志远去强奸黎瑾,也是他示意的,所以张志远才那么有恃无恐,朱
欢这是想让我对张志远产生仇恨,把我推向杨勇一伙。

    只是,他料不到黎瑾杀死张志远的意外。

    现在想来,如果张志远顺利强奸黎瑾成功,我真是有极大的可能主动投靠杨
勇去报仇。

    可是我们杀了张志远,做贼心虚,光想着怎么摆脱嫌疑了,哪里还有心思算
计他。

    朱欢安排在暗中的放哨的,肯定看到我们抛尸了,朱欢知道我心虚之下不会
主动投靠杨勇,他又故意稳住我,然后对杨勇发动战争,只交火了一会,很快退
守到楼上,他这是算定了缺少弹药的杨勇一定会主动来捉我去武器库。

    我操!朱欢这只毒蛇比杨勇毒一百倍啊……

    思前想后,刚才觉得不对劲的种种事情一下子都想明白了,只觉得身子发冷,
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我被朱欢算计了……

    黑驴拽着我上了五楼,把我拖到了司令员办公室。

    我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头发散乱的黎瑾,她上身赤裸着,双手反绑着被两个囚
犯按住跪在地上,朱欢正翘着二郎腿沉稳地坐在司令员办公椅上,一只手玩弄只
黎瑾的一只乳球。唉,黎瑾也没有逃掉……

    我和满脸屈辱的黎瑾对视一眼,落魄相见,彼此相对无言……

    朱欢道:「都结果了?」

    黑驴道:「都结果了。」

    黑驴伸出大拇指道,「老大英明啊!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哦,算无遗策!」

    朱欢笑道:「也难为你在黑咕隆咚的武器库里呆那么久没打瞌睡,黑驴,这
次你立了大功,等会儿这老娘们就让你先操了。」

    黑驴大喜,道:「多谢欢哥!」

    朱欢对众人笑道:「我告诉你们不用怕,跟着我混,吃不了亏,玩过我的人,
还没出生呢,杨勇那傻比,他算个屁。」

    一切都非常明了了,果然是朱欢在算计我,我又气又恨,破口大骂:「朱欢,
你个狗娘养的,不得好死!」

    朱欢站了起来,笑道:「傻比,不得好死的是你,我居然杀了我的志远好兄
弟,我真看错你了,你他妈比我想象的狠。志远兄弟是被你勒死的吧,好,我替
我志远兄弟报仇,让你尝尝被勒死的滋味。」

    他们在天花板上吊了一根绳子,把我双手反绑在背后,在我的大骂声中将绳
套套住我的脖子。

    我的脖子被勒住吊起,脚尖恰好能撑住地,朱欢捏着我的脸颊,道:「据说
这样子吊人,能吊一个小时才能把人吊死。太祖教育我们,要知道梨子的滋味,
最好是尝一口,实践出真知,我给你掐着表,看看你能撑多久。」

    我刚才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遭,现在又是在劫难逃,倒不怎么怕死了,只
是气极怒极,我被朱欢这个奸贼卖了还在为他数钱,真是窝囊死了,天下再找不
出我这样的白痴了。我气得要骂他,可是脖子被勒住,张开大嘴,却喊不出来,
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

    我脚尖顶着地,使劲一蹬,喉咙一松,我骂道:「操你妈!」

    只能骂出这三个字,我的脖子又被绳套套住,重力加速度的效果,我的脖子
被自己的惯性狠狠勒了一下,几乎晕厥过去,连忙脚尖用力,撑住了身子,让被
勒住的脖子缓了一缓。

    朱欢道:「傻比,省点力气看看我们怎么玩这个老娘们吧,你不是为了她杀
死了我的志远好兄弟嘛,我就当着你的面,让人奸了她,一直把她奸到死,哈哈,
你俩比比看谁死得更快吧。」

    朱欢转身对黑驴道,「黑驴,那娘们是你的了,绝对一流的尤物,你可要好
好操她啊。」

    两个囚犯将黎瑾按在地上,又高又壮的黑驴淫笑着拽住黎瑾的裤腿,一扯将
她的裤子扯了下来,黎瑾的内裤被张志远吃掉了,她里面一点东西也没穿着,脱
了裤子就一丝不挂了,黑驴直勾勾看着黎瑾的阴户,淫笑道:「这娘们逼毛好旺
盛啊,我喜欢。」

    众人都在旁边起哄道:「逼毛多,说明性欲强,黑驴你要好好满足她。」

    黑驴猴急地脱光了衣服,露出一条足有二十厘米的一根又黑又粗的鸡巴,一
手套弄着,黑驴走到黎瑾面前一手抓住了黎瑾一只乳房,道:「哇,好结实。」

    黎瑾正被两个人按着跪在地上,根本无法躲避黑驴玩弄她的乳房,她气得脸
色苍白,忽然脑袋猛一伸,张嘴去咬黑驴的鸡巴,黑驴吓了一跳,连忙朝后倒退
了几步,险些就让黎瑾咬住了他的鸡巴。

    「操!」

    黑驴一巴掌扇在黎瑾的脸上,「臭婊子,你这么喜欢大爷的鸡巴,大爷就让
你享受享受大鸡巴的滋味。」

    黑驴一把拽住黎瑾的头发,一手扶着他的鸡巴朝黎瑾的脸上抽去。

    黑驴的鸡巴又长又粗,抽在黎瑾的脸上「啪啪」做声。黎瑾大张着嘴,摆动
着脑袋几次要咬黑驴的鸡巴,都没有咬到,黑驴道:「操你妈,让你咬。」

    他双手掰开黎瑾的嘴巴,将鸡巴狠狠捅入了黎瑾的喉咙里。黎瑾呜呜叫着想
咬黑驴的鸡巴,可是嘴巴被黑驴掰住,无法咬下,只能任着黑驴的鸡巴在她嘴巴
里捣弄,她不住干咳着,两道泪水滑落下来。

    「喉咙又紧又热,不知道你的逼是不是也又紧又热。」

    黑驴在黎瑾的嘴巴里插了几十下,将沾满黎瑾唾液的湿淋淋的鸡巴拔了出来,
他将黎瑾推倒在地上,压了上去,后面两个按住黎瑾的囚犯哈哈笑着放开了黎瑾,
黎瑾张口咬在黑驴的肩膀上,黑驴吃痛抬起了身子,黎瑾趁势一个翻滚,滚在一
边站了起来,她厌恶地吐了一吐沫,对黑驴怒目而视。

    黑驴抚着肩膀的伤口,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辣的!」

    他张开手臂去扑黎瑾,黎瑾没有躲,揉身而上,快被黑驴抱住时,她猛然抬
起膝盖,膝盖狠狠点在黑驴的睾丸上,只听两下颇为清脆的响声,黑驴一声惨叫,
咚的一声仰面直挺挺摔在地上,他的阴囊裂开了,一滩血糊淋拉的东西从裂口处
流了出来,红红白白的,仿佛搅拌过的鸡蛋,他那根又粗又长的鸡巴一下子也蔫
了,软绵绵耷拉在肚皮上,从马眼淌出了血。

    「混蛋东西,再来操我啊!」

    黎瑾叫着又一脚狠狠踢在黑驴的阴囊上,这下子黑驴彻底废了。

    哈,好!我想为黎瑾叫好,可是只发出喔喔的声音。

    一个囚犯抬起枪,冲黎瑾哒哒哒扫了起来,黎瑾扑在地上,几个翻滚躲开了,
朱欢叫道:「别开枪,妈的,还是个霸王花,奶奶的,老子最喜欢这种女人了,
这么极品的女人,不操就打死,是可耻的浪费!」

    他拔出我给他的转轮手枪,将在地上抽搐的黑驴一枪打死,道,「没用的东
西,连个被反绑着手的女人都搞不定,你们都放下枪,捉住她。」

    朱欢的人,被杨勇打死了两个,黑驴也挂了,现在还有七个人,其中四个是
囚犯,两个路上被挟持的男人,还有一个超市里的男人。他们听了朱欢的命令,
散开了把黎瑾围在中间。

    黎瑾被众人逼着一步步后退……看着黎瑾紧皱着剑眉,眼角簇满了掩饰不住
岁月产生的皱纹,神情一丝不甘,一丝决绝,一丝凄凉,就像一只牢中被困的母
兽般,猫着赤裸的身体,积聚力量,要做困兽犹斗,我看着肝肠寸断,恨不得能
扑过去帮她用牙咬开反绑着她的绳子。

    她被逼着退到墙根,忽然身体纵跳了起来,身体猛缩,膝盖高抬,肩膀下压,
将反绑的双手在空中穿过两腿,落地时,她被反绑的双手已经搁在了胸前,抬着
掩住了傲人的双乳。

    厉害……不知道黎瑾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一手精彩极了,不是身体柔韧
性极佳的人绝对做不到。虽然用脚尖撑着身子,我已经累坏了,我使劲垫了垫脚
尖,叫道:「好!」

    然后身体落了下去,又被勒了个半死。

    有黑驴的前车之鉴,虽然已经将黎瑾围住了,众人都捂着下身,不敢轻举妄
动,一个囚犯仗着身高马大,一脚踹向黎瑾,黎瑾侧身躲过,一个后踹,踹在囚
犯的小腹上,这家伙扑腾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又一个囚犯趁机从黎瑾身后扑上,
想去抱住黎瑾,黎瑾快速转身,一个鞭腿抽在他的脸上。

    「操,这娘们太猛了,兄弟们拿椅子叉住她!」

    那个超市里幸存的男人叫着,他提起了一张椅子,屋子里有三张椅子,又有
两个人抄起椅子,三个人成三角形将黎瑾围在中间,其余的几个人在四周跃跃欲
试。

    妈的!这三个拿椅子的,一个是超市里的幸存者,其他两个是朱欢在路上挟
持的幸存者,他们本来都是普通人,跟了一群囚犯后,变得比囚犯还凶狠,强奸
三个超市幸存的女人时,他们也都上了,糟蹋起女人来,比囚犯们还积极还兴奋。

    这种人比囚犯还可恨!

    他们三个用椅子推挤着黎瑾,黎瑾几次试图主动出击,都被椅子推开了,她
的双手又被绑着,无法去抓椅子,只能四处闪躲,不小心被一人从背后砸了椅子,
黎瑾「哎吆」一声被砸得身体前倾,超市男人趁机又是一椅子砸在黎瑾的头部,
黎瑾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滚了几下,跪爬着退到墙角根里,她倚着墙壁大口
喘息着,额头上鲜血顺着脖子从乳沟一直流到脚下。

    三个人终于把黎瑾堵在了死角,超市男人淫笑道:「臭婊子,看你还有什么
本事!」

    朱欢鼓掌笑道:「哈哈,怪不得罗马人有斗兽场,斗母兽果然好看,过瘾啊。」

    黎瑾大叫着几次想冲出去,都被三人用椅子推了回了墙角,三个人依次用椅
子腿狠狠去叉黎瑾,黎瑾挡得住一张椅子,挡不住第二个,一会儿胴体被叉得满
是青紫的印子,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人渣!」

    在超市男人再一次用椅子叉黎瑾的乳球时,黎瑾嗷的叫了一声,她跳起来用
光脚背将椅子踢飞,跟着高高踢起大腿,将脚后跟狠狠劈在超市男人的脸上,超
市男人退了两步摔在地上,黎瑾的脚在踢椅子时,大概是骨折了,她单腿撑着身
子向前跳了两下,到了超市男人面前,跃起来以跪姿将双膝砸向男人的小腹,男
人惨叫一声疼得脖子抬了起来,黎瑾趁势咬住了他的脖子。

    后面两个男人一起踹在黎瑾的背上,将黎瑾踢的翻滚出去,黎瑾挣扎着站了
起来,嘴上叼着一大块肉,她恶狠狠地嚼着,就像一只狂怒的母豹子,一点一点
将人肉咽下了肚子。

    躺在地上的超市男人脖子上鲜血喷溅出半米来高,肯定是大动脉断了,他惨
叫着捂住伤口在地上打滚,朱欢走过去,随手一枪轰烂了他的脑袋,他骂道:「
废物!废物!老子硬得不行了,都他妈赶紧给我捉住她!赶快!」

    朱欢抱起56式,对着窗外哒哒哒哒扫空了一弹匣子弹。

    此时黎瑾已经是强弩之末,她满脸都是鲜血,长发乱糟糟的沾在脸颊上,累
得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息,被众人步步紧逼的众人逼着一瘸一拐的倒退,我看到她
一只精致的脚丫上肿起了一个橘子般大小的肿块。

    众人又围住了黎瑾,一只脚已经废了,她也不顾疼痛,用另一脚撑着,嗷嗷
吼叫着用受伤的一只脚去胡乱攻击,终于寡不敌众,被众人按在地上,这群人渣
围着黎瑾拳打脚踢了一阵,一个人拽住了她的胳膊,两个人分别扯住了她的两条
大腿。黎瑾一边大骂,一边疯狂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控制,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
被三个男人擒住手脚,无论如何也甩不开。

    朱欢按着黎瑾的小腹,揪住黎瑾阴阜上的阴毛猛一拽,撕下来了一把阴毛,
黎瑾惨叫一声,朱欢淫笑道:「臭婊子,杀了我两个兄弟,看我怎么收拾你!」

    黎瑾骂道:「朱欢你个狗日的人渣,我操你祖宗。」

    朱欢恶狠狠地笑道:「还是让我先操操你吧,霸王花,嘿嘿,我喜欢,够辣
操起来才带劲。」

    他对拽着黎瑾大腿的手下道,「把她的大腿给我扯开,我们来看看霸王花的
逼长什么样。」

    两人一人拽着黎瑾的一条腿,将黎瑾拖着头下脚上倒立起来,把她的双腿劈
开成180 度,让黎瑾的阴户朝天,灯光下,黎瑾的私处像一只将要翩翩起舞的蝴
蝶,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众人面前。黎瑾拼命挣扎着身体,将擒住他手脚的三人甩
得东倒西歪,但最终没有摆脱了控制,她残余的力气很快用尽了,挣扎的幅度越
来越小。

    我不忍再看黎瑾此时屈辱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朱欢道:「操,还是蝴蝶逼,极品啊。」

    众人纷纷道,「果然是蝴蝶逼啊」「操,还是第一看到这样的逼」「是被操
的太多,逼翻出来了吧」。

    伴随一阵「噗噗」的抠弄声,众人七嘴八舌地对黎瑾的私密之处评头品足,
用淫语羞辱着黎瑾,有的说她的乳房如何如何,有的说她的逼如何如何,一会儿,
朱欢淫笑道:「真他妈的骚货,都淌淫水了,哈哈哈。」

    欢忽然痛叫了一声,大概是黎瑾反抗中攻击到他了吧。朱欢怒骂道:「贱货,
他妈的这么不老实。」

    接着我听到黎瑾惨叫一声,我睁眼看去,见朱欢正举着拳头朝黎瑾的私处砸
去,拳头落在黎瑾娇嫩的私处,黎瑾疼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又是一声惨叫,她挣
扎着嘶声骂道:「混蛋!畜生!狗娘养的!」

    朱欢收了拳头,笑道:「你踢了黑驴两下,我也给你两下。」

    那么娇嫩的地方,挨了狠狠的两拳,黎瑾的阴唇迅速充血红肿了,她的阴唇
本来就很丰满,现在就像人的嘴唇一样饱满了。

    「好逼啊!我先操操再慢慢玩你。」

    朱欢脱下裤子,撸着鸡巴就要插入黎瑾的阴道,黎瑾又疯狂地扭动起身体,
拼命去阻止让朱欢的鸡巴插入,这是她最后的抵抗了,力量非常大,四个擒按着
她的男人都被她的挣扎甩着朝被吊着的我趔趄过来,黎瑾上下摇晃着屁股,朱欢
攥着鸡巴插了好几次都无法对准她的阴道,最后朱欢死死抱住了黎瑾的屁股,他
哈哈笑着挺着鸡巴插入了黎瑾的小穴,最后的防线失守了,黎瑾嘶声大骂:「操
——你——妈!老娘做了鬼也不放过你们,朱欢你不得好死!」

    「操,霸王花,你这老逼被男人操过太多次了吧,有点松啊。」

    朱欢挺动着身子抽插着,他大笑道:「骂人要是能骂死人,老子早死了一万
次了。」

    此时,我脚尖的力气已经几乎用竭了,身体疲惫至极,不时要脖子完全吊在
绳套上歇息片刻,才能恢复一点力量再用脚尖撑住身体,被绳套反复勒着,我已
经快窒息过去了,我想我肯定撑不过三分钟了。看着暴烈的黎瑾被朱欢肆意凌辱
着,已经没有一个汉字词语可以形容我现在的愤怒。在怒火燃烧的力量下,我拼
力猛一蹬早就失去感觉的脚尖,用脖子将身体荡了两下,荡第三下时,我的身体
已经被绳子吊着摆出了很大的幅度,刚才黎瑾挣扎着把他们往我这边移近了几步,
足够我的腿踢到一个拽住黎瑾大腿的囚犯。

    我积聚起最后的力量,一脚踢在那个男人的脑袋上,随之我的身子被绳套荡
了回去,那男人被我一脚踢翻了,黎瑾一只大腿得到了解放,她立刻朝后猛踢,
正好踢在从后面抱着她胳膊的人的脑袋,那人被踢的松开了黎瑾跌坐在地上。

    双手摆脱了控制,黎瑾大叫一声双手握拳砸在朱欢的头部,朱欢的鸡巴从黎
瑾的阴道里拔了出来,跌倒地上,黎瑾又一脚将拽着她另一条大腿的人踢开,她
爬着从那人的腰间拔下一把匕首,连滚带爬挣扎到我身下,一条腿撑着一跳,给
我割断了就要勒死我的绳子。我跌在了地上。

    美好的氧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双手一松,黎瑾把反绑着我的绳子
也割断了。

    两个人扑了上来,我身体自由了,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一脚一个将他们踹
了出去,拿过黎瑾抢来的匕首,帮她也割断了绳子。黎瑾一只脚不能着地,单脚
摇摇晃晃地站着,我心疼把她搂在怀里,拖着她疲惫的身体一步步后退着,道:
「疼吗?」

    黎瑾轻声道:「疼。」

    我道:「你忍一下。」

    战斗力超强的黎瑾已经废了,他们不怕我们逃了,任由我扶着黎瑾慢慢后退,
他们也没有紧逼,朱欢呵呵笑道:「李展,你以为你还能逃了?」

    他指挥着手下以扇形散开把我们围住。

    已经退到了窗户前,抱起黎瑾把她搁坐在窗台上,我也坐在窗台上歇息了一
下,咧嘴笑道:「如果我能逃了呢?」

    朱欢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止住了笑声,道:「你不会
要从五楼跳下去吧?」

    我揽着黎瑾,让她在我怀里歇息,我一边抚摸着黎瑾的头发,一边对朱欢说
道:「以西结书,二十五章,十七节,有这么一段话,朱欢,你给我听好了。」

    朱欢笑道:「我洗耳恭听,你不会想感悟我吧?哈哈。」

    我道:「邪恶的敌人以他们的暴虐和专制让正义的人们感到四面楚歌。然而
那些以博爱和善良的名义,引领弱小者穿越黑暗峡谷的勇士,必将得到神的护佑,
因为他是他的同胞的真正的守护者和迷失孩童的挽救者。我将满怀仇恨和无比的
愤怒,灭掉任何企图毒害和屠杀我的同胞的敌人。当我将复仇之火射向你的那一
刻,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叫做上帝!」

    朱欢被我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说的一错愕,他大概以为我被吓得精神分裂了吧,
我抱起黎瑾,对她道:「抱紧我,相信我。」

    我抱着黎瑾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纵身跳下了五楼。

    我当然不是要自杀。

    我和老鼠曾在这间司令员办公室吊死了病变的军分区司令员,当时老鼠将一
根警绳拴在窗户上,我把丧尸司令员推到了楼下吊死了,那胖司令的尸体恰好被
警绳吊着悬挂在四楼,如果我的运气足够好,运气好到我能恰好踩上胖司令的脑
袋,运气好到警绳能提供足够的力量,我想我能借着踩在胖司令脑袋上的力量翻
进四楼的窗户。

    莫名其妙的,我有一股强烈的自信觉得我能成功。

    今天虽然劫难重重,有两次都到了必死的关头,可是我现在依然还活着,我
相信我会活下去的……

    从五楼掉到四楼,不过是瞬间的事情,我觉得脚底一硬,心下大喜,我踩到
了胖司令的脑袋。

    向外一踢胖司令的脑袋,警绳撑不住三个人的巨大力量,啪一声断了,同时,
我的身体也在反作用力下跌向了四楼的窗户。

    噼里啪啦一阵破碎玻璃的声音,我抱着黎瑾跌落在四楼的地板上,黎瑾估计
已经抱着必死的念头,她爬起来,惊喜地叫道:「哇,好女婿,你怎么做到的?」

    我抱起黎瑾迅速朝外面跑去,叫道:「我他妈会轻功,踏雪无痕,燕子三抄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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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新婚阴影

    有如脱笼之鸟,我抱着黎瑾从四楼一溜烟跑到了一楼。

    五楼到四楼,只是很短的距离,何况我还抱着一个大活人,如果他们马上追
赶,肯定能追得上我,大概是胖司令坠楼的声音让他们误以为我抱着黎瑾自杀了,
才给了我这短暂而关键的逃命时间。

    跑进了我的房间,我把黎瑾扔在床上,黎瑾急道:「你疯了,不赶紧逃。」

    我是来拿对讲机的,是时候联系埋伏在军分区附近的张炬他们了。之前我一
直藏着对讲机没让黎瑾看到,我是怕黎瑾如果知道了有对讲机可以联系女儿许诺,
她肯定会用对讲机说个没完,难免被人发现了。

    没时间解释,我找出藏着的对讲机,抱起黎瑾要跑,墙角的小橱子的门开了,
老鼠从里面伸出头,一脸惶恐地道:「打完了?谁打赢了?」

    一脚把橱子的门踹上,老鼠哎吆一声,我抱起黎瑾跑了出去,在走廊上,能
听到楼上嘈杂的脚步声,他们正在追下来,听脚步的声音,应该已经到了二楼,
黎瑾叫道:「他们追来了,你快跑啊!」

    黎瑾虽然很瘦,但是肉很结实,抱着着实不轻,我从四楼抱着她跑下来,一
股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心里恨爹娘给少生了两条腿,心急如火,却怎么也跑不
快,我气喘吁吁地道:「在跑,在跑。」

    「我给你加把劲!」黎瑾叫着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我吃痛下浑身一激
灵,果然跑得快了一些,几大步到了地下室入口的楼梯下,收不住脚,撞了下墙
拐了进去,接着一串「哒哒哒」的子弹声,好险,再晚片刻就完蛋了。

    跌跌撞撞下了地下室的楼梯,感应灯亮了,杨勇一伙的鲜血溢满了整个地下
室的通道,像在通道上铺了一张猩红的地毯。

    这些血液将干而未干,踩上去又粘又滑,我腿上又虚浮无力,一不小心抱着
黎瑾跌在了地上,我翻滚了几下,扶着墙站了起来,黎瑾像一只光溜溜的泥鳅一
样,在血水中滑到一具尸体旁,她抓起了一杆56式,翻身仰面倚在尸体上,抱着
枪瞄准通道外面。

    我从后面双手抱住黎瑾的腰朝武器库拖拽,黎瑾则聚精会神地戒备。楼梯上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个追在最前的人的一根腿露出了楼梯,黎瑾立刻打了个三
连发,我抱着黎瑾都感觉到了56式一凿一凿的后坐力。

    一颗子弹打断了那人的腿,那人惨叫一声跌落下来,上面的人知道我们有枪,
不敢再鲁莽下来,这一缓,我已经拖着黎瑾到了敞开的密码门前。

    被击落下来的是在司令员办公室时围攻黎瑾的一个男人,他本来也是被朱欢
裹挟的一个普通路人,不想竟变得那么凶残,不过此时他再也凶不起来了,他抱
着正哭爹喊娘的号叫,我在地上拾起一杆枪,和黎瑾对视一眼,我们两个同时朝
那人喷出愤怒的火舌,都将整个弹匣都打空了。扔掉空枪,我又捡了两杆枪,扶
着黎瑾闪进了武器库。

    这下安全了。我扶着黎瑾倚在墙壁上,拿出对讲机,按下发射键:「我是李
展,呼叫张炬。」

    松开发射键,张炬的声音立刻传来:「怎么回事?我们听到打了一晚上枪。

    完毕。「

    我道:「一言难尽,他们内讧了,现在我被朱欢堵在武器库里,需要你们支
援,你们赶快来。完毕。」

    张炬道:「我们听到枪声,知道有变故发生,早就爬进来了,现在躲在传达
室里,你要我们怎么做?武器库在什么方位?完毕。」

    我道:「武器库在一楼左手尽头的楼梯下,他们就还有六个人,你们到了附
近再联系我,听我的指示,我们前后夹击消灭了他们。完毕。」

    张炬道:「知道。完毕。」

    放下对讲机,我长舒了一口气,对黎瑾笑道:「大姐,胜利就在眼前。」

    黎瑾道:「你在和什么人说话?」

    我笑道:「和我埋伏好的奇兵。」

    黎瑾道:「我女儿也在里面?」

    我点点头道:「是,你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女儿了。」

    黎瑾怒道:「你这混蛋,有对讲机居然不让我知道。」

    此时,黎瑾赤裸的胴体沾满了鲜血,有些部位血色浓一些,有些部位血色淡
一些,她浑身都是瘀青的伤痕,青色和红色混合着,仿佛是画家在她身体上画了
人体彩绘。她下身的毛发则饱蘸了鲜血被染成了深红,仿佛打了发胶一样,一簇
一簇的都粘在一块,黎瑾正蹲坐着,一滴血从毛发的尖端滑落,顺着她的裂缝流
了下去。

    这一切,都让我感觉黎瑾浑身散发着妖冶的美,蛊惑人心。

    暂时没了危险,我的欲望忽然火一般烧了起来,我喃喃道:「大姐……你是
我见过的最性感的女人。」

    黎瑾撇着肿胀的嘴角笑道:「那我女儿呢?」

    「她只是个小丫头而已。」我说着吻上了黎瑾的红唇,出乎意料的,黎瑾热
烈地回应起我,舌头探入我的嘴巴灵巧地扫动,我也不甘示弱,一只手握住了黎
瑾的胸脯揉捏起来。黎瑾的手抚摸着我的胸膛,慢慢向下,伸入了我的裤裆中,
我亢奋到了极点,忽然一痛,我哎呀一声,日,黎瑾又捏住了我的睾丸,她在我
耳边笑道:「花心小混蛋,还想母女通吃,你敢对不起我女儿,老娘就捏爆了你
的蛋蛋。」

    「不敢,不敢,哎呀,你松手。」我连忙求饶,忽然听到上面叮叮当当响个
不停,不知朱欢他们在搞什么,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我将密码门推开一点缝
隙朝外看去,见他们抬着一面铁门走了下来,原来刚才他们在拆上面的铁门当盾
牌。

    这时对讲机响了,我把对讲机递给黎瑾,道:「我拖住朱欢,你指挥我们的
人从后面袭击他们。」

    黎瑾点了点头,我冲外面叫道:「朱欢,还要斗吗?难道你还不明白你斗不
过我?」

    朱欢哈哈笑道:「笑话,我现在是瓮中捉鳖,你是插翅难逃。」

    我也笑道:「刚才我也是插翅难逃,我照样也逃了,你没料到吧?你又怎么
知道我现在逃不了呢?」

    朱欢道:「你逃哪去?我就是堵在这里,饿也饿死你们。」

    我道:「我不但要逃,还要消灭你,你看看地上的尸体,躺在冷冰冰地板上,
朱欢,这也将是你的下场。」

    朱欢哼了一声道:「你在说梦话吧。」

    黎瑾一直在边上和张炬他们通话,这时她对我轻声道:「他们已经下来了。」

    我压抑住心中的狂喜,叫道:「朱欢,在派出所和你交火的人,其中就有我,
哈哈,想不到吧,还有一件你更想不到的事情,你设计在这里伏击了杨勇,我也
恰好设计在这里伏击你。」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好几杆我非常熟悉的霰弹枪的声音响起,接着是一片惨
叫声,是张炬他们从背后发起了袭击,在这样狭窄的通道里,四杆霰弹枪打六个
人,是万无一失的,我知道朱欢他们完蛋了,只觉得浑身一轻,倚在墙上,静静
地听着外面砰砰的枪声。

    枪声和惨叫声停了,「妈妈!」是许诺叫了一声,她冲进武器库,看见黎瑾
全身赤裸,一身鲜血满是伤痕,许诺哇一下哭了,叫道:「妈,怎么了!你没事
吧?」

    黎瑾倚着墙站了起来,道:「乖女儿,妈没事,快过来让妈抱抱。」

    许诺扑到黎瑾怀里大哭起来,苏眉和曲澈跟在后面也进了武器库,苏眉见黎
瑾赤裸着,忙回身拦着张炬,道:「你不要进来。」

    张炬道:「怎么了?」

    曲澈道:「你等会吧,许诺的妈妈没穿衣服。」

    又经历了一番生死挣扎,虽然也才分别不久,这时见到苏眉看着我满脸媚笑,
心头涌上一股暖意,我对苏眉招手:「过来。」抱住苏眉柔软的身躯,我和她亲
吻起来。

    我们正亲吻着,黎瑾忽然叫道:「李展你个王八蛋,这个女人是谁?」

    我尴尬地道:「这是……这是我的女人,她叫苏眉。」

    黎瑾叫道:「那我女儿呢?你不是睡过我女儿了?」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许诺红着脸搂住黎瑾道:「妈,你喊什么呀。」

    黎瑾道:「回头再和你算账。」

    许诺抹着眼泪道:「爸爸姐姐和弟弟呢?」

    黎瑾将许诺抱在怀里,哭道:「宝贝儿,你爸和你弟弟都死了。」

    许诺瞪大眼睛叫道:「什么?都死了?」她哇哇痛哭了起来,一会儿,许诺
抬起头哭道,「呜呜,姐姐呢?」

    黎瑾道:「你姐姐在淮远市,生死不知。」娘俩抱头哭成了一团。

    黎瑾和许诺这么一哭,惹得苏眉想起自己的家人,也抽泣起来,曲澈大概也
死了亲人吧,她也在一边掉了眼泪。

    我看着难受,走出武器库,张炬正在通道里兴高采烈地在摆弄一杆56式,他
看到我冲我伸出了一根大拇指,我被黎瑾娘儿俩搞得没有心情,只对张炬点了点
头。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嘿嘿……命运啊……朱欢在这里暗算了杨勇,
最终却和杨勇一样死在了这里。

    几个女人在武器库哭了好半天,最后,黎瑾在苏眉和许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黎瑾已经穿上了苏眉的衣服,苏眉则只穿着一身内衣。

    我将密码门锁住,出了地下室,我见一个人影一闪,一直警觉的张炬端着5
6 式冲人影的方向扫了五六发子弹,那人影大叫:「展哥,我,老鼠,别开枪。」

    我笑道:「是你这家伙啊,你不是藏在老鼠洞里吗?怎么跑出来了?」

    老鼠战战兢兢从黑暗处闪出来,道:「这些人是谁?欢哥呢?」

    我道:「什么混帐欢哥,被我打死了,你以后跟着我吧。」囚犯里我和老鼠
接触最多,这个家伙不是好东西,可也不算坏,若不是他在司令员办公室拴了根
绳子吊住胖司令,我和黎瑾现在恐怕早就死了。

    「厉害,刚才我听到朱欢领着人追你,还以为你死了。」老鼠看到只穿着一
身黑色内衣的苏眉,眼睛都看直了,等苏眉和许诺搀着黎瑾走过去,他盯着苏眉
的屁股道,「这个美女是谁啊,操,好漂亮。」

    「再看挖了你的眼,那是我的女人。」我觉得好像还少了什么,想起是小渴
不在,我对曲澈道,「那狗呢?」

    曲澈道:「我们来时怕它乱叫,关在屋子里了。」

    将黎瑾安顿好,许诺陪着她娘俩在一个屋子休息了,我和诸人说了一会我的
经历,也困的不行,张炬见我累了,道:「你是劳苦功高,早点休息吧。」他对
苏眉嘿嘿一笑,道,「你们早点休息,我们守夜。」

    我领着苏眉到了朱欢住过的房间,这个房间位置好,正好对着武器库。将屋
门锁好,苏眉帮我脱掉脏兮兮的衣服,她嗔道:「你也不和我说一声,就一个人
跑这里来,害我担心死了。」

    「当时不是情况紧急嘛。」实在累的不行,一躺在床上就觉得两眼打架。

    苏眉却一直说个不停:「那小矮子是谁,贼眉鼠眼的……黎瑾的老妈真漂亮
啊,我要到了她那年龄还显得那么年轻就好了,不过,她好像很凶的样子……」

    「别说了,我的宝贝儿,睡觉了。」我伸手拽倒苏眉,翻身伏在她柔软如棉
的身体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日头高照了,屋子里没有人,一套作训服整整齐齐叠在床头,我
在派出所时的行头都摆在作训服上面,估计是苏眉给我准备好的。我将衣服穿好,
伸展了一下拳脚,感觉身体完全康复了,虽然脖子上的勒伤隐隐作痛。

    走到大厅,见众人正把尸体抬到院子里。朱欢一群二十来个人死得只剩下老
鼠一个,另外还有两个被奸杀的女人,再加上军分区被消灭的七八只丧尸,三十
多具尸体堆的小山一般。

    除了黎瑾和许诺,大家都在院子里忙着焚烧尸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黎瑾的
伤势如何,遥遥和众人打了招呼,进了黎瑾的房间。

    小渴在床下趴着,冲我汪汪叫了几声,床上许诺像只大猫一样趴在黎瑾的肚
子上和黎瑾说着话,窗帘半掩,一束一米来宽的阳光铺洒在两人的同样修长而结
实的大腿上,许诺的大腿白一些,黎瑾的大腿要黑一些。见我进来,许诺坐起来
笑道:「李哥,你醒了,早上好。」

    「早上好。」我走到床边对黎瑾道,「大姐,你的脚没事吧?」

    「没伤到骨头,再歇几天就没事了。」黎瑾皱眉道,「我女儿喊你哥,你喊
我的大姐,乱七八糟,不成体统。」

    我坐到床上笑道:「要不成,我喊你阿姨?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叫老了。」

    黎瑾道:「你应该喊我妈。」

    我笑道:「不是吧?」

    黎瑾抚摸着许诺的脑袋,沉吟片刻,道:「过几天,等我的脚好了,你们俩
就结婚吧。」

    「结婚?」我愕然道。

    黎瑾点点头,道:「结婚,就后天吧。」

    我瞪着眼看了黎瑾一会,她的表情显然是很严肃的,许诺早把脸趴进黎瑾的
怀里不敢看我,估计这个事情黎瑾已经和许诺说过了,我支支吾吾地道:「这合
适吗?现在这么乱,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明天怎么样……」

    黎瑾怒道:「你看不上我女儿?」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说现在很乱……」

    「乱世才一切从简。哪个当妈的不希望把女儿的婚事操办的好好的?我都不
介意,你有什么问题?」

    结婚……太滑稽了,不知道为什么黎瑾急着让我和许诺结婚,不过,结婚…

    …有意义吗?不过是个词而已,反正许诺都要跟着我的,结不结我都要操她,
于是我笑道:「结就结嘛,大姐,不,咳咳,妈,你急什么?」

    黎瑾道:「你别嬉皮笑脸的,结婚成家了,要多想着家,以后要照顾好我女
儿,好了,你出去吧,我还有话和女儿说。」

    如遇大赦,我一头大汗的出去了。

    来到院子里,他们已经在尸体上浇上汽油焚烧起来,一股黑烟冲天而起。开
始刮的是南风,一会风向有点乱了,众人都被熏得跑回大厅里。

    老鼠给大家发了烟,张炬对我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道:「我看军分区大院宽阔空旷,围墙又高又坚固,丧尸不容易攻
进来,暂时就在这里呆几天再说吧。」

    张炬道:「我也觉得这里可以暂住,我是说,在这里我们要做些什么?不能
吃了睡,睡了吃吧?」

    老鼠叫道:「啊哈,吃了睡,睡了吃,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我笑道:「这个我还没有去想,大家都什么主意都说说。」

    我之前一直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得到突击步枪,其他的事情还真没有想过,
我沉思着,老鼠指着大门叫道:「有人要爬进来。」

    我站了起来,看到大门上有三个人正攀缘着要爬进来,后面是一群丧尸,我
抓起枪道:「是幸存者,快!」

    我们跑过去时,一个女人已经被下面的丧尸抓下去撕咬起来,另外一男一女
爬到了大门顶端,他们叫道:「救命!救命啊!」

    我端着56式朝大门外拥挤的丧尸扫去,他们四人也陆续开枪,自动步枪的连
射威力可不是霰弹枪可相比,何况是五杆枪齐射,我们很快就把门口的二十来只
丧尸都消灭了。

    两个幸存者,看装束应该是附近公司的白领一族,男的穿着西服,女的穿着
套裙,不过,两个人的衣服都撕破了满是污渍,用衣衫褴褛来形容也不过分。男
人一下来就抱住了最前面的老鼠,男人很高,老鼠很矮,男人把老鼠抱到半空狠
狠亲了几下老鼠的头发,叫道:「得救了!哈,得救了!」老鼠被男人的熊抱憋
得喘不过气来,叫着:「松开,哎呀我操,松开。」

    女子爬到我脚下,抱住了我的小腿,把脸拼命在我裤腿上磨蹭,边哭边笑:
「人!你们是人!呜呜呜呜,我也是人。」女子头发乱的像鸡窝,她跪着,我站
着,鼻子离着老远就能嗅到一股身体的酸臭味道,现在天热了,她估计一直没有
机会洗澡,看看边上被男人抱着的老鼠露出无法忍受的表情,我就理解了……

    好一会两个幸存者才平静下来,询问下知道他们都附近一个公司的职员,从
疫情爆发时一直被困到现在,整个公司的人死的就剩他们三个人,食物也耗尽了,
昨夜听到这里有枪声,所以今天冒险冲了出来。

    两个幸存者显然都饿坏了,我让苏眉带着两个幸存者去吃饭,看着外面一栋
栋大楼,心想不知道这些楼房里面还困着多少人,如果按百分之一的比例算,整
条街怎么也还得有个五六十个幸存者吧。

    我道:「我们现在有枪,也不缺子弹,我想我们眼前应该把整个街道两旁楼
房里的幸存者都救出来,其一,救人是好事,其二,人多力量大,我们也安全。」

    张炬道:「救几个人容易,要救整个街道里的人,嘿嘿,太费事了。」

    我道:「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练练枪,不是吗?」

    众人统一了意见,我打开武器库,抬出了一箱子子弹。

    子弹箱子外面是木箱,里面装有两个铁匣子,子弹以20发分装在小纸袋里,
每个铁匣装有36包子弹,一个铁匣装720 发子弹,一个子弹箱一共装有14 40 发
子弹。

    弹壳的底部都印着72的数字,这说明这批子弹是72年制造的。72年正是大汉
太祖和北方罗刹国对抗最激烈的年代,战争阴云笼罩,核大战一触即发,太祖提
出「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口号,全国军工厂疯狂制造56式枪弹,这些子弹没
能去打罗刹鬼,却正好让我们拿来消灭丧尸。

    打开子弹箱子,众人分别取出子弹给弹匣上弹。我对苏眉道:「你也会用5
6 式了,谁教你的?」

    苏眉笑道:「早上刚学的,是老鼠教给我的,倒不难学,就是后坐力太大,
震得我肩膀都肿了。」

    老鼠奸笑道:「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这时两个幸存者也吃饱了,出来给我们道谢,看样子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不
再疯疯癫癫的了。末世可不能养闲人,我对老鼠道:「我们装子弹,你再去教教
他们两个怎么打枪,呆会领他们一块去。」

    56式上手很简单,我估计只要智商正常,学个十来分钟就会使用了,当然,
枪法另说了。

    等老鼠教会了两人用枪,我们也装好了一堆弹匣。

    56式用的是7.62mm子弹,这种大口径子弹一个缺点就是太重,单兵携带量小。

    据说56式单兵一个基数的弹药携载量只有200 发,而小口径步枪的子弹携载
量大约是600 发。

    一个战士要负载很多其他物品,我们不用,所以我让每个女人携带了八个弹
匣,我们男人都带上了十五个弹匣,让黎瑾许诺留守,我们七个人端着枪杀了出
去。

    用突击步枪打行动缓慢的丧尸,简直和玩电脑游戏一样,没有任何危险,还
更刺激。我们从军分区大门口向西杀去,七个人列成一队,所向无阻,推进的速
度和散步差不多。

    永宁街本来就不长,从军分区向西的街道,只占整个永宁街的四分之一长,
我们一刻钟就杀到了十字路口,把周围能打着火的汽车都开到了路口堵死,防止
外面的丧尸再进入永宁街。

    然后就是挨个大楼搜救幸存者,这就比较累了,花了两个小时一共找到了7
个幸存者,我们都累得要命,带着感激涕零的幸存者收队回到了军分区。

    让7 个幸存者吃饱喝足,花了半个小时训练他们使用56式,一人发了一杆枪,
让最先来的两个幸存者带领着继续清理东边的街道。

    此后,我们什么也不用管了,我只负责发放和管理枪支弹药,自有幸存者救
幸存者,幸存者教幸存者,到晚上时就完成了整个街道的搜救,一共找到了36个
幸存者,不知道什么原因,幸存者女多男少,女人要比男人多一倍,我想大概是
因为女人对病毒的免疫能力比男人更强一些。

    每个获救的幸存者都对我们感激涕零,有不少人还给我下跪磕头。这些幸存
者里什么人都有,有草根有白领有老板,但不管是谁,无论年龄大小,他们都不
约而同喊我李哥。我被众人捧得像救世主一样,这辈子受过的赞美加起来也没有
今天的百分之一,精神亢奋至极,走起路来都感觉轻飘飘的。

    营救幸存者只是突发的念头,随着幸存者越来越多,不免也有些手忙脚乱了,
还好,这些捡了条命的人对生活的要求都降低到基本没有要求的水平了。

    晚饭所有人一起聚在大厅吃的,食物和水是从周围的超市里运过来的。末世
之时,忽然这么多人聚在一块,热热闹闹的,让我不觉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从
前,只是这些幸存者都经历了生死磨难,精神难免有些不正常,时哭时笑,最后
不知是谁领头唱起了《明天会更好》,一群人都附和着动情地唱起来,这气氛,
让我觉得好像在开传销大会。

    军分区不缺房间,被服室也有大量的97迷彩服和被褥,给每个人分配了房间
发了衣服和被褥,安排了几个人守夜,这乱糟糟的一天结束了。

    搂着苏眉到了我的屋子,一屁股躺在床上,我对苏眉道:「累死了,快来睡
觉。」

    苏眉板着脸严肃地道:「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你作为大家的领导,不多思
前想后,还这么懒。」

    我笑道:「哈,有什么好想的?」

    苏眉坐到我身边,道:「想想以后如何管理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依我看,
要实现军事化管理才好,不然,肯定会出乱子。」

    我笑道:「这些麻烦事明天再想吧。」

    苏眉拉起我使劲晃动着,娇声道:「哥哥,这可是大事,你想想嘛。」

    我笑道:「这个你替我想吧,我今天听了太多奉承,哈哈,脑袋晕乎乎的。」

    苏眉道:「好吧,这个事情我可以帮你草拟一个章程。哥哥,你以后要严肃
一点,威严一点,反正不能像今天这样老是笑咪咪的。人善被人欺,马善……」

    苏眉还要说,连忙打住她,道:「好好好,以后我板着脸。」

    苏眉笑道:「还有,不能让他们喊你李哥,操,「哥」算什么玩意嘛?依我
看……」苏眉闭着眼睛想了一会,道,「用军队的称呼比较好,叫司令、首长都
行,不能叫「哥」。」

    我笑道:「靠,这才管了几十个人,就司令首长了,羞不羞啊,我看干脆叫
我军座得了,哈哈。」

    苏眉瞪着眼道:「叫司令怎么不行?我早上在楼上的司令员办公室找到了军
分区司令的制服,我拿起来给你收着呢,衣服很好看呢,就是胖了一点,我今天
晚上就给你改改,明天穿上它,你不就是司令了?」

    天啊,我这种性格随意的人要穿那种衣服被人叫司令,想想我都起一身鸡皮
疙瘩,我连忙引开话题道:「那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异口同声都喊我哥,
邪门了。」

    苏眉道:「我问过了,是张炬让他们这么叫的,我看张炬没安好心……」

    哎呀,又引出一个话题,看来让苏眉闭嘴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一把将苏眉推
倒,将她的上衣拉起来,熟练地从文胸的一个罩杯里将苏眉的一只乳房拽了出来,
双手箍住乳房根部,将她的乳肉都挤到最上面,一口含住了粉红的乳头咂了起来。

    苏眉笑道:「你现在又想起我了,自从你搞上了许诺,就不搭理我了。」

    我笑道:「怎么会呢。」

    苏眉笑道:「怎么不会,你操了许诺两次,都把我晾一边了。」

    我笑道:「就是尝个新鲜嘛。」

    苏眉道:「去去去,你再去找许诺吧,别来惹我。」

    我知道苏眉是故意跟我斗嘴,闭上嘴不答话,伸手探入苏眉的裤子,隔着内
裤将手按在她的阴户上,一根手指顶在她的小穴入口处,压着内裤的布料探入了
苏眉的阴道中。

    苏眉屁股一缩,道:「哎呀,坏蛋,还没湿呢,疼。」

    我笑道:「很快就会湿的。」一只手攥着苏眉的乳根,用心地吸允她的玫瑰
色乳头,很快感觉她的乳头充血勃起了,颜色加深,乳晕周围的小肉疙瘩也都变
得更大,我停止了吸允,一下下轻咬她的乳头,她的身体开始不安的扭动,眉头
皱了起来,我感觉被我捅进苏眉阴道里的内裤开始潮湿了,她整个身体都软了下
来,仿佛没有了骨头,她闭着眼睛把上衣脱掉,解开文胸,把一双乳房都释放了
出来,她自己托着双乳的下缘,媚声道:「哥哥,我要。」

    我扶着苏眉的一只乳房向上托起,道:「叼住。」

    苏眉把媚眼儿眯开一条细缝,道:「坏哥哥,就会欺负我。」说着低头含住
了她自己的乳头轻轻咬了几下,吐出来,伸出小舌灵活地拨弄起乳头。上面有苏
眉自己玩弄,我缩身爬到她的两腿间,将裤子和内裤一块褪下,露出了苏眉鼓胀
的馒头逼。

    苏眉的逼型很好看,颜色也是嫩红的,可惜阴毛有点乱,不如许诺的阴户看
着干净。两指分开苏眉的两片肥厚的大阴唇,她的阴蒂已经充血从包皮里露出了
三分之一的晶润的小嫩芽儿,我俯身舔了上去,苏眉扭动着身体嗯嗯了几声就控
制不住呻吟起来:「啊啊……哥哥舔得眉眉好舒服哦……啊啊……不要停……」

    又舔了一会,我将苏眉的整个阴蒂都含在嘴里咂起来,感觉着这个小肉芽又
变大了几分,苏眉呻吟道:「喔喔……眉眉的小穴里好热……好多水流出来了…

    …好舒服……哥哥去舔我的小穴……」

    最近操了许诺两次,都没有操苏眉,我也有心补偿她,低头舔舐她的小穴,
那里已经满是骚呼呼粘稠的淫水,苏眉的淫水还在不断流出,加上我的唾液,把
周围的阴毛都打湿了,显得很淫靡,我抬起头道:「改天我得把你的阴毛都剃光
了,你这种馒头逼还是光秃秃的好看。」

    苏眉笑道:「哥哥喜欢白虎?那你现在就给眉眉剃光了毛毛吧。」

    「可惜没有刮胡刀。」

    「怎么没有,我在司令员办公室找到一个,我收起来留着给你刮胡子用呢。」

    苏眉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屋子中间桌子的抽屉,果然拿出了一把刮胡刀。

    让苏眉以大字型仰面躺在床上,在她屁股下垫了枕头,将阴户撅得更加凸出,
用苏眉的淫水将阴毛都蘸湿了,从上到下,先将她阴阜上的阴毛刮了,又小心地
去把刀片贴着她的大阴唇隆起的曲线缓慢移动,把她被淫水粘成一簇簇的阴毛一
片片刮净,不知是害怕我刮伤了她娇嫩的私处,还是兴奋的缘故,苏眉紧闭着眼
睛,眉头皱起,身体微微绷紧,她轻轻娇喘着……

    刮完收工,我搁下刮胡刀,站在床下仔细欣赏我的作品。苏眉睁开眼睛看我
盯着她的私处,她又闭上了眼睛,双手挽住大腿大大地分开,将屁股撅了起来。

    此时苏眉光溜溜的阴户像未发育的小女生那样干净无毛,又有一种成熟女性
特有的饱满丰隆,鲜红的大阴唇淫靡的张开着,一丝晶亮淫水顺着雪白的屁股沟
往下流淌。

    我无法再束手旁观,飞快地脱光了衣服,举着怒勃的鸡巴就操进了苏眉的身
体,苏眉道:「哎呀,先拔出来,等等再插。」

    苏眉把我推开坐了起来,我纳闷地看着她将被刮掉在床上的阴毛一簇簇一根
根捡起,她把长一些的阴毛都缕在一块,用一根阴毛在这一簇阴毛绕了几圈,束
在一起打了个结,用匕首将她的内裤割裂下一小块布,珍而重之地将这一束乌黑
的阴毛包在小布片里,打了个结。

    我道:「这是干什么?」

    「哥哥,你收着这些毛毛,我要你一直带在身上。」苏眉动情地道,「或许,
哪天我也会死掉,你看到我的毛毛,就会想起我了。」

    「晦气,说这些,我们现在有的是枪,大家都会活下去的。」

    「嗯,我就是让你带着。」

    我作势要吞下这个小包,笑道:「好好好,可我光溜溜的放哪里?含嘴巴里?」

    苏眉笑着一把夺了过去,下床把小包装进我的衣服口袋里,道:「你天天带
在身边就行了。」苏眉上了床,跪在床边上撅起雪白的屁股,道,「快来啊,我
要哥哥从后面操我。」

    我下了床站在苏眉身后,苏眉摇晃着白花花的屁股笑道:「来啊,来啊。」

    我挽住苏眉的纤腰,控制住不让她乱动,一手分开苏眉鲜红的裂缝,找到隐
秘的入口,将鸡巴再次插了进去,我还没动,苏眉已经自己挺动起了屁股套我的
鸡巴。

    一手揪住苏眉的头发,一手握住她的一只乳房,我大力地抽插起来,插了几
十下,两人交合之处开始泛起白沫,苏眉放声浪叫:「啊啊啊……干我干我……

    我要大鸡巴……操死眉眉吧……我要我要……」她边叫边摇摆着脑袋,我揪
着她的头发感觉就像拽着一匹母马。

    苏眉的热情感染了我,我松开她的乳房,轻轻扇起她的屁股,见苏眉没有反
对,渐渐加力,每一掌落下都在苏眉的臀肉上击起一阵肉浪,将她一瓣雪白的屁
股扇出了红印,苏眉浪叫道:「啊啊……打我……使劲打我啊……蹂躏眉眉吧…

    …哥哥啊蹂躏我……蹂躏眉眉……奸死眉眉吧……啊啊啊……」

    人人心底都有暴虐的种子,苏眉的浪叫勾起了我的兽性,我大力抽插着,干
得苏眉的逼肉都翻开出来,在苏眉叫我「蹂躏」她时,几次高举手臂,想狠狠一
拳砸在身下的娇躯上,都在最后关头忍住,我知道苏眉这是在和我调情,当不得
真。

    苏眉粉红的肛蕾在我抽插的带动下,一收一松的,我抹了一把她的淫水,挺
直中指探进了苏眉的肛蕾中,苏眉一哆嗦,逼肉一下子收紧了,我停止了抽插,
任由苏眉用她的逼肉去允吸我的鸡巴,一心一意掏弄着苏眉温热滑腻的肛壁,手
指下压,能感觉到隔壁我塞在苏眉小穴里坚硬的鸡巴。

    苏眉扭过头来,脸红红的,娇叫:「哦啊……哥哥好会玩……一块奸了眉眉
两个洞……」

    我又将食指也伸进了苏眉的后庭中,两个手指都用力下压,腰部开始高速地
动作起来,隔着两道肉壁感觉自己的鸡巴在苏眉的身体中进进出出。苏眉又浪叫
起来:「啊啊啊……奸死眉眉了……奸死了……奸死我了……喔喔喔喔喔……」

    苏眉的逼肉火热起来,我知道她要高潮了,一边掏着她的肛壁,另一只手按
在她的阴蒂上,苏眉「呀」一声停止了呻吟,上身酥软地跌在床上,阴道中涌出
了一股热流,我挺住鸡巴不再动作,让苏眉享受着高潮,过了一分钟,我拔出鸡
巴,龟头试探了几下顶入了苏眉的菊花,苏眉无力地闷哼了一声:「等会,不要。」

    我不理她,腰一挺,整根鸡巴都没入了进去,苏眉浑身一哆嗦,菊门猛一缩
勒住了我的鸡巴根,我感觉会阴一紧,叫了声「宝贝儿」精液喷射了出来。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鸡巴一下子软了,被苏眉的肛肉挤了出来,苏眉无力地回
头一看,道:「哎呀,脏死了。」她起身在毛巾上倒了点水,给我擦拭干净鸡巴。

    我点了一根烟抽起来,苏眉亲了我脸颊一口,道:「哥哥你先睡吧,我写一
下管理条例的大纲。」

    「写个鸡巴啊,明天再说,睡吧。」不由分说,我扔掉了烟头,将苏眉压在
了身下,苏眉的身体柔软极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抱枕。

    次日我起的比较早,出门迎面就看到笑嘻嘻的老鼠,他老远就对着我竖起三
个手指,走近了,他贼兮兮地笑道:「三个啊,展哥,昨晚上我搞了三个妞。」

    「什么?你强奸的?」

    「什么啊,都是自愿的。」老鼠笑道,「昨天你睡的早,不知道来的这些女
人都开放的很,昨晚啊,这些新来的男女,都胡乱操了起来,现在女多男少,何
况我也是她们的拯救者的一员,怎么会找不到妞操?」

    我大吃一惊。也难怪,末世了,人们对未来茫然没有信心,都不知道自己还
能活多久,原有的道德观念早就崩溃了,人人都有及时行乐的念头,而且,一个
族群面临危难时,个体的性欲必然高涨以利于繁衍后代。

    可是这样乱糟糟的可不成,搞出怪物怎么办。

    这些幸存者有的已经起来了,有的还在睡,费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所有人聚集
起来,想起昨天苏眉说的管理问题,我现在是深有同感了,必须得制定一定条例
才行。

    我对大家讲了怀孕可能会生出怪物的危险,把一群女人可吓坏了,让苏眉给
每个女人发了紧急避孕药,我带着所有的男人到街上清理废弃的汽车。

    现在人多了,需要的物资也多,街道上商店很多,但是交通就成了问题,废
弃的车辆堵的道路死死的。

    能打起火的车就开走,不能打起的火的就用车撞到人行道上,下午时在大街
上大体开辟出了大约两辆车宽的一条通道。

    路一开辟出来,黎瑾就用上了,她的脚今天好了不少,已经能一瘸一拐下地
走路了,她开车一辆军用吉普载在几个女人不时在街道上穿梭,也不知在搬运些
什么东西。

    晚上收了工,我和一群男人走回军分区大院,苏眉迎面急急地跑了过来,道
:「黎瑾要让你和许诺结婚,你知道吗?」

    我讶道:「她和我提过……」

    苏眉道:「你答应了?」

    我支吾地道:「我就当她随口一提……」

    苏眉道:「她打算让你和许诺今天结婚!」

    「不是吧!?」

    苏眉哇地哭了出来,我搂住她道:「哭什么啊。」

    苏眉哭道:「呜呜,我想我妈了……」

    我将苏眉抱在怀里,轻声道:「没事,改天咱俩也结婚。」

    苏眉道:「一个人怎么可以结两次婚!」我还要说些什么,苏眉已经哭着跑
了。

    我怔怔地走到大厅,忽然听到一阵枪声,在办公楼大厅入口两旁各站在一个
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举着56式朝天射击,黎瑾站在门口,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
裙,气质一下子变得雍容华贵,她一瘸一拐地朝我笑着走了过来,她道:「女婿,
我今天就给你们操办婚事,这鞭炮放的不错吧,哈哈,来来来,赶紧去换衣服,
我给你选了身西服,肯定合身。」

    我苦笑道:「不是吧……这么快……」

    黎瑾拉着我到了一个房间,七手八脚给我脱了外衣,然后给我穿上了一身西
服,又拉着我上了二楼的一个宽阔的会议室。

    会议室中间一个长长的桌子上摆着各种熟食和一些易保存的水果,桌子两旁
坐满了人,好像军分区里所有的人都在座了,苏眉也在人群中,幽怨地看了我一
眼,冲我挤出一个笑容,许诺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纱低着头坐在桌子一头,黎瑾把
我按在许诺旁边的椅子上,她道:「现在的环境,大家都知道了,凡事不能也不
用讲究太多,今天,我女儿许诺和李展……」

    突然就结婚了,我真是有点措手不及,脑袋有点乱,也听不清楚黎瑾都说了
些什么,就在众人的哄闹声中拜了天地,拜了黎瑾,和一身白色婚纱的许诺对拜
了。

    吃完饭,黎瑾喊了一声入洞房,我和许诺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中被推进了一间
被装饰过的房间。

    众人散去,黎瑾把我的手和许诺的手握在一起,道:「你们结婚了……嗯,
两口子就要互相扶持,不离不弃……要,要白头偕老。」说到这里,黎瑾忽然哭
了,「现在的世界,白头偕老有点难,你们都要努力。」

    许诺低着头「嗯」了一声,我也感慨地点点头。

    黎瑾摘下她挂着的玉石,给我戴在脖子上,她道:「我不管你和别的女人怎
么样,但是,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女儿。」

    我默声点了下头,黎瑾又对许诺道:「李展不错,你跟着他,我就放心了。

    我的脚好了很多了,明天或者后天,我就动身去淮远市找你姐姐许晴,你们
好好过吧。「黎瑾说完就走出了房间,许诺低声啜泣起来。

    我忽然明白黎瑾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把女儿嫁给我了,她要独自一人寻找许诺
的姐姐,一路上肯定是九死一生,这是要把许诺托付给我,了解一件心事,可怜
天下父母心啊。

    看许诺的反应,之前黎瑾应该已经和她说了这个计划,我搂住许诺,道:「
我们可以陪你妈妈一块去的。」

    许诺摇摇头,啜泣道:「你不知道我妈的脾气……」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道:「你妈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打架那么厉害?」

    许诺道:「我外公教的,我外公在对越反击战时当过师长,他会武术。」

    我道:「别哭了,新娘子,你妈不是还没走嘛,总会有办法的。」

    许诺此时盘起了头发,头发后面扎着白色的头纱,脸上也化了妆,一张圆嘟
嘟的娃娃脸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轻轻道:「老公。」

    我心中一动,道:「老婆。」

    「老公。」

    「老婆。」

    ……

    我们这样互相喊了十几次,每听许诺喊我一声「老公」,我每叫许诺一声「
老婆」,都觉得心就软了一分,对她感情深了一分,最后变得一腔浓情蜜意了。

    这很奇怪的,许诺算得上漂亮,却也绝对算不上美女,论相貌,她不如曲澈,
不如苏眉,更不如颜妍,而且,之前我对许诺自然是有几分感情的,却也不多,
肯定不如对苏眉的感情深,现在对许诺的亲密之情,就要远远超过对苏眉的感情
了。

    大概这就是契约的力量吧,眼前的女人是我的妻子,我要爱我的妻子……

    许诺撅着嘴道:「老公,你娶了我,我想,苏眉姐一定会生气的,她很喜欢
你。」

    「不会的,你苏眉姐多疼你,你知道的。」我也觉得对不住苏眉对我的一腔
情意,我本来以为黎瑾所谓的结婚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其实整个婚礼的过程也
确实是一场闹剧,可是,现在我和许诺呆在一起,忽然有了家的感觉,也许,我
其实天生是个责任心很重的男人吧……想起昨天苏眉送给我她的一束阴毛还呆在
我的口袋里,心里就觉得过意不去。

    「这样她才更生气,是我把你抢了,刚才我一直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想再继续这个烦心的话题,我推倒许诺,深深吻上她的小嘴吧,伸手掀起
她白色的裙摆,看到许诺里面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蕾丝丁字裤,许诺下面的毛发很
少,即使穿着这么紧窄的裤衩,也没有毛发从裤裆露出,显得很是清爽干净,我
笑道:「老婆,你不适合穿这么骚的内裤,这个你苏眉姐穿还合适。」

    许诺轻声道:「是我妈妈给我选的,她说……」

    「你妈说什么?」

    「我妈妈说,说苏眉姐看相貌就是个,是个,狐媚子,她要我……」许诺的
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诺诺地道,「我妈妈说,说我也是女人了,不能太腼腆。」

    我的鸡巴一下子硬了起来,在裤裆支起了一个高高的帐篷,许诺感觉到了我
身体的变化,她坐了起来,拉开我裤子的拉链,把我的鸡巴掏了出来,看了一下,
张嘴要含进去。

    真不知道黎瑾和许诺说了些什么,这丫头居然主动来给我口交,我心里一阵
暖意,忽然想起这根鸡巴昨天才刚刚插了苏眉的菊花,事后苏眉不过给我用毛巾
擦拭了一下,我连忙道:「别,不要舔。」

    许诺撅起小嘴一笑,将我的鸡巴含了进去,我屁股一缩,又把鸡巴拔了出来,
我抚摸着许诺的头发道:「你要舔就舔老公的蛋蛋吧,老公今天不想让你吃鸡巴。」

    「好的。」许诺一手把我的鸡巴压在小腹上,一手捧起我的阴囊,伸出舌头
在上面轻轻上下舔了几下,仿佛在试一道菜的味道,然后张大嘴巴试着要将我的
阴囊整个含在了嘴里,但她的嘴巴太小了,根本无法含下整个阴囊,看着许诺还
有一丝稚气的清纯娃娃脸在做这么淫荡的尝试,带动着头发上洁白的头纱不住晃
动,我心里一阵感动,鸡巴不由又硬了几分,虽然这很刺激,可我不想难为我的
妻子,我捧起许诺的脑袋,道:「好了,不要舔了,老公想玩新娘子了。」

    「嗯。」许诺羞涩而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老公,你,你想怎么……怎么
玩我?」

    我轻轻把许诺推倒在床上,俯身压了上去,许诺的骨架其实很窄小,但是浑
身肉嘟嘟的,比苏眉还胖,只是身体结实,没有赘肉,看起来不显得肉多。我将
脑袋埋在许诺的右乳上反复吸允,许诺的乳头渐渐耸立了起来,微微张开嘴巴,
呼吸也重了,她抬起身体,撅着小嘴找到了我的嘴巴,和我热吻起来。

    品尝着许诺小舌的清香,我的手伸到婚纱下面,揉捏起许诺圆鼓鼓的屁股,
捏了一会,手指探到她的胯下在丁字裤的裆部一探,她下面已经微微湿润了,我
吐出她的小舌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新娘子发骚了,亲一下就淌出淫水了。」

    我将许诺的丁字裤束成一条细绳,轻轻勒进她的裂缝里,上下拉拽起来,许
诺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老公坏。」

    我忽然想起黎瑾劈着一字马的情形,心中一动,道:「老婆,你能劈一字马
吗?」

    许诺点头道:「能啊。」

    我笑道:「我不信,你劈给我看看。」

    「这有什么难的。」许诺坐起来在床上劈了个横叉。

    我笑道:「我要看竖叉。」

    「好。」许诺站起来,抱着一条笔直的大腿脚丫朝天劈搁在墙上。

    「好,不要动。」我掀起婚纱的裙摆盖住许诺的脑袋,伸头探到许诺的胯间,
她内裤的裆部深深陷入了裂缝之中,我拨开内裤的裆部,将许诺粉红色稚嫩的阴
户暴露出来。以这样的姿势劈着腿,即使许诺这样紧密的阴户也微微裂开了,露
出了里面娇嫩的穴肉,我凑上去舔了起来。

    「嗯嗯嗯嗯……老公好坏……骗诺诺劈腿,原来是……嗯嗯嗯啊……好舒服
啊老公……」

    我狠狠地咂着许诺的嫩肉,还不时用胡子去磨蹭,把女孩舔得娇喘不停,淫
水四溢,许诺的眼睛开始迷离,起身抬着她高举的大腿将她转身压在墙壁上,一
手死死按住她高举的大腿,我掏出鸡巴,站着捅进了女孩的花心深处。

    「呀……好大。」随着我的动作,许诺娇声呻吟起来,一张娃娃脸露出一副
难以抑制的表情,她极力控制呻吟声的大小,不让自己高叫出来:「嗯嗯……好
胀……老公哦……诺诺不行了……」她的腿一软,支撑不住跪在了床上,我顺势
把她推倒,把婚纱掀到她的小腹上,将她的双腿用力劈开,深深地插入进去。

    我快速抽插着,渐渐亢奋起来,一把扯烂了许诺的婚纱,将满身大汗的许诺
的胴体彻底解放出来,将我同样汗湿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身体摩擦,许诺也配合地
双手搂住我的背,挺着结实的胸脯去挤压我的胸膛,一颗脑袋埋在我的脖子上晃
动着,甩着洁白的头纱在我眼前飘扬着,我感觉我快射了,揪住许诺的头纱扯掉
下来,又将许诺盘得整齐的发髻扯开,让她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开来,她也到了
最后关头:「啊啊……诺诺不行了……啊……诺诺要尿了……噢噢噢噢……」我
再拔出鸡巴时,许诺身体里的汁水从我们的结合处挤喷了出来,终于把许诺干潮
吹了,「老公,不要动……诺诺飞了……啊啊啊啊啊…

    …「许诺死死抓住我的后背,咬住我的肩膀,一双有力大腿盘在我的腰上将
我的身体锁住,阴道中一股股热流不断涌了出来,烫得我的鸡巴就像泡在了热水
中,她紧紧抱了我近一分钟,轻哼一声松开了咬着我的嘴巴,上身瘫回床上,双
腿软绵绵松开了,我也坚持不住了,拔出湿漉漉的鸡巴,对准许诺圆鼓鼓的脸蛋
喷射上去,射了女孩满满一脸浓稠的精液。

    躺在许诺平坦的小腹上喘息了好几分钟,我恢复了气力,笑道:「老婆,舒
服吗?」

    没有回声,我起身一看,许诺居然已经睡着了,她脸上的妆彻底花了,黑一
朵红一朵的,又沾满了白浊的精液,嘴角却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发出轻微的鼻
鼾。

    「哈。」我起身找到毛巾将许诺的脸蛋擦拭干净,换了一片毛巾擦了她湿漉
漉的身体,仰面躺在女孩的身边,许诺忽然一翻身,将颇重的身躯整个儿压在我
身上,咕嘟咽了口唾液,又呼呼睡了起来。一动不动让女孩压着,开始我没觉得
怎么,渐渐感觉被压着实在沉重,想起我这么重的身体昨天压了苏眉一夜……

    怎么就忽然结婚了呢,呵……

    清晨,我和妻子都很早就醒了,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相拥着,直到一阵急
促的敲门声打乱了这温馨,我给妻子盖好毯子,开门一看,是张炬,他道:「出
事了!」

    操,我最怕听这三个字,我连忙穿好衣服走出去,道:「怎么了?」

    张炬轻声道:「昨天守夜的一个人失踪了。」

    哦,我松了一口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即使人死了又如何,现在就不缺死
人,只要我和妻子还有几个朋友都还好好的就行了。

    「具体怎么回事?」

    「昨天一共四个人守夜,我起得早,那三个人和我报告说另外一个人失踪了,
我围着院子查看了一下,发现一道血迹从围墙一直通往外面的一栋楼房,我自己
不敢去,所以叫着你一块查看一下。」

    「好,我们走。」

    「老公,我也去。」许诺也穿好了衣服。

    我道:「你在家老实呆着。」

    许诺道:「不嘛。」

    没办法,我又叫上了老鼠,我们四个人扛着枪出了大厅。出了办公楼,远远
看到黎瑾正在晨练,她穿着一身军分区被服室库存的97式丛林迷彩服,扎着马尾
辫子,从行动上看,脚应该已经大好了,她迎过来道:「你们慌慌张张这是干什
么去?」

    张炬又大体说了一下事情,黎瑾也要去,等她扛着枪出来,我们四个跟着张
炬到了事发地点。

    血迹从院内四五米处开始出现,从院内一直延伸到高高的院墙。难怪张炬大
惊小怪的了,这事情还真有点蹊跷,不管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要把一个人从
这么高的院墙拖到外面,都需要很大的力气的,而丧尸不善攀爬,这绝对不是丧
尸干的。

    我正要说出疑问,黎瑾皱眉道:「看血滴的大小,伤口应该不小,失踪者肯
定已经死了。」黎瑾顺着血迹边走边指画,「张炬说没有人听到呼喊,再联系到
血滴的大小,我估计被害人是被割断或咬断了脖子然后被拖出去的,大家发现问
题了吗?」

    众人都摇摇头,黎瑾略带失望地道:「不管受害人是怎么死的——当然,我
估计是被割断了脖子——他受伤部位的血液的喷射速度都是很快很大量的,你们
看,血迹很稀薄,血迹之间的间隔很宽,这说明凶手的移动速度超快,这还是携
带着一具沉重的尸体时的速度。」

    许诺道:「不会是我们遇见过的巨型怪物吧?」

    我道:「不可能,如果是那么大的家伙出现,不会没人看到,更不会没有留
下脚印。」

    黎瑾道:「别猜了,跟出去看看。」

    走出大院,顺着血迹来到一栋楼房前,我回头看看一路的血迹,确实应该如
黎瑾说的,凶手的速度超快。

    众人都端好枪,高度警戒着进了楼房,蹑手蹑脚地跟踪着血迹上了二楼,血
迹延伸进二楼一间敞着门的房间,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黎瑾在最前面,她
深吸了一口气,迅速闪出了身子,哒哒哒哒哒对着里面开了五枪,我连忙跟上,
也不看就冲里面扫射起来,黎瑾叫道:「停!没人。」

    我松了口气,道:「靠,没人你开什么枪,吓我一跳。」

    黎瑾道:「等看到再开枪就晚了。」

    进入房间就是一阵腥臭,失踪者的尸体摆在一张茶几上,他胸脯上的肉被整
个割掉了,两条大腿的内侧的肉也被割了四四方方的一块。

    黎瑾道:「诸位有什么看法?」

    老鼠道:「这个东西很爱干净,大家看啊,这东西把尸体放在桌子上吃,还
有,新来的幸存者,被困了那么久,身上都很脏——我昨晚搞过的几个女人身上
都很脏——但是这个尸体很干净。」老鼠指着旁边的饮水桶,道,「我估计这东
西在吃人之前,给尸体清洗过。」

    张炬拾起一面沾血的白布,他把白布比划着围到脖子上,苦笑道:「他妈的,
这估计是它吃人时的餐巾。」

    我道:「它吃的都是人身体上比较嫩的肉,日,它挑食。」

    黎瑾摸了摸尸体大腿上的断肉伤口,道:「这是个人,他用刀又快又稳。」

    黎瑾拔出匕首在尸体上划了一刀,道,「看,我划的这一刀不直,因为肉体
和树一样,是由一道道肌肉纤维组成的,人很难在上面划出很直的刀口,你们看
他割的这一刀,多直!」

    我倒吸了一口寒气,黎瑾都这么说,我看也我也不用试了,只是,人怎么会
吃人?怪物又怎么会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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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祸从天降

    听了黎瑾的分析,众人都皱起了眉头,默然无语。

    我坐在尸体前想了一会,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在金杯夜总会曾死
斗过的神秘怪物。

    那怪物刚出生时的战斗力和智商就都强悍的令人难以置信,当时许诺砍掉了
它的尾巴,不过对于怪物惊人的恢复能力来说,那种伤绝不会致命,或许它早已
经又长出了新的尾巴。

    怪物的成长的速度百倍于人类,如今已十来天过去了,怪物还不知道长成什
么样了。若说它像人类一样进食,我真不觉得奇怪。

    又或许,这个凶手是它的同类。

    「老公。」许诺靠在我身边,拉住我的手犹犹豫豫的道:「你说,会不会是
那只长了尾巴的怪物?」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很可能是。」

    黎瑾讶然道:「什么长尾巴的怪物?」

    许诺把我们和怪物交手的过程简略的和黎瑾说了一下,黎瑾听后大吃一惊,
表情有些失魂落魄,这种表情我还是第一次在黎瑾脸上看到。

    我忙安慰她道:「其实也没许诺说的那么可怕,当时我们用冷兵器就干翻它
了,何况如今我们全副武装。」

    黎瑾道:「如果只是一只的话,那没什么可怕的,如果……」她摇了摇头不
再继续说。

    张炬追问道:「如果什么?」

    黎瑾道:「如果有一群的话,那人类就彻底完蛋了。」

    「你多虑了,这种怪物如果数量很多的话,我们早就碰到了,你没碰到过,
我没碰到过。」张炬看了看老鼠,道:「大家都没碰到过,这说明,即使这种怪
物不只一只,那也没几只。」

    黎瑾道:「但愿吧。别「这种怪物」「那个怪物」的,我们给它起个名字,
就叫「异形」,这样好称呼。」

    我道:「对,我们应该给各种类型的怪物都起个名字,那天我们碰到的巨怪
我看就叫「黑巨怪」吧。」

    我把碰到黑巨怪的情况和黎瑾一说,没想到黎瑾也曾碰到过一只,黎瑾就说
起了她当时遭遇黑巨怪时的情形,她正说着,老鼠插嘴道:「别说话,大家听,
什么声音?」

    众人都侧耳倾听。

    我不得不佩服老鼠耳灵,我屏住呼吸听了一会,才隐约听出是一个女人在远
处惨叫。

    这叫声飘飘忽忽的很是凄厉,我想肯定是一个女人正在被丧尸撕咬。这种事
大家都见得太多,早无动于衷了,而且既然人被咬了,那就一定活不成了,所以
没有人提议去救人,反而都松了口气——没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大家又继续讨论如何解决眼前的事件,我听大家议论着,耳边那女人惨叫的
却如地狱恶鬼的呢喃挥之不去,过了一会,我觉得奇怪,道:「我看我们还是去
看看,那女的叫了半天了,若是被丧尸撕咬,人应该早就死了,还有,没人发现
她叫的就像防空警报一样绵绵不绝吗?这不像正常人被咬时一声一声的惨叫。」

    老鼠道:「听你这么一说,再听,还真是。」

    张炬指了指桌子上的尸体,道:「说不定就是异形又在吃人呢——像它这样
一刀刀的割人,人一会半会死不了。」

    黎瑾道:「对,我们去看看,大家都小心点,有意外的话,先开枪,别犹豫。」

    我们五个人顺着声音得来源寻了过去。

    我本来以为在人的叫声能传达的距离应该离的不远,没想到走出了永宁街都
还没找到声源。

    随着离声源越来越近,能听到的那凄厉的叫声越来越响,听起来也越来越让
人感觉撕心裂肺。众人表情都很是讶异,我知道他们和我想的一样——没有人的
嗓子能发出这种声音。

    这声音很难用语言形容,算不上洪亮,也算不上尖锐,但极具穿透力,就如
武侠小说中写的,这叫声像是蕴含着深厚的内力。

    又穿过了一条街,在一座大厦的东面,我们停了下来。

    很明显,声源就在大厦西侧的胡同里。

    离着这么近,愈发能感觉到这嘶叫的惊心动魄。

    今天天气很好,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如果有人起火做饭,那烟筒出来的炊
烟一定是直的。可是,听着这嚎叫,我却觉得仿佛有极其强劲的烈风在身边飕飕
的刮过,我下意识的歪头看许诺的齐肩短发,她黑亮的短发稳稳妥妥贴在头上的
纹丝不动,我这才确定身边的强风只是错觉。

    我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都在彼此的眼中看了慎之又慎,不必用言语提醒,
都用拇指下拨保险,将56式从保险状态设置到连发状态,五人成弧形散开,端着
枪保持射击姿势慢慢行进。

    到了西侧胡同,入眼是黑压压一群的丧尸围成一圈,争抢着去吃圈子中心里
的一具人类尸体,这群丧尸得有一百来只,互相拥挤着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搅拌着其中的血肉。

    在丧尸群边上的报刊亭上,站着一个裸体的女人。叫声就是她发出的。

    说她是女人,只是因为她有顺直的一头长发,而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根本无
法让人从中分辨她的性别,因为她肢体上的皮都被剥掉了,浑身都露出着暗红色
的肌肉纤维,只有手和脚上雪白娇嫩的皮肤还完好,这几块雪白的肌肤,证明了
她是人类的身份。

    皮被剥了,显然她很痛苦,这大概就是她惨叫的原因了,此时她虽然停止了
叫声,但全身的肌肉纤维都因为疼痛而痉挛抽搐着,很是恶心可怖,比丧尸犹有
过之。

    她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但她的脸上也没有皮,只是抖动着
面部的肌肉纤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眼前的情景让我们面面相觑。

    这时那群丧尸已经将人类的尸体啃食干净,它们又够不到报刊亭上的女人,
都转身朝着我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它们可算打错了主意,军分区军火库有的是弹药,不虞匮乏,荷枪实弹的五
个人同时开枪朝丧尸扫射。

    丧尸的身体虽然强悍,但是56式的7.62mm子弹连薄一点的墙壁都可以轻易射
穿,何况它们也只是碳基生命的血肉之躯,每一颗子弹打在它们的黑色的肉体上,
都能凿出一个碗口大的伤口。

    它们又都拥挤在一块,根本不用瞄准子弹就不会打空,往往是一颗子弹要射
穿两只丧尸。在我们五人交叉火力的不停扫射下,丧尸完全是没有还手之力的活
肉靶子,任由我们将它们的躯体打成筛子。

    当我们都将一个弹匣的子弹打空时,一百多只丧尸已经没有还能站立着的,
地上淌满了如原油一样的黑血,残肢断臂散落的遍地都是,只有几只没有被击中
要害的丧尸像蛆虫一样在黑色血肉里挣扎着。

    这种一边倒的屠戮,和电脑射击游戏一样简单,但比虚拟游戏刺激。老鼠早
就激动的嗷嗷叫唤了起来。

    我卸下空弹匣,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一个新弹匣,正要准备装弹,忽然听到不
远处隆隆作响,大地也为之震动。

    我循声望去,前面路口拐角处正闪出一只庞然大物,是黑巨怪,它那巨大的
足有一层楼高的身躯,就像一座人形的战斗堡垒,朝我们所在的方向势不可阻的
冲撞过来。

    我大惊失色,叫道:「是黑巨怪!大家快换弹匣!」

    众人手忙脚乱的重装弹匣,我第一个换完弹匣,咔嚓子弹上膛,惊慌之下,
也没时间瞄准,抬枪就朝黑巨怪的大体方位扫射过去。

    黑巨怪的身躯太庞大了,子弹想全部落空都难,我隐约看到有几颗子弹在它
身躯上打出了几蓬血花,它在吃痛下骤然跳起,腾空足有十几米,黑色的身躯像
一朵乌云遮住了半空中的太阳,又如陨石般砸了下来。

    黑巨怪正好落在我们五人身边,它庞大身躯飞速落下携带了巨大的动量,其
对大地的强劲冲击在周围如同产生了一个小范围的地震,柏油路龟裂出十几道裂
缝成辐射状向外蜿蜒,众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瞬间无法瞄准射击。我离着它的
落点最近,直接被冲倒在地摔了出去。

    等我站起重新端好枪时,黑巨怪已经又朝我冲了过来,我只来得及开了两枪,
就在许诺「老公小心」的叫声中被它蒲扇大的巴掌一把抓住我的右腿,像人捉小
鸡一样倒提着捉住,我一时不防,连56式步枪也掉在了地上。

    头下脚上着,我看到他们四人都已经端好了枪,但投鼠忌器怕误伤了我,没
有人敢开枪。

    要被黑巨怪抓走可就歇菜了,我冲着他们喊道:「开枪!开枪啊!」

    在一阵密集的枪声中,黑巨人再次腾空跳起,一脚蹬到一栋楼房,借势弹向
另一侧的楼房,接着又是一个折向弹跳,几次这样向上的之字形弹跳之后,我只
感觉如腾云驾雾一般,黑巨怪已经跳上了一栋十多层高的楼房的顶部。

    黑巨怪在楼顶咚咚奔跑着,他们四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

    头下脚上被它倒提着,它又是甩着大臂奔跑,我感觉比坐云霄车还难受一百
倍,血液都倒灌在我的头部,双眼鼓胀发黑,几欲晕厥。

    我于黑巨怪的体型差别,就如一只小鸡之于我。

    我知道再不拼命,一会儿黑巨怪得空了就会像我吃小鸡一样吃了我。

    生死关头,虽然头晕脑胀的厉害,我还是勉力拔出了56式三棱刺,小腹肌肉
用力,将上半身抬起,高高举起三棱刺,朝着黑巨人虬筋盘绕的手掌背猛然插下。

    这一击让黑巨怪猝然不防,它吃痛下松开了抓住我右腿的手掌。

    我从半空中跌落在楼顶的水泥板上,又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浑身如散了架般
剧痛难忍,我拼着命挣扎了几下都没能够爬起来。

    其实即使现在我爬起来,又能如何?此时我手无寸铁,在这孤立无援的楼顶,
最终也逃不过黑巨人的魔爪。

    我放弃了,不打算再挣扎。

    我抬起头,看着蓝天,打算最后再看一眼这个生养我的星球的天空。

    天空湛蓝。

    已经十来天没有了工业的污染,天空真的很蓝,比往日要干净、透彻很多,
这让我想起去年我买电视机时售货员对我推销的话,「高分辨率、全高清」。

    后面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不用回头去看,我知道黑巨人正朝我走来。

    这怪物大概我知道我已经放弃了,它走的不紧不慢。

    我无动于衷,继续贪婪的看着这一片高分辨率、全高清的湛蓝天空。

    突然间,湛蓝的天空下一道身影从楼下急速的飞升了上来,身影在半空中短
暂停滞了一下,我看到她的双臂如翼伸展,两腿相向弯曲成心形,就如同《骇客
帝国》开头里崔尼蒂经典的大鹰展翅的慢镜头。

    然后身影悄无声音的落地,我才惊讶的看清楚,这身影竟然是刚才报刊亭上
被剥皮的裸体女人。

    我想不明白她是如何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爬到这么高的楼上来的,如果她只
是用自己的身体,那简直就是武侠里的高级轻功了。

    更让我吃惊的是,她那本来被剥皮的肢体,现在居然已经恢复了九成,而且
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恢复着,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化妆师,正用刷子给她的
皮肤涂抹一种如奶油般滑润雪白的涂料,一层又一层,只是转眼之间,她的身体
就完全复原了。

    此时她依然一丝不挂,但绝不再是刚才初见她时的恶心、恐怖,而是相反的,
她美极了,长发飘飘眉目如画,身材玲珑有致,双峰傲然,腿间一簇黑亮的毛发
映着雪白肌肤,看着尤其惊心动魄。

    这个裸女手中还拿着一把不长不短匕首,显得很是妖异。

    显然,她的身体有超级强悍的恢复能力!

    这让我想起同样有超级强悍恢复能力的异形。

    但她的外貌却绝对是人类。

    裸女面无表情的朝我走来,举手投足间,我能感觉到强大的气场。

    她最终在我身前站定,反手将匕首举在胸前,摆出一个待战的姿势。

    我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勉强仰起身子坐立,我看到裸女正在和黑巨怪对峙。

    娇小的她竟然要用一把匕首挑战有一层楼高大强壮的黑巨怪。

    更夸张的是,我看到黑巨怪如灯笼般的大眼中竟露出一丝犹豫和恐慌,恶鬼
般面孔上的肌肉也抽搐起来,显得很是激动的样子。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就这么在晴空下的楼顶一动不动的互相对视着。

    一分钟后,黑巨怪的脚步开始后撤,它竟要逃开。

    不过,黑巨怪撤了几步后,又站住了,仿佛是恼羞成怒,它忽然举起脸盆大
的拳头像炮弹一样朝裸女轰去。

    虽然这裸女很是诡异,但她只要对付黑巨人就是救了我一命,我冲她大喊:
「小心!」

    裸女的身体猛然拔地而起,黑巨怪一拳落空打在楼板上,将楼板打的坍陷出
一个大窟窿。

    裸女雪白的脚丫一点黑巨怪的拳头,顺势两个空翻,恰好落在了黑巨怪的肩
头,她左手扣住黑巨怪的鼻孔以保持身体平衡,同一时刻,她的右手已经将匕首
插入黑巨怪的脑壳里,匕首的整个刃牙尽末其中。

    黑巨怪一声惨叫,如同受伤的洪荒巨兽,吃痛下,它举手做了一个像人类梳
头发般的姿势,手掌向脑后横扫,它想把裸女从头脑要害上打下去。

    裸女左脚一蹬黑巨人的肩头,本来踩着黑巨怪两肩身体快速旋转,整个身体
都转到了黑巨怪的脑袋右侧。

    一掌落空,黑巨怪嚎叫着又一掌。

    裸女踩在它的肩头像杂技演员一样又急速旋转着身体到了它的脑袋左侧。

    这样,裸女在黑巨怪脑袋上已经完成了三百六十度的身形转换,做这些动作
时,她的匕首一直插在黑巨怪脑壳上,匕首随着裸女的运动,也在黑巨怪脑壳上
划了一个篮球大小的首尾闭合的椭圆。

    裸女扔掉了手中的匕首,两腿紧紧攀住黑巨怪的脖子,双手合力掀开黑巨怪
被匕首割开的天灵盖,一手将它的天灵盖像玩飞盘一样抛飞出去,另一手屈握成
爪,狠狠的插进黑巨人的脑浆里,在里面用力搅拌了几下。

    大脑要害被彻底破坏,黑巨怪的反抗动作戛然而止,巨大的身躯摇摇晃晃了
几下,轰然倒塌。

    裸女一招就了结了黑巨怪这样强悍的存在,我旁观着,就别提多惊诧了,一
时目瞪口呆。

    裸女从黑巨怪身上跳闪开,甩了甩手上的污浊的脑浆,走到我面前,目不转
睛的盯着我看。

    她的目光很是怪异,我也说不出什么味道,但绝非善意。但她毕竟救了我,
我定了定心神,对她道:「多谢你救了我。」

    裸女咯咯的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什么非常搞笑的事情。她大笑了好一会才
停止了笑声,表情换成冰冷,盯着我的眼睛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我摇摇头。

    裸女冷冷的道:「因为我想亲手杀掉你啊。」

    我大惊失色:「为什么你要杀我?」

    裸女森然道:「因为你害得我生不如死。」

    我正要说话,只听楼下一阵喧闹,一群人在叫喊着我的名字,是他们寻我来
了。

    裸女走到楼边朝下看了看,忽然俯身抱起我,从大楼的另一侧攀跳下去。她
身体娇小,力气却大极了,抱着我一个大男人依然能做各种匪夷所思的高难度动
作,借着大楼上各种凸出的可借力的地方,一点点从十几层的高楼跳落在地面上。

    落地后,她把我扛在肩膀上,疾驰着跑开了。

    我又体验到一次腾云驾雾的感觉。

    几分钟后,她钻进了一个居民小区,把我扛到二楼的一个房间。

    这个过程中,我早搜肠刮肚的去想,连我幼儿园时的女同学都想到了,但我
实在想不出我曾害过哪个女人,而且把她害得「生不如死」。

    「你到底是谁?我怎么害过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大声问她。

    她不答话,找到一张椅子,一把把我按坐在上面,又用绳子把我像粽子一样
死死捆在椅子上。我知道我绝不是她的对手,也不去反抗,任由她施为。

    把我捆绑住了,她把脑袋伸到我眼前,道:「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脸,再想想。」

    我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一会,觉得这个面孔是有些熟悉,似曾相识,却记不
起她是谁,我摇摇头道:「我想不起你是谁。」

    她冷笑一声,道:「我提醒你一下,金杯娱乐城。」

    「你是小叶!」我恍然大悟,脱口而出。

    裸女点点头。

    她竟然真的是小叶。

    在金杯娱乐城时,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万景隆身上,压根没注意在他身边的
小叶。后来我朝万景隆他们扔了山寨汽油弹,没怎么烧到万景隆,却泼了小叶一
身,她被烧得面目全非。

    我又猛然想起当时许诺砍断了异形的尾巴,我们循着血迹追寻,最后发现异
形从天花板一处小洞里钻了出去,而小叶当时就在那天花板小洞处的下面,她烧
伤的身体被淋了一身异形的血液。

    小叶肯定是因为那些血液发生了变异,所以身体才变得这么强悍。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我苦笑道:「哦,你是怨恨我当时把你烧伤了是不是?

    其一,我不是故意的,其二,你现在不是安然无恙了,我猜你是因为异形的
血液发生了变异,你这是因祸得福了,还如此记恨我,是不是也太小心眼子了?」

    「因祸得福?」小叶表情有些扭曲。

    「不是吗?」

    「我变成了一个只能吃人肉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这叫因祸得福?」

    「我知道了,原来我们军分区里失踪的人是你杀死的。」我无可奈何的摇摇
头,「习惯了也没什么,我就很乐意变得你那么强悍。」

    小叶盯着我,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可是,我的变异却远远没有你想象的
那么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你口中所谓的异形的血液和我的身体融合的并
不完美,因此,每一天,我的身体都会烂掉好几次,然后再复原,周而复始。每
一次的糜烂,我都要重复体验一次被汽油焚烧般的痛苦。」

    怪不得刚才初见她时,她仿佛浑身的皮都被人剥去一般,原来是她自身基因
和异形血液冲突造成的暂时糜烂。

    小叶又恶狠狠的道:「一个人,每天都要承受几次让人痛不欲生的折磨,那
种痛苦和绝望,你能想象吗?」

    我点点头。我刚才听到过她的惨叫,那真是只有一个人在极其痛苦的情况在
会发出嘶嚎。如果一个人每天都经历几次这样的痛苦,想想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小叶又森冷的道:「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于是我选择
自杀,可是,你知道吗,我连想去死都很难实现!我试着自杀了几次,身体都很
快复原了。」她的表情狰狞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分贝:「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
你我才会变成这样!我要让你也体会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痛不欲生!」

    她已经被仇恨充斥了头脑,或者异形的血也让她的思维和常人有异,我知道
她在偏执的情绪下不会听进我的解释,只是说道:「当时我确实不是故意的,你
的遭遇我也很同情,不过,你迁怒于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改变不了什么,但可以让我的心情好一些。」小叶拔出我腰上的警用匕
首,毫无征兆的在我脸上割了一刀,我只觉得脸颊上倏然一凉,紧接着才感觉到
火辣辣的疼痛。

    「操!你疯了!」我疼得大声叫唤。

    「右边也来一下才对称。」小叶对我的惨叫充耳不闻,随手又在我右脸颊割
了一刀,割完她拍手笑道:「哈啊,这下你也成了怪物了,大嘴怪物,我找个镜
子让你瞧瞧。」

    我疼得想要大声叫唤,可是叫了几下,我发下我张嘴一叫,会扯得伤口更加
疼痛,于是我不得不闭着嘴巴忍着剧痛,很快,我的脑门就淌下了冷汗,混着我
的眼泪和鲜血一塌糊涂的顺着脖子流淌下去。

    我挣扎着想要跳起来,可是我的身体被死死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为了发泄
痛苦,我猛力甩着脑袋,紧握双拳,双脚在地板上胡乱蹬着。

    小叶消失了片刻,又拿着一把镜子出现在我面前。她把镜子在我眼前一晃,
道:「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鬼模样了。」

    我瞥了一眼镜子,惊怒欲狂。

    这疯娘们居然在我脸颊两边各割了一个刀口,刀口都是从嘴角一直割到耳垂
之下,刀伤之处,皮肉都向外翻开着,这样,看起来就像我长了一张从左耳一直
到右耳那么大的嘴巴。

    「大嘴怪,你说我下一刀割你哪里好呢?」她仿佛在思考一个难题,盯着我
的脸皱起了眉头,忽然表情一下释然了,「我上学时,就爱给课本里的名人像在
额头上画上「王」字,我也给你画一个。」

    说完,她抖着手腕,三横一竖,在我头上划了四刀。

    我再也忍不住疼痛,嘶声叫了出来。

    「闭嘴!你太吵闹了。」小叶叫道:「我叫你闭嘴,你有没有听到?」

    我哪里还在乎她喊什么,只见她起手又是一刀,刀光闪过,我觉得耳边一凉,
再看小叶,她手上居然捏着一只耳朵。

    她居然割掉了我的一只耳朵!

    「耳朵既然听不到我说什么,还留着有什么用。」她捏着我的耳朵随手塞进
她的嘴巴,然后咯吱、咯吱、咯吱的咀嚼起来,然后吞咽了下去。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吃掉我的耳朵,如坠万年冰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还不如让黑巨人把我捉走,那样死得还痛快些,现在却要被这个变异了的疯
女人给虐杀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知道她接下来又会想出什么花样折磨我。

    我认命的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她却都没再下手。

    我奇怪的睁开血泪模糊的眼睛,在客厅的门口处,我看到小叶正和一群丧尸
厮杀起来。

    地上已经倒毙了五只丧尸,小叶拿着匕首,每一刀都插入一只丧尸的脑袋,
很轻易的就能干掉一只丧尸。

    尽管她的身手如此凌厉,且身形是那么灵活,丧尸根本无法撕咬到她,但门
外的丧尸大军却前仆后继,源源不断,杀之不绝。

    我转念就明白是我流淌出的鲜血的气味飘散出去,将周围游荡着的丧尸大军
吸引了过来。到现在,幸存的人类越来越少,它们也越来越难寻找到食物,它们
大概都饿坏了吧,如潮水一般汹涌着想挤进门来。

    只是屋门不大,一次只能挤进三只丧尸,小叶把守在门口,一夫当关,万夫
莫敌。

    真的是世事难料,我之前绝不会料到有一天丧尸会救了我,现在这群丧尸却
给我创造了逃命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也是九死一生的,但继续坐以待毙却是十
死无生。

    我早就发现,在我身后,是一面敞开着的窗口,我要做的,就是要从窗户跳
下去。

    趁着小叶在和丧尸厮杀,我挣扎着将身体连同椅子像前挪动了几十厘米,然
后尽量身体前屈,把屁股撅起,用屁股顶着椅子腿向上撅起。

    这动作并不容易,我重复试了四次,才把椅子腿搭在了窗台上,有了借力的
地方,我双腿倾尽全力向后一蹬,连人带椅子都顶上了窗台上。

    绑着我的椅子在窗台上摇摇晃晃了几下,却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跌出窗外,
反而最终又朝屋里跌下去。

    我急中生智,张嘴咬住了窗户一侧的窗帘,猛力朝下一撕,借着这一点点反
作用力,我和椅子一起摔向了窗外。

    小叶也听到了我这里的动静,但已经迟了,她回头朝我张望时,正朝窗户外
跌去的我的目光和她的目光交错了一下,这一瞬间我恶狠狠的冲小叶大叫道:「
后会有期!」

    然后我就成自由落体从二楼的高度落了下去。

    这个高度,有很多可能会直接摔死我。

    这个高度,也有可能恰好是椅子四腿先着地,椅子摔破了,我不但能从捆绑
中逃脱出来,还能毫发无损。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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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心灰意冷

    也许是冥冥之中有神灵眷顾着,我和椅子在空中一个翻滚后,果然是椅子的
四腿先摔落在地面上。这椅子大概是梧桐木的,很不牢靠,落地后咔嚓一声,一
下子被我的体重压得粉碎。

    我也被摔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像错了位似的一阵剧烈的绞痛,一口气险
些就喘不上来。我还远没有逃离魔爪,现在不是喊疼叫痛的时候,我挣扎着摆脱
掉已经松开的绳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连滚带爬一瘸一拐的朝小区外逃去。

    跑出几十步,我回头张望,小叶正从那居民楼里飞身跳下,她在半空中叫道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苦也!我心中叫了起来。小叶的速度可谓是八步赶蝉,迅捷无比,我就是浑
身完好无损也根本不可能跑得过她,何况以我现在的状况。

    但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只有拼了命的催动双腿,希望有什么奇迹发生。

    在前面的一栋居民楼,我一个急拐弯,抬头正好看到黎瑾他们领着七八个人
扛着枪朝我的方向匆匆走来。

    我大喜过望,真是老天不亡我。不成想黎瑾竟然端起枪冲我大喊:「站住!

    你是什么人,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她身后的一群人也纷纷举枪瞄准了我。

    我一时错愕,随即就明白过来,我惨遭毁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而且满头满
面都是鲜血淋漓,他们还认得我才怪。

    我急忙大叫:「是我,李展!」我冲他们跑着,伸手朝后面指指点点,「开
枪,快开枪,那裸女就是凶手,是变异了的怪物!」

    黎瑾看着我一脸的诧异,但她反应很快,马上就朝我身后开了枪,黎瑾率先
一开枪,一群人也都跟着纷纷开枪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

    「老公!你还活着!你吓死我了,呜呜……我还以为你已经……呜呜……」

    许诺在人群中奔跑出来,她一把抱住我,哭叫着:「老公,老公,你怎么伤
成这样了!你没事吧?」

    此时我哪有心思回答许诺,转身看去,不远处,小叶正以S 型路线朝我冲来,
她竟然还没有放弃。

    虽然她的速度异常敏捷迅疾,但她面对的是十来支自动步枪的集体扫射交织
出的火力网,她也是力有不逮,很快,我看到她的前胸和小腹上先后溅起了血花,
两颗子弹把她打得一个趔趄,更多打空的子弹击中在她周围的地面上打得尘土飞
扬,仿佛豆大的暴雨突然降临在久旱的土地上。

    中弹后小叶一声惨叫,她不敢再继续向前冲,弯下身子,重心降低,像动物
一样四肢着地,手脚并用一蹦一跳着横向向远处逃窜。

    她中弹受伤了,此时若不趁机消灭她,以她对我这样的仇视,日后必成大患。

    我从身边一个人手中抢过枪,朝小叶逃窜的身影射击,但她猫着身子,几乎
是贴着地面奔窜,留给我们的目标很小,她的速度又比猫还迅疾的多,我根本无
法锁定她,只能扣住扳机不停的扫射,指望着运气好能射中她。

    但我们一群人再也没有人能击中小叶,兔起鹘落几个奔纵后,小叶爬上了一
棵靠近居民楼的大树,像猴子一样攀了上去,然后从树上跳进了楼房的一个窗户
里。

    失去了目标,众人停止了射击。张炬叫道:「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是人还
是丧尸?」

    黎瑾也惊诧的问道:「真是太厉害了!她是不是你说的异形?怎么长得和人
一点区别也没有?」

    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但她基本就是一个人类外表的异形。」

    许诺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老公,你的耳朵呢?耳朵哪去了?哇呜呜呜
呜……」

    这时我才基本安全了,劫后余生,紧张的心情稍微一放松,一想自己差点再
也见不到妻子了,真的是心有余悸,脸上的刀口又钻心的疼,我忍不住流下泪来,
搂住许诺,将她拥入我怀中,道:「别哭,别哭,这次老公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了,少了只耳朵又算得什么。」

    我这么一安慰许诺,她反而哭得更悲伤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钻在我的
怀里嚎啕不止。

    黎瑾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欲言又止,还是摇摇头,道:「说来话长啊,回了军分区再仔细说吧。咱
们都小心点,这个变异人非常厉害,大家也都看到了;她还有和异形一样的超级
恢复能力,那些枪伤,我估计她很快就能复原,大家先撤回去再细说。」

    许诺也终于停止了哭泣,她从急救包里取出止血绷带和止血药,用止血绷带
把我被割掉的左耳处的伤口包住,又在我脸上的刀割伤口处涂抹上止血药。

    许诺做这些时,黎瑾告诉我,刚才我突然被黑巨人抓走,他们以为我凶多吉
少了,她和张炬以及许诺继续寻找我,老鼠跑回去搬救兵,一群人四处寻找,看
到有大批丧尸朝这个小区聚集过来,觉得有异,于是追踪过来,恰好就碰到我了。

    听黎瑾这么说,这群丧尸还真是救了我两次,不但给我制造了逃命的机会,
还给我引来了救兵。

    许诺把我的伤简单处理后,我赶紧催促着大家赶路。街面上的地形太复杂了,
到处都有可以藏身伏击的地方,如果小叶还不死心,真的是非常危险。

    我们簇拥在一起踏上归途,由于我身上血腥味很重,一路上引来了不少丧尸。

    疫情刚爆发时,我觉得丧尸很恐怖,但见识了异形、黑巨人、变异人后,再
看丧尸,就觉得这种没有丝毫智商且行动也不敏捷的生物实在不算多可怕了,特
别是当你有一杆突击步枪,而且还有充足的弹药,那剩下的事情就是打活动靶了。

    我们十几个人一路打着靶前行。

    总结了刚才我们五人扫射丧尸结果同时打完弹匣被黑巨人袭击的教训,现在
我们分批开火,一组人先射击,这组人打空弹匣后,另一组人替换上来,保持火
力的持续性。

    这样边杀边走着,过了大约十分钟,我开始感觉到眩晕,浑身无力,脚步虚
浮起来,我想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吧。

    黎瑾和许诺过来一左一右搀扶着我,我才勉强能迈动脚步,这么硬挺着又行
进了一段路程,到了军分区所在永宁街的街口时,我的身体实在撑不住了,我示
意黎瑾和许诺停一下让我歇一歇。

    在一辆废弃的比亚迪前站定,我深深吸了口气,这一口气还没吐出去,我看
到比亚迪的后视镜里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我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浑身的倦意顿时无影无踪,一边转身一边大叫:「
后边!!小心!!」

    许诺因为要搀扶我,她的枪挂在了胸前,我转身的同时顺手就握住了她胸前
的枪,我看到小叶如鬼魅一般潜行到一群人中走在最后的女人身后,她从后面一
手捂住了那女人的嘴巴,另一手将匕首插入了她的心脏。

    女人头一歪无声无息的死了。

    如果我不是恰好在后视镜里看到小叶的身影,我根本察觉不到后面有人已经
死了。

    我的目光和女人身后的小叶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我看到她的神情微微有些惊
讶,她大概是想不到我是如何发现无声无息进行偷袭的她吧。

    我立刻扣动扳机,哒哒哒一串火舌喷射出去。

    变异的小叶力气很大,她提着女人的尸体当做肉盾,朝马路中间飘飞出去。

    这时所有人都已经转过身,我听到有几个人惊呼:「你疯了,为什么要朝赵
艳开枪。」我这才知道死去的女人名字叫赵艳。

    小叶非常苗条,赵艳则比较胖大,小叶提着赵艳的尸体跑动中一点也露不出
她本人的身形,他们看不到尸体后的小叶,所以误会我在枪杀同伴。

    只有黎瑾和张炬在第一时刻跟随我开枪。

    黎瑾是信任我。

    张炬是信任我不是个笨蛋。

    我们三个人朝赵艳的尸体疯狂扫射着,很快的其他人也发现了「赵艳」的异
常,也加入了射击。

    小叶一边架着傀儡尸体围着我们疾驰,一边捏着嗓子学电影中女鬼的声音幽
森森的道:「我是赵艳啊,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
要杀害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是小叶在架着赵艳的尸体跑动,可是眼睁睁看到的是
赵艳耷拉着脑袋,手足不动在地面上轻飘飘的滑行,尤其是配上小叶鬼泣般阴森
森的声音,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鬼啊!」身边一个女人忍不住叫了出来。

    「什么鬼!是刚才的变异人。」我大叫。

    「你们害死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小叶架着尸体嘶声尖叫着跑到
一辆废弃的汽车后,赵艳的尸体忽然腾空而起,朝人群中直挺挺的扑了过来,众
人都抬枪向半空的尸体射击,打得尸体噗噗作响,我也开了两枪,然后觉得不对
劲,停止了射击,端着枪警惕四周。

    黎瑾突然叫道:「她在车后,大家小心。」

    黎瑾话声刚落,一道身影从车后迅疾的闪出,往我们一群人中一突,被我们
密集的火力阻挡住,然后小叶又是手足并用,像黄鼬一样贴着地面,借着废弃的
车辆的遮掩窜向了远方。

    「李展,咱们走着瞧,你逃不掉的!」小叶一边奔窜着一边叫着,片刻就没
了影踪。

    我心中惊悸万分,不过总算有惊无险。刚松了口气,就听有人用惊恐的声音
喊道:「救我,大家救救我。」

    我转身一看,一个叫郑涛的中年幸存者双手死命的捂着他的脖子,热气腾腾
的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里冒着泡沫汹涌的流淌出来。

    许诺赶紧从急救包里拿出止血绷带,她说:「伤到哪了?你松开手,我给你
包扎。」

    郑涛一松手,他脖子上的血立刻喷射出一米来远。这情景,让我们都愣住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是小叶在临走时割断了他颈部大动脉,这一刀又准又省,
只给郑涛割了一个指甲盖长的口子,但却绝对足够致命。

    许诺顾不得脏,连忙给他裹上绷带,但绷带只是阻止了血液的喷射,却丝毫
无法阻挡血液从绷带四周肆无忌惮的溢出。

    郑涛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没救了,但他不愿相信这残酷的事实,他惊慌失措的
挨个人问:「我没事吧?是不是?」

    张炬在他身后端起枪走向前对准了他的脑门,看样子是准备要送他一程。

    许诺则满口的安慰他:「没事,没事,快到军分区了,咱们有个做医生的幸
存者……」

    黎瑾冲张炬摆摆手,又推开许诺,她走向前盯着郑涛的眼睛说:「冷静,你
要死了。」

    郑涛大叫:「不!我不会死!」

    黎瑾道:「你死定了。」

    郑涛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的使劲摇头,叫道:「你骗我!」

    黎瑾道:「你颈动脉被割断了,最多还能活两分钟。」

    郑涛像小孩子一样哭了:「我不想死……」

    黎瑾握住他的手,道:「人人都会死的。你有妻子吗?有孩子吗?」

    「有,我有妻子,还有一个女儿,但她们都被丧尸吃了。」说起妻子女儿,
郑涛平静了一些,声音也开始虚弱了。

    黎瑾轻柔的在他耳边道:「她们在天上等你呢,死吧,死吧,这世间没有什
么可留恋的。」

    郑涛紧紧握着黎瑾的手,目光渐渐变淡,黎瑾又轻轻说道:「看到你妻子和
女儿了吗?对,她们在等你,安心的死吧,死了就可以团圆了。」

    郑涛闭上了眼睛,一会就停止了心跳。

    我很是佩服黎瑾对这个重伤濒死者的处理方法。

    我若面对这种情况,我会做的无非和张炬与许诺的方法一样,要么送濒死者
上路,要么用谎言安慰濒死者。其实仔细想想,人生一世,就只能活一次,也只
会死一次,都是机会难得的事情,与其糊里糊涂的就死了,还不如死个明明白白。

    反正有一天我的大限来临时,我是不想死得糊里糊涂,我会直面死亡。

    终于活着回到了军分区,他们帮我找来了一个曾经是医生的幸存者。

    没有麻醉药,伤口只能生生的用针线缝。那疼痛,远比当时小叶折磨我时还
难以忍受。

    为了转移注意力,在医生给我缝合时,我把遭遇小叶的来龙去脉和众人说了
一遍,再后来,因为失血太多,加上剧痛,我眼一黑,就人事不省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

    苏眉和许诺都守在我身边,两人的眼睛都红红的,神情疲惫,见我醒来,两
人都是很是欣喜。

    我感觉很饿,让她们给我找来食物。可我无法咀嚼食物,嘴巴微微一动就会
牵扯到脸颊两侧的两个刀口,非常疼。

    苏眉和许诺就把食物先给我咀嚼好了,然后嘴对嘴喂给我吃。

    吃了点东西,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我让二女拿镜子想看一看脸上的伤,二
女不肯,在我执意坚持下,许诺给我拿来的镜子。

    我拿着镜子一照,瞬时呆住了,镜子里的人太丑陋了,就像一个怪胎、变态。

    嘴角到两耳边,各有一道长长的刀口,被密密麻麻的黑线缝住,这些黑线仿
佛是刻意在强调刀口,使我看起来就像青蛙那种嘴巴又大,面目又丑恶的动物。

    额头上的「王」字伤疤,直接让我想到了龙珠里的人造人八号。

    人造人八号的额头只有一道横向的拉链状的疤痕,而我呢,有三横一竖四道,
其丑陋可笑可想而知,而且这些疤痕就像古稀之年的老人头上的深深的皱纹,让
我看起来凭空老了二十岁,看起来像一个中年男人。

    尤其是我还少了一只耳朵,成了一只耳,配合上醒目的伤疤,让我更显得古
怪、滑稽。

    整的来说,我现在的这副尊容,就像是一个不太严肃的导演拍的一个三流科
幻动作电影里的小boss. 我虽然不在乎自己的相貌,而且,在如今的末日相貌也
不名一文,但自己模样变得如此丑陋、凶恶、古怪、滑稽,我的心情还是一下子
灰暗下来。

    二女见我很是悲伤,都找好听的话来安慰我,可是,说着说着,她们反而都
抱着我哭泣起来,我在她们的哭泣声中又沉沉睡去了。

    随后几天都是这样,一醒来,身边不是有苏眉就是许诺,有时两人都在,说
一会话,吃点东西,我就继续睡。

    其实我也没什么很重的伤,只是失血而已,但是我总是睡个不够。

    我想大概是从疫情爆发后,我一直挣扎着求生,心力交瘁,积攒到了一块。

    ……

    第五天,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睁开眼睛,我看到我小小的屋子里拥挤着几十个人,大家都情绪激动着在争
吵着什么。

    我隐约听到大家是在说什么绑不绑的事情,知道不是有什么危机的事情发生,
我也就不在意了,合上眼睛,继续睡我的大觉。

    七嘴八舌中,我听到了苏眉的声音,前面的话我也没听进去,只听到最后一
句,她道:「你们这纯粹是要逼着李展去死!」这句话让我激灵灵一下睡意全无。

    接着我听到曲澈道:「那也没办法,反正不能因为李展一个人,就害死我们
所有人。」

    许诺立刻叫道:「军分区是我老公差点丢了性命才抢来的,怕死的话,那你
们离开这里啊。而且,你们中大部分的人也是我老公救回来的,现在你们却要逼
死他,你们扪心自问,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大吃一惊,支起耳朵仔细的听下去,显然争论的焦点都聚集在我身上,所
有的幸存者都想要把我从军分区驱逐出去,好像他们是以曲澈为首。而黎瑾、苏
眉、许诺三个人则坚决反对,张炬呢,则在两边打圆场。

    幸存者一直在说,如果我不死,他们就会死。

    这逻辑实在让我摸不清头脑。

    众人吵了半天,言辞越来越激烈,彼此火气越来越大,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
地步,最后我听到黎瑾喊道:「不用再多费话,我们绝不允许你们害李展!」

    接着曲澈道:「那就是没得讲了?那咱们就只能动手了!」

    然后是一阵稀里哗啦拉枪栓的动静,看样子竟是要交战了。

    我连忙从床上翻身起来,看到黎瑾、苏眉、许诺三人以准备射击的姿态挡在
我的床前,和另外三十来个同样荷枪实弹的幸存者对峙。我叫道:「都住手!发
生了什么事情?」

    我这个焦点人一发话,众人的眼光齐刷刷都汇集到我的身上,一时鸦雀无声,
还是张炬从人群中走出来打破了沉默,他道:「大家都冷静,李展也醒了,咱们
先把事情和他说一下,说不定他有什么好办法呢。」

    三女之中,以黎瑾最为老道,我朝她看去:「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

    黎瑾很简要的给我说了一下。

    原来小叶对我一直没有死心,这几天,她每天都潜入军分区杀死一个幸存者,
即使大家万分警惕,但神出鬼没的小叶总是有办法杀人,四天,一天一个,已经
连续杀了四个人。昨天小叶杀人后,留下话,说她杀人只是要报复我,除非众人
把我绑起来交给她处理,不然就要把众人杀个鸡犬不留。众人都认为是我和小叶
的恩怨连累了大家,为了保命,决定按照小叶的话把我绑了。

    我仔细听着黎瑾的话,同时大脑急速的运转着。

    小叶这一招真的是太狠毒了。

    我一时哪里想得出什么应对办法,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一群要赶我走的幸存者。

    他们几十双眼睛像恶狼一样恶毒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是
他们不共戴天的大敌,恨不得要活生生把我撕裂。

    可是,几天前他们还把我当做救世主一样,为我救了他们的命而感激涕零!

    看着他们一双双似乎散发的森幽幽寒光的眼睛,我没有生气,没有愤怒,甚
至没有任何剧烈的情绪波动,只是觉得心灰意冷,仿佛浑身被浸泡在深冷的海水
中,一腔热血渐渐的凉了,心凉了。

    曲澈道:「事情你现在都知道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摇摇头。

    曲澈道:「那对不起了,李展,我们只能把你绑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冷冷的道:「你就这么对待伙伴?」

    曲澈道:「两害相权取其轻。李展,一辆火车来到两个岔道前,一条铁轨上
绑着一个人,另一条铁轨上绑着十个人,如果你是火车的司机,你选哪条路?」

    我不理会曲澈的诡辩,扭头对张炬道:「你是什么意思?」

    张炬苦笑道:「我当然是反对他们绑你,但是,我劝不住他们。」

    我心中冷笑,张炬和曲澈这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他让曲澈出头,而他
自己装出这么一副样子,无非是不想担一个逼杀朋友的恶名,假装仁义,好在以
后好领导这一群幸存者。

    我鄙夷的一笑,道:「你真够朋友。」

    片刻的沉默后,曲澈道:「话说尽了,李展,我们大家也是没有办法。」曲
澈朝身边的人挥手道:「大家上,把李展绑了。」

    黎瑾大叫道:「谁敢上,我就开枪!」三女端着枪上前把我挡在身后。

    曲澈冷笑道:「你们最好分清形势,你们是三杆枪,我们是三十多杆枪!我
现在数5 下,5 下后,你们放下枪,不然……」

    「5 ……4 ……3 ……2 ……」曲澈一顿一顿的数着。

    随着曲澈的数数,三十多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三女。

    黎瑾面色铁青,额头沁出了冷汗。

    苏眉喘着粗气,端着枪的手不自禁的抖动起来。

    许诺咬牙切齿,横眉怒目,一张白皙的小圆脸紫得像秋天的茄子。

    「1 ——」曲澈吐出最后一个数。

    我很欣慰三女在这种生死关头都坚定的站在了我身边,她们的爱让我鼓起无
限的勇气,我一个男儿汉是绝不会让心爱的女人为了送命的。

    我迅疾的一把抓起床头上我从朱欢手中缴获的92式手枪,将手枪顶在了我的
太阳穴,大声吼道:「谁敢对我的女人开枪,我就自杀!」

    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我冷笑道:「你们没搞明白一件事情,小叶要的
不是让我死,而是要亲自把我折磨致死,要的是让我生不如死。」

    「小叶逼你们这么做,目的也只是要让我体会众叛亲离的痛苦。」

    我指了指脸上的伤疤,道:「如果她要直接杀我,早就能杀死我了。我对于
小叶,就像被一只被猫抓住的老鼠,猫要先玩够了才把老鼠吃掉。」

    「只有这样,她才能发泄她心中的仇恨。」

    「你们想想,如果我就这么轻易的自杀了,她的仇恨无处发泄,那她会怎么
做?」

    「要知道,她是个疯子!是个变态!!是个杀人狂!!!是个怪物!!!!」

    我的声调越来越高。

    「她会把无处发泄的仇恨都发泄在你们身上!后果你们自己去想!」

    一群人看着我目瞪口呆。

    趁着他们一时错愕,我根本不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我举枪对着自己的太阳
穴,气势汹汹的朝众人走去,冲着他们猛的叫道:「你们都给我放下枪!」

    「不然的话——」我一字一字的吼道:「我——他——妈——的——就——
自——杀!」

    我拿枪指着自己的脑袋,那气势却如他们一群人只是我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蚱。

    我恶狠狠的挨个怒视他们,我知道毁容后的我的面目看起来有多凶恶可怕,
一些胆子小的人,被我目光扫过后,都情不自禁倒退了几步。

    「还不放下枪?好,你们是不相信我敢自杀是吧?」

    「那我也数5 下,5 下后,你们若有一个人还没有放下枪,我就开枪自杀!

    咱们赌一赌!」

    「5 ……4 ……3 ……」

    还没等我数到3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低下了枪口,环顾周围,生怕有人不放
下枪。

    数到2 时,已经没人敢抬着枪口。

    我早料到会是这样。

    我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什么都不怕。

    而他们呢,为了保命连救命恩人可以谋害,他们怕死。

    拿命来赌博的时候,贪生怕死的懦夫,永远赌不过无所畏惧的男儿汉。

    我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莫名其妙的哗哗流下来,我走到三女
中间,搂住许诺和苏眉,一边笑一边流着泪,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们看啊,
老婆,你看啊,他们多可笑,多滑稽。」

    这时张炬突然说道:「李展,你冷静点,你死了,也会连累了她们三个女人,
你要为她们想一想。」

    他的话表面是为了我着想,其实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我的要害。

    我冲三女道:「你们愿意随我死吗?」

    三女异口同声的叫道:「愿意!」

    我嗤笑的对张炬道:「你看,她们都愿意,我也没办法啊。」

    张炬道:「人总还是能活着就活着好。人不怕死是好事,但不能求死吧?这
事我们还是好好商量个解决的办法。」

    我道:「不用商量,我已经想好办法了。我们四个人离开这里,不连累你们!」

    人群中一个人道:「可是小叶要的是让我们把你绑住……」

    我打断了他的话,扬了扬手中的92手枪,又对准太阳穴,道:「好啊,你来
绑我啊。」见那人不敢答话,我继续说道:「想绑我,没门!老子可不当俘虏!

    我们离开,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们离开后,小叶肯定会跟踪我们而去,然后,无非两种可能,一,我们
杀掉小叶。二,我们被小叶杀掉。」

    「如果我们杀死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如果我们被她杀死,那她的气也就
消没了,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一个人道:「万一她还不放过我们呢?」

    我怒道:「操,有那万一,老子已经死了,关我屁事!」

    众人商量了一下,同意了我的决定。

    于是我又道:「我们离开,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便宜了你们。所以我还有两
个条件,第一,我们今天不走,必须等明天天亮了走。」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下
来,在夜晚地形复杂的城市中对付如同鬼魅的小叶,我还不如直接自杀得了。

    众人乱纷纷的讨论起来,都道:「那岂不是今晚我们之中又要有一个人被小
叶杀死?」

    我笑道:「你们有三十多个人,只死一个,任何一个人不过是不到三十分之
一的几率,比起我这样几乎必死的人,你们已经很幸运了。」

    看众人都露出恐慌的表情,我道:「我看你们啊,也都是人类中的精英,难
道不知道普世价值吗?我给你们支个招,你们可以民主投票啊。一人一票,选出
一个你们认为该死的人,把他扔在让小叶容易杀死的地方。一人一票就是民主,
民主就是一人一票,这就是放之四海皆准的普世价值,选出的结果绝对没错!被
选的人就该死。」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看样子都不敢保证自己不被选中。

    我又笑道:「看来,你们觉悟不行啊,不喜欢民主,那可以独裁啊。」我指
了指人群中的几个男人,「比如,你们男人力气比女人大,比女人有力量,你们
男人可以对女人实行专政啊,选一个女人去死。这样,至少你们几个男人就绝对
不会死。」我又故作沉思了一下,道:「你们女人呢,人数比男人多,你们也可
以团结起来对付男人啊,这样,至少你们女人谁都不会死了。」

    我几乎是用赤裸裸的言辞来挑拨他们自相残杀,给他们埋下灭亡的种子。

    在这个时时有要面临生死抉择的末世,我知道这颗种子早晚会发芽,他们每
个人迟早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乱纷纷的讨论了一会,一个人道:「那第二个要求呢?」

    我道:「第二个要求,就很简单了,不但不会让你们为难,还会有很多人高
兴都来不及呢!」我看了看张炬,又指着曲澈道:「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
我要你们所有的男人都强奸了曲澈!」

    人群一阵哄然,我看到曲澈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慢慢移动着脚步向角落中
靠去。

    我扬了扬92手枪,道:「我就是要报复她。你们不强奸她,没得谈!那我就
自杀。我还是数5 下,你们要么立刻强奸她,要么我就开枪自杀。」

    我想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我这个威胁是很儿戏的,但我知道他们却一定会按照
我说的做。

    因为这其实不是威胁,而是给他们一个释放兽性的理由。

    曲澈是极品美女,那身材,那相貌,没有男人会不动心。

    在朝不保夕的末世,没有男人会在有机会干她这种极品美女的情况下而不去
干。

    果然,我懒洋洋的数了几下后,幸存者中的男人都朝曲澈扑了过去,众人齐
心协力捉住曲澈,七手八脚把她的衣服撕个精光,露出了一具白花花耀眼的躯体。

    男人太多,而曲澈只有一个,只好一次三个人轮流上。

    我忍不住又想笑了,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却以这么一场滑稽的无遮大会暂
时落幕。

    我瞥眼看了张炬一眼,他的目光已不再冷静,充满了恶毒的意味。

    嘿嘿,张炬,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本来,应该是张炬推动的,曲澈在这个事件中已经起了带头的作用,成了众
人的头领。

    可是,我现在让众人强奸了她,她在这一群幸存者中威信尽失——男人不会
看得起被他强奸过的女人。

    张炬想要领导这群人,恐怕也很难了,因为男人也看不起被自己戴过绿帽的
男人,而且,也没有哪个男人敢让被自己戴过绿帽的男人统治自己。

    我和三女退到墙根,给他们留出折腾的空间,冷眼看着这一场群戏。

    总算出了这一口恶气。

    黎瑾和苏眉都看得津津有味,刚才还很惊慌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许诺的心地却太过善良,她不忍去看,紧紧的抱住我,把脑袋钻进了我腋下。

    我抚摸着许诺柔顺的短发,心中却忽然又恨恨不平起来:我善良可爱的妻子
明天或许就会曝尸荒野,曲澈却只受到这点惩罚,而且,说不定她还乐在其中呢!

    心底一个声音冷冷的告诉我:一群人守在军分区都防不住小叶,你们四个人
必然在劫难逃。

    我不愿往坏处联想,可是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幅许诺倒毙在野外的凄惨画面,
我使劲摇晃着脑袋,想抹掉脑海中这个恐怖的画面,可是这画面却挥之不去。

    是啊,眼前的危急是解决了,可是明天我该如何应付小叶的追杀?

    我该如何保护我的妻子、苏眉和黎瑾呢?

    我拿什么保护她们?

    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小叶几乎是个不死超人。

    「啊啊啊啊啊!」我毫无征兆的嚎叫起来,从许诺手中抢过56式,冲着天花
板哒哒哒扫射起来,天花板上灰石纷纷落下,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搞不
清为什么我突然发狂起来。

    我一口气将一个弹匣的子弹倾泻干净,看着枪口的飘散的黑烟,我狞笑着朝
一丝不挂的曲澈走去。

    高速射出的子弹摩擦生热,会让枪管产生高温。

    在曲澈惊恐的眼神中,我将56式的枪口狠狠的顶在她雪白饱满的胸脯上,随
着「嗤」一声,曲澈胸脯上的嫩肉和枪口接触的部位,立刻冒起一阵青烟,空气
中迅速弥漫着一股蛋白质被烤焦的味道。

    曲澈嘶声惨叫。

    我收回枪口,见曲澈雪白高耸的胸脯上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小洞,洞口周围
溢着油,人油。

    抬眼见曲澈精致的脸孔已经疼痛得扭曲,涕泪交加,我一阵恍惚,默然倒退
回三女中间。

    歪头恰好是一面镜子,镜子中是一个独耳的鬼面人。

    盯着独耳鬼面人,我知道了,李展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李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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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孤身逃亡

    这一群背叛者最后像一群打败的斗鸡偃旗息鼓灰溜溜的离开了屋子。

    苏眉这才收起了强装出来的镇定,抚着心口,舒了口气,从身后抱着我的腰,
道:「李哥,这次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没说下去,将脸颊贴在我的
背上轻轻磨蹭。

    许诺也道:「是啊,我没想到曲澈竟然这么坏。」

    我一手搂着胸前的许诺,一手伸到后面揽着苏眉的屁股,安慰她们:「没事,
他们不过是一群色厉内荏的混蛋,还害不死我。」

    黎瑾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赞许的点点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
有些急智,几次难关都让你混过去了,呵呵。」

    「还不是咱福大命大造化大。」我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可是看
到一向很冷静的黎瑾如释重负的掏出一只手帕擦拭满头的冷汗,下一句俏皮话就
生生咽了下去,我从二女的怀抱脱出身来,郑重的对三女道:「谢谢你们在生死
关头都没有抛弃我。」

    过了今晚就要踏上九死一生的逃亡路,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们现在
必须确定逃亡路线,并且准备好路上的所需物质。

    把屋门关上,我们四人仔细商议了一番。

    经过讨论,我们把地广人稀的蒙古草原确定为最终目的地。因许诺的姐姐许
晴困在淮远市生死不知,我们打算走海路先到淮远市,再从淮远市北上去蒙古。

    确定了大体的逃亡路线,然后我们列出了一份所需物资的清单。

    大部分的所需我们都从派出所携带过来,都在身边,眼前最缺无非是食品饮
水和枪支弹药。

    我们初到军分区时就搜刮了周围超市里的所有食品饮水,储量极丰,至于枪
支弹药,军火库里也堆积着不少。

    这些东西不虞匮乏,幸存者们又当我们就像瘟神一样,恨不得我们赶快离开,
所以对这些物资予取予求,没有为难我们。

    食品我选择了从超市里搜刮来的煎饼为主。

    煎饼是一种在山东盛行的食品,所谓煎饼卷大葱。煎饼取材很广泛,几乎所
有粮食都可以做成煎饼。煎饼是烙制而成,易于携带存储。在众多种类的煎饼中,
我选择了玉米煎饼,因为玉米是粗粮,利于消化,有益于排便。

    枪支弹药尽量多拿,56式自动步枪拿了二十支,弹匣装了十几袋子。

    我们将这些物资搬运到院子中的路虎神行者旁,这辆路虎是黎瑾在我昏睡的
时候从大街上废弃的车龙中挑出来的。

    将最占空间的枪支弹药以及瓶装水捆在车顶,然后将其他所需把车内塞了个
满满当当。

    因为怕那些幸存者还会妄图生擒我,我没有亲自动手,只跟在她们身边指挥
搬运,在搬第二趟时,老鼠在拐角处忽然闪了出来,我一直都高度警惕着,他的
人影才一闪出,我就将手枪顶在了他脑门上。

    他轻呼道:「是我,老鼠,李哥。」

    我道:「什么事?」

    老鼠讨好的笑嘻嘻的道:「李哥,我是来和你道个歉的。你救过我一命,本
来我应该报答你的,但他们要绑你,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不过,我可真没有和
他们一起合伙对付你。」

    「你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我点点头,当时我确实没在人群中发现老鼠,在
当时的形势下,他能不助纣为孽已经非常难得,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心思一动,
拍着老鼠的肩膀,道:「你怎么打算的?那群人都不是东西,你也看到了,你跟
着他们最后也落不到好。」

    老鼠一脸无奈的道:「我也没主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笑道:「不如你跟着我们一块走算了。」

    老鼠连忙摇头,道:「我可不会跟着你送死去。」

    我低声道:「我也没说让你跟着我啊,我决定独自一人逃亡,你呢,就跟着
黎瑾她们走吧。」

    老鼠惊讶的道:「李哥,你是说,你要自己把那变异者引开,让她们逃走?」

    我盯着老鼠的眼睛点点头。

    其实,在刚才三女宁死也要维护我时,我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独自逃亡了,我
不能让她们跟着我一起送死。

    明天我这一去,恐怕是踏上了不归路,再也帮不上她们什么,算是最后一次
努力,我给她们物色一个帮手,毕竟多一双手就多一份力。

    我觉得老鼠这人还蛮合适的,首先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至少不是个落井下
石的小人,另外,他人够机灵,有些用处,而又没有太多力量,不会喧宾夺主,
我相信黎瑾就能轻易的镇压住他。

    「李哥,你太傻了……」老鼠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
么重情重义……」

    我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的事不用你评论,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随黎瑾
她们一块走?」

    老鼠表情犹豫不决的左顾右盼,半晌没有说话。

    「愿不愿意随你,我提醒你一下,朱欢他们因为内斗灭亡的前车之辙也就是
前几天的事,这群人早晚也是这个下场,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我没有再搭理老鼠,转身走了。

    诸事准备妥当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们心知肚明之后的路途凶多吉少,今晚很可能是大家的最后一次聚餐,抱
着浪费的态度,凡是看得上眼的熟食都来一盘,整了三十多个菜,桌子摆不下这
么多菜,就在屋子中间的地板上铺了一张床单,把菜摆在床单上,大家席地而坐。

    我还大发慈悲给小渴也弄了满满一脸盆牛肉罐头,这狗东西狼吞虎咽的很快
就吃了半脸盆,吃得肚子滚圆,再也吃不下后,懒洋洋的趴在许诺身边老老实实
的看我们喝酒。

    我和苏眉许诺都喝啤酒,黎瑾自己喝五粮液。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大家没少喝,也不敢多喝,都喝了大约六七成醉。

    吃完饭后,我和许诺将垫在几十盘菜下的的床单胡乱一兜,打开窗户,我喊
一二一,和许诺把这一兜东西直接扔到了楼下,紧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摔
碎的声音。

    那群幸存者因为怕小叶夜袭,早都成了惊弓之鸟,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声响把
他们吓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一阵折腾,惹得我们四人哈哈大笑了一阵。

    毕竟周围全是敌对的人,我们不敢分开睡。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睡不下四个人,不过被服室里堆积着很多被褥,我们取
来十二张被褥,三张一叠铺在地上,就在地上睡了下来。

    躺下后过了一会,我感觉到睡在我左边的苏眉的小手在我大腿上轻抚,一点
一点的向上挪动,最后握住了我的鸡巴,轻轻套弄起来。

    见我坚硬起来,苏眉蹑手蹑脚做贼一样俯在我身上,也不脱内裤,只挑开裆
部露出小穴,扶着我的鸡巴对准她的小穴,屁股一沉,和我结合在一起,轻轻的
上下颠簸。

    起初她还谨慎,怕惊动了身旁的母女二人,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渐渐的,
她就肆无忌惮起来,大声浪叫着,旁边就是聋子也要惊醒了。

    苏眉的激情来的快,满足的也快,我还没有射,她就瘫软在了一边,轻轻喘
息着,忽然她啜泣起来,在我耳边用细如蚊鸣的声音轻轻道:「哥,如果在公司
时我们就在一块了,那该有多好,那样有四年快乐平静的时间,明天就是死也值
了。」

    我点点头,可是我知道,如果没有灾变,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苏眉不会
看上我这个穷人,我也不会知道她其实是个有真心实意的女子。

    这时,许诺无声无息的搂住了我,牵引着我压在她身上。

    我有点惊讶面皮很薄的许诺此时会这么大胆,特别是此刻她的母亲黎瑾就睡
在她身边呢,大概她也意识到我和她已经时日无多了,才丢弃了所有的矜持。

    许诺不像苏眉那样狂欢般的癫狂,当我在她身上抽插时,她的面色沉静如水,
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许诺给我一个甜美的微笑,轻轻的摇摇头。

    「以后,我若是无法在身边照顾你了,你要坚强,还有,你要学会狠心……」

    看着许诺干净的脸蛋,我无法再说下去,静静的流下了两行泪。

    两女都发泄出了精力,一左一右的搂着我,很快都沉沉睡去了。

    我之前连续睡了好几天,不知怎么着,今晚却精神亢奋,一点也感觉不到困
意。

    怕惊动了她们的睡梦,我不敢翻动身体,静静的躺着思考明天如何对付小叶。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听到黎瑾静悄悄的从被褥上坐了起来。

    我本没在意,但接着我听到咔一声轻响,好奇下我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黎瑾正拿着一瓶矿泉水,原来刚才的轻响是开盖的声音。

    原来她是起来喝水,在我的好奇心消退时,我却惊讶的看到黎瑾蹑手蹑脚的
脱下了她的内裤,搁在被褥上,她又拿起一条毛巾,用矿泉水轻轻洒湿,然后将
湿毛巾伸到下身擦拭起来。

    她背对着我撅着屁股,月光下洒在她白花花圆滚滚的屁股上,泛着一层淡淡
的光华。

    我静悄悄的坐了起来,偷偷拿过她刚脱下的内裤,入手觉得一片湿润,低头
一看,内裤的裆部满是滑腻的黏液,勾勒出一个狭长的梭形痕迹,我心思一动,
低头在这诱人的痕迹上轻轻一嗅,是成熟的女人的体液特有的腥香味。

    黎瑾大概是听到身后有动静,她猛的一回头,恰好看到我拿着她的内裤在鼻
前嗅着。

    我们两个保持着各自的姿势静静的对视了好一会,黎瑾的眼神和姿势都实在
太诱惑,我头脑发热,再也不能保持理智,我急急的爬到了她身边,猛然夺过她
遮掩在下身的毛巾,恶狠狠的一把将她推倒在被褥上。

    黎瑾剑眉微蹙,道:「你这样做是可耻的。」

    我摇摇头,道:「对我来说,世间最大的可耻是后悔。」

    黎瑾星目微张,道:「你这样做是罪恶的。」

    我摇摇头,道:「对我来说,世间最大的罪恶是后悔。」

    黎瑾没再说话,她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许诺,然后将那条内裤揉成一团,塞进
了她自己的嘴巴里咬住,同时,她劈开了两条结实的大腿,闭上了眼睛。

    二话没说,我挺着鸡巴插入了黎瑾早已经泥泞的小穴中。

    如果是平时,我绝不会这么大胆,可是想到明天我极可能就会死去,就什么
也不想也不用顾忌了。

    对黎瑾的肉体,我在心底渴望已久,终于能上了她,我很亢奋,鸡巴硬得像
生铁一般,也不管什么技巧招数,像野兽一样压着黎瑾飞速的狂插乱操。

    黎瑾虽然咬着内裤,紧闭嘴巴,但还是被我操干得在嗓子眼发出小猫般的呻
吟,她拼命忍着,脸都紫了。

    我知道黎瑾是怕她的叫床声会惊醒了身边的女儿,可她越是这样,越是激发
了我的兽性。我大力操干着黎瑾,扭头看着许诺干净的脸蛋,一想到我的鸡巴正
肆意鼓捣着的是许诺出生的地方,我就异常的兴奋。

    刚才许诺和我做完后,也没穿衣服就睡了,这时她正仰面躺着,劈开的双腿
间露出着一具干净少毛的鲜嫩小穴。我身下的黎瑾则阴毛旺盛,而且她生过三个
孩子,阴唇已经发黑了。

    我在心中对比这她们母女二人小穴的异同,忽然龌龊的想,黎瑾看过她女儿
的小穴吗?她知道自己小穴和女儿小穴的不同之处吗?

    这种联想让我很激动,我翻动黎瑾的身体,让她跪着,我以老汉推车的姿势
重新插入她的身体,顶着她渐渐的朝许诺两腿间移动。

    迷乱中的黎瑾意识到我的企图,她回头冲我怒视,表示反对意见,屁股也用
力想顶着我后退,我不顾她的反抗,挺着鸡巴最终把黎瑾顶到许诺双腿中间跪着,
脑袋正对许诺的小穴。

    黎瑾扭头不去看,已经亢奋的我揪住她的头发硬生生的把她的脑袋按下,让
她的鼻子紧贴着许诺的小穴,黎瑾猛力的挣扎着想摆脱,但脖子拧不过胳膊,最
终还是被我死死的按住了。

    做这些时,我也没有停止抽插,不知是因为我突然的强横还是因为脑袋紧贴
着女儿的小穴,或者两者都有吧,黎瑾停止挣扎后,我感觉到她的小穴猛然增温,
变得火热,水分也丰沛起来,不但不再反抗,反而扭动着屁股极力迎合我的动作。

    她忘情了,即使嘴巴堵塞着也发出了依依呀呀的呻吟声,她连忙伸手顶着内
裤往嘴巴深处挤,我又抽插了几十下,黎瑾开始痉挛,我感觉到她阴道抽搐的高
潮反应,不再忍精,和她一块爆发出来。

    满足后的黎瑾趴着歇了一会,吐出湿漉漉的内裤,一把甩在我头上,道:「
今天的事你要让许诺知道了,我就……」

    ……

    二女睡得真的很沉,一点也没听到身边的动静。

    惬意的抽完一根烟,我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浑身汗涔涔的黎瑾起身把脑袋枕在我的小腹上,懒洋洋的道:「嗯,什么事?」

    「如果明天我们甩不开小叶,那么我就和你们分开,独自上路。」

    黎瑾坐了起来,静静的看着我,道:「你想一个人把小叶引开?呵呵,你不
要逞英雄。」

    「我不是和你商量,是告诉你这个事。我已经决定了。」我把抚摸着黎瑾柔
顺的长发,「你们按原计划向东去海边,我走高速公路北上。」

    黎瑾道:「你这样必死无疑!」

    我道:「就算死,我一个人死也比大家一起死好,我是个男人,不能让我的
女人们跟我一起送死。」

    黎瑾冷笑道:「你也太大男子主义了,难道我们三个女人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不用激我,我意已决。」黎瑾又要说什么,我捂住了她的嘴,盯着她的
眼睛:「这事我只和你说,就是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婆婆妈妈,会冷静的权衡。」

    黎瑾低头想了想,道:「假如你死了,许诺怎么办?」

    「我哪里还能想那么远……但是,许诺若是跟着我,才是九死一生。」我顿
了顿,又道:「还有,许诺的姐姐许晴还在淮远市等着你们去解救她,万一大家
都跟我一块死了,那许晴怎么办?」

    黎瑾闭着眼睛沉默了半天,忽然抱住我的头,将一条小蛇般灵巧的舌头伸进
我的嘴巴挑弄。我们深吻了很久才分开,黎瑾脸色一片嫣红,气喘吁吁的道:「
你是个男子汉。」

    我道:「是你们让我可以鼓起勇气能够做个男子汉。」

    黎瑾握紧我的手:「争取活下去!」

    「我会努力的。」我用力的点点头,「如果我没死,我会到淮远市和你们汇
合。淮远市我以前去过,在人民广场有座太祖的塑像,你们到达淮远市后,把你
们的消息留在太祖像上,这样我就可以找到你们了。」

    我们又商量了一下此后的联系方法,黎瑾又反复叮咛我要千万珍重,时间已
是凌晨两点多。

    我一点也不困,但为了让黎瑾有充足精力踏上征途,我假意和她说我要睡觉
以养足精神备战,她才吻了我一下躺下睡去。

    等黎瑾睡着后,我又坐起身来,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看着三女的面容,将她
们的容颜刻入我的脑海。

    在我和许诺结婚时,黎瑾曾给我一块她们家传的宝玉,这玉石和许诺所佩的
一模一样,苏眉也曾珍而重之的将她的一丛秘处的毛发赠我。

    此地一为别,生死两茫茫,即使我侥幸保得性命,当此舛乱暴恶的末世,再
相聚恐怕也是遥遥无期了,她们都给我了留作念想之物,我却没有什么物事赠予
她们可以念想……

    我这么想着,低头看到地板上有几十颗黄澄澄的7.62mm子弹的弹壳在月光下
闪着微弱的光芒,我心想有了。

    我捡起三枚弹壳,掏出军刀,在三个弹壳上都刻下「莫失莫忘」四个字,又
找到了三根细绳,绑在弹壳的底部。

    弹壳很硬,军刀又不好用,虽然我费了很大的工夫和心力,但刻出的字还是
歪歪扭扭的,就像小学生的字迹,很是好笑。

    ……

    早晨起来,吃了饭,我们都无声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

    每人穿一身97丛林迷彩,头顶钢盔,手戴防割手套,外套战术背心,身背91
式背囊。

    丛林迷彩易于野外隐蔽潜伏,且结实耐磨。

    钢盔可保护头部,而更重要的是钢盔可以替代铁锅来煮水做饭。

    防割手套是用高强度纤维和金属丝混纺材料制造的,在生化末日,随便一点
小伤口都是要命的,而手又是最容易受伤的部位,有了防割手套,做许多事情就
不用畏手畏脚了。

    每人的战术背心都插挂着十个弹匣。

    91式背囊有寒区背囊和温区背囊两种,我们选择了容积更大的寒区背囊,背
囊中装着300 发子弹,可维持一个人生存五天的食物和饮水,急救包,防雨服和
备用衣物,万能军锹,水壶。

    这些物资我们在汽车上都有大量装载,但如今的世界已没有几条可以畅通无
阻的道路,那些物资,在道路不通时早晚都要丢弃掉。那时,才是真正的行程的
开始,而能携带走的背囊中的物品,是赖以生存的最后保障。

    和她们不一样的,除了战术背心里插着的10个弹匣,我还携带了超过2000发
的子弹,只这些,就大约有60斤重。

    必需的东西有很多,但眼前我最需要的是有足够多的子弹去战斗,所以,其
他东西我只好尽量少带。

    我们全副武装的在一群幸存者如同送瘟神的注目礼下列队走出军分区大楼,
来到大院中,我看到老鼠背着背囊站在路虎车前朝我们张望。

    老鼠果然如我所料,决定跟随黎瑾她们一起走。

    我冲他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骗苏眉和许诺说摩托车灵活机动,我骑着摩托和她们的路虎之间好有个照
应,二女不疑有他。

    依次拥抱了一下,四人先后上车,小渴冲我汪汪叫了几声,也跳上了车。

    路虎启动了,我掏出那三颗弹壳,珍重的塞在驾驶位上的黎瑾手中,朝后面
又看了许诺和苏眉一眼,我对黎瑾轻声说道:「帮我照顾好苏眉。」

    「你放心,我会像对许诺一样对待她。」黎瑾按下车窗,使劲握了握我的手。

    一阵轰鸣,路虎冲向了马路,我也发动了摩托跟随其后,跑出不远后,我回
头正好看见小叶从路边的一座大楼上飞身跃下,尾随我们而来。

    小叶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汽车,可是路虎却根本无法全速行驶,因
为马路上废弃的汽车实在太多,最多持续行驶几分钟,我们就不得不停下去把堵
住道路的车辆发动起来挪开位置,有些发动不起来的车,就要用路虎生生撞开,
幸好这车还算结实,对得起它的名声。

    每次我们全速行驶就能把小叶甩开,可一停下来清除障碍,小叶就又追了上
来,借着废弃车辆的掩护朝我们身边逼近,这时,我们就不得不集中火力扫射将
她逼开。

    这样走走停停战战几个钟头,已经到了正午,小叶一直阴魂不散的吊在我们
车后伺机偷袭。

    我虽然有决心牺牲自己保全三女,但心中还是隐隐期待可以出现奇迹,能够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和她们在这末世不离不弃相依相伴直到终结,但残酷的
事实证明,在全世界的道路都满是废弃车辆的道路上,我们恐怕是永远也甩不开
小叶的。

    猎物可以逃开猎人一时的追捕,却不能逃开一世,这么下去,我们早晚会被
猎杀。

    走到一个路口时,我抬眼一看路牌,路牌指示,向东的路通往滨海市,向北
的路通往镇南市,黎瑾开着路虎拐向了计划中的滨海市,我刹住摩托,看着路虎
渐渐远去,咬咬牙,我猛一催动油门,冲向了通往镇南市的道路。

    再回头时,我隐隐看到许诺和苏眉疯狂的挥舞手臂拍打着路虎的后车窗,我
又一个急刹车,痴痴的望着她们的身影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废弃车龙之中消失不见。

    滚热的泪水涌出湿润了我的眼眶,我的女人们,请原谅我不告而别,「爱别
离」,我无法面对。

    战士是没有时间去感伤去流泪的,泪眼朦胧中,我看到小叶已经在车龙中一
奔一纵着冲我而来。

    我骑着的是一辆踏板摩托,其实我也有跑车可以选择,不过我知道跑车的速
度再快,在末世的道路也无法发挥出来,其实无用,最终还是选择了可以携带物
品的踏板摩托,在踏板上我搁置了十杆装好的弹匣的56式自动步枪。

    用衣袖随手一擦眼泪,我收敛凄容,肃然提起一杆56式,用力拉动枪栓,将
枪管抵在摩托车的车把之间稳定枪身,俯身低头瞄准。

    小叶也看到了我在瞄准她,她不再肆无忌惮的纵跳,依靠着废弃车辆的车身
向我逼近。

    小叶并不是刀枪不入,更绝非不死之身,只是她动作敏捷,不容易被击中,
而且即使被击中,只要不是被打中要害,她就可以凭借超强的身体修复能力来恢
复。

    我想她的要害应该也和丧尸一样,是大脑和心脏。如果她没有罩门的话,那
她根本不用躲避,大摇大摆的来捉我就行了。

    必须爆头!我冷静的盯着小叶渐渐的逼近,而没有浪射。

    摒弃杂念,屏住呼吸,在小叶离我不到三十米距离时,我扣动了扳机,一个
三连发点射,子弹落在了她身边不远处的一辆汽车上,她横移着闪躲,我也移动
枪管跟随着她的身影,每次都是三连发点射,点射了十次,小叶躲在了一辆宝马
的车身后。

    扔掉了空枪,我重新拿起一杆56式背挂在胸前,端着另一杆枪跳到身边一辆
车的车顶,估约着她藏身的大体位置,扣着扳机不放,将怒火朝宝马车喷射。

    子弹打在宝马的车身就穿出一个乒乓球大的弹孔,只二十秒的时间我就将一
个弹匣射空,抛掉空枪,我端起胸前的备枪,继续扫射,直到把宝马的车身打成
了筛子,有一颗子弹击中了油箱,一声巨响,宝马被火焰喷到了半空中,小叶也
被爆炸的气浪掀在半空中翻着筋斗朝后落去。

    好机会,我抬起枪口想点射半空中的小叶,可这杆56式的子弹又已经打空了,
随手扔掉长枪,拔出插在腰间的两把92式手枪,右脚前伸,侧身稳住身体重心,
一手一把手枪,左右开弓射击。

    我手指飞快的扣动扳机,竟在小叶翻滚在半空这短暂的时间内射击出了十几
发子弹。

    在小叶落地时,我听到她轻呼一声,她的腰侧飘开了一朵血花。

    我击中她了!

    我把双枪重新插在腰间,跳下汽车,从踏板上又捡起两杆56式,一杆背负着,
端着另一杆寻找小叶的身影。

    「我看你有多少子弹可以浪费!」小叶叫着从一辆汽车后闪出,我看到她的
手臂猛然一甩,一个黑点朝了飞来。

    我急忙闪躲,铛的一声,黑点砸在了我身边的摩托车上,在车身上砸出了一
个凹凸,我定睛一看,那黑点是一颗弹头,还带着鲜血。

    她竟将我击中她的子弹挖出来当暗器……我悚然一惊,再无心恋战,跨上摩
托,拧着油门,在车龙的缝隙间朝前方逃去。

    期间又停停战战了几次,十杆枪我打空了八杆,最后前路被东倒西歪的车辆
彻底堵塞,我骂了声娘,背着背囊,提起最后的两杆枪下了高速路,走向路侧一
边的荒野。

    步行着走在荒野,倒也有个好处,四野开阔,能掩饰身形的遮蔽物不多,不
怕小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某处袭击我,远远的就可看到小叶的身影并射击,用火
力将她限制在我方圆百米之外。

    我浑身背负的装备很重,足有百十斤,相当于背着一个比较苗条的女孩行进,
其吃力可想而知,走一段路程我就得停下休息。

    小叶很有耐心,仿佛一点也不急着杀我,只远远的吊在我身后,只偶尔试图
逼近我身边。

    灾变发生时,除了丧尸之外,对人类最大的威胁是火灾,有太多失去人类管
理的电器可以引发火灾,当其时,又不会有人去救火,一点火星或许就能摧毁一
个城市。

    路过的四个村庄都被烧毁了,剩下一些残垣断壁,一路上我没碰到一个活人,
只遇见了几只游荡的丧尸。

    此时已是草木繁茂的初夏,本应是生机盎然的时节,可我眼中却只有破败、
萧索、死寂,我情不自禁想起一句古诗——「遍地头颅生鬼火,空村瓦砾绝人烟」,
虽然白天不可能看到鬼火,但这诗确实契合了眼前这鬼蜮人间的情景。

    在这鬼蜮负重行进了两个钟头,我发现小叶不见了。

    我不相信我这种蜗牛般的速度能甩掉她,视野中不见了她的身影,我反而更
紧张了,行进时我更加小心翼翼,甚至风声鹤唳。

    可是她确实消失了。

    到了下午五时,我就不敢再前行了,我要为即将降临的夜晚做准备。

    我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决定夜宿于此。

    在四周搜集了些柴禾和其他一些可以燃烧的垃圾,在不远处,我还找到一棵
枯死的大树,从背囊里取出万能军锹,用万能军锹侧刃的劈砍功能将大树砍倒,
捡着小臂粗的树枝砍下来拖曳回去。

    天色暗淡后,我生了五堆火,四堆火成正方形排列,一堆火在正中。

    我怕小叶趁着夜色偷袭,点了这五堆火,就可以照亮周围几十米的范围。

    做完这些,我早已经饥肠辘辘,取出煎饼,一口气吃了五个。

    夜里十点左右,我听到一阵凄惨的叫声远远传来。

    是小叶,她果然一直都没有离开。

    这惨叫,我想应该是她间隙性浑身糜烂的毛病发作了。

    如果是白天,我会趁着这个机会去反击,但在漆黑的夜里,我也只能静静的
坐着任由她在远处鬼叫。

    她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持续了十分钟左右才停止了。

    现在想来,下午她忽然消失,大概也是她意识到自己快发病了,提前躲开我,
避免我趁她病要她命。

    这一夜我当然不敢睡,也不能睡,期间小叶只是试探性的骚扰了我几次。

    天微微一亮,我就收拾东西又上路了。

    奔逃了一天,又一夜未睡,而且精神一直紧紧的绷着,我的疲惫可想而知了,
但当火烤着屁股时,人总还是能打起精神。

    这一天居然相安无事,小叶只是象征性的攻击了我几次。

    到了晚上,我依然燃起了五个火堆,捧着枪端坐着警惕四周。

    不比昨天我能勉强坚持着一夜不睡,今晚我感觉非常劳累,可小叶正在某处
虎视眈眈,我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只眼睛,又怎么敢瞌睡。为了提神,我把风油精
抹得一头都是,还时不时的直接滴入鼻孔。

    漫漫长夜漫漫,黎明仿佛永不来,到了下半夜,我实在有点支撑不住了,心
想真该携带一个闹钟。

    哪怕睡一分钟也行,可我知道一旦我合上眼睛,如果没有闹钟提醒,想醒就
难了。我一根接一根的狠狠抽着烟,一时不察,被烟蒂烧了一下手,我手一抖,
心说有了。

    我又点燃一根烟,手指夹住香烟中间靠上位置,倚着背囊闭上眼睛,立刻就
睡着了。一分钟后,香烟燃烧到我手指夹着的位置,被灼热的烟头一烧,我浑身
一激灵,猛然醒了。

    虽然只睡了一分钟,但我毕竟算睡了一觉,而且被猛然烧醒,我的脑袋一下
子也清醒不少,我忽然明白了,让我如惶惶丧家之犬,连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的片
刻安宁都不可得,苦我心志,劳我筋骨,饿我体肤,空乏我身,恰好就是小叶想
要的,是她折磨我的办法。

    我恍然大悟,其实这两天小叶不是没有机会杀死我,她只是像猫玩老鼠一样
在慢慢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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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血夜残肢

    其后的几天,完全验证了这个想法,几天中,小叶没有怎么逼迫我,但她用
各种方法提醒我警惕她的存在。

    我发现,小叶就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逼着我和她玩一个荒唐、滑稽又可怕的
游戏。

    对于小叶,我就是一个电脑游戏里的弱小的boss,而她呢,则是一个强大的
玩家。由于通关实在太容易,于是她这个玩家迫不得已要给自己设定一些限制,
来增添游戏的可玩性。

    这个限制,就是只要我不睡着,她就不会杀我。

    如果我睡着了,那么抱歉了,这游戏实在太无聊无趣,她就不得不结束游戏
了。

    这个游戏规则,我们当然不会有什么口头的约定,只是在几天的追逐和逃避
中,猎物和猎人之间形成了一个难以言传的默契。

    开始我还是心存乐观的,因为我知道小叶会周期性的全身溃烂,而且发作起
来很有规律,一天三次,每次从发作到恢复大约十分钟。

    这是对于我来说近乎无敌的小叶的唯一破绽。

    我曾试图抓住小叶发作的时机绝地反击,反过来去猎杀她,可是小叶很警觉,
每次发作前,她都提前逃开,跑到我十分钟的脚程之外躲藏起来。

    我追击过她三次,不但一次也没有成功,还白白浪费了很多宝贵的力气。

    后来我就放弃了反击,转而利用小叶发作的时间去想办法逃脱。

    小叶每次发作大约有十分钟,离开和返回的时间又大约是十分钟,这样我就
有大约二十分钟的无跟踪无监视的自由时间去逃命。

    同样的,我试了三次,最终都还是被小叶追了上来。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我就只能死挨了,撑一天算一天。

    这样,每当小叶发作时,我就有了难得的睡觉休息时间。

    没有闹钟,我只能点上香烟夹在手中,用绳子绑紧夹着烟的手指,等烟烧尽
了烫醒我。

    一根烟燃尽大约需要六分钟,小叶发作一次,我能睡三根烟的时间来休息;
她一天发作三次,我一天正好能断断续续的睡上一个小时。

    每天只能在战战兢兢中睡一个小时的觉,却要背着近一百斤的负重前行一整
天,可想而知我有多么疲惫。每次抽空子睡着后,香烟的灼烧都几乎难以唤醒我
了,燃尽的香烟要把我的手烙出一个大血泡,我才能被疼醒。

    一天消耗九根香烟睡觉,就得在手上烙出九个血泡,几天后,小叶还没动手,
我已经自己把自己的双手烧得全是血泡,模样惨不忍睹。

    只是劳累疲惫还罢了,更大的麻烦是,我没有足够的食物。

    出发时,我以为我和小叶之间的矛盾肯定是速战速决的,要么她很快杀死我,
要么我逃掉或者侥幸的杀死她,所以我携带了大量的弹药准备战斗,却只带了三
天的食物。

    食物很快就告罄,只剩下几块巧克力,我也不敢再吃。

    在第四天时,我用56式从树上打了一只运气不好的斑鸠,毛也没拔,饥肠辘
辘的我连忙生了一堆火把它烤了,拿出装在安全套里的盐撒上,虽然斑鸠烤得外
面焦糊里面血生,我狼吞虎咽的几大口就把这只小鸟连肉带骨头都塞进我干瘪的
肚子里,觉得异常美味。

    野外有很多鸟类,但我很少再有机会打下一只,不是我枪法不行,而是之后
每当我瞄准一只鸟时,小叶就发出一声尖刺的叫声,把鸟吓飞。

    我曾路过一个村庄,想进去找点食物,但当我靠近村庄时,整个村子都起火
了,是小叶放的火。

    我再也没敢靠近任何村子,只在荒废的田地中随便找寻些食物充饥。这时正
是成语青黄不接所指的时节,各种作物和水果都还没灌浆,很难找到可以真正让
我吃饱的东西。

    以前我很纳闷为什么一些犯了死罪的罪犯会招供,现在我真的明白了,世上
有许多事情是比死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比如不能睡觉。

    没有经历过不能睡眠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其对精神意志的摧残。

    如果在不能睡觉的基础上,又加上饥饿和疲惫两个佐料,而且又看不到任何
转机的希望,那么,死亡对于一个人来说,就是解脱了。

    小叶说要让我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她确实做到了。

    几天来,我有很多次处于崩溃的边缘,真想就此躺下,任由小叶处置,心想,
随便吧,无所谓。

    可每当我要放弃时,许诺和苏眉殷殷的目光就闪现在我脑海中,仿佛在对我
说,她们期盼着与我再相聚。

    千古艰难惟一死,因为有许多的牵绊让人不能痛快的一死了之。

    头几天,是小叶的追杀让我求生不得,后几天,则是对许诺和苏眉的牵挂让
我求死不得。

    在第九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又背起背囊,拖着沉重的身躯上路了。

    我就像一台进入超级节能模式的机器,疲乏得连大脑也停止了思考,只机械
的踏着步子行进,和丧尸那种行尸走肉几乎无异。

    丧尸是吃人的本能在驱动着它们。

    向北,向北,那里有我的女人在等着我,这一丝念头驱动着我。

    梦游一般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忽然从无意识的状态中苏醒,停了下来。

    定睛一看,前方是一条小河。

    我知道我为什么从" 自动" 状态中醒来了,如果我再机械的前行,就要落入
河中。

    即使前面没有小河阻住道路,我也确实不能再走了,否则我随时会跌倒,再
也站不起来。

    我放下背囊,捧着水洗了洗脸,等水面平静后,我看到水中倒影着一个形容
枯槁的鬼面人。这些天,我瘦了几乎有二十斤,脸颊上皮包着骨头,衬着刀疤更
加醒目,我都一点也认不出自己了。

    看了下时间,已是下午四时。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我感觉我仿佛是一个烈日
下的雪人,火堆旁的蜡像,生机正在流逝。

    饿。

    必须寻点东西吃了。

    我在河边的湿土中挖了十几条蚯蚓,捡着其中几条特别肥胖的,塞进嘴巴里
咽了下去。

    拔出匕首。这是一把FK-1型警用制式匕首,从北关派出所我就一直携带着它,
这匕首的附件包中配有鱼钩、钓鱼线、线坠、手术刀、创可贴、缝纫线、别针。

    我之前是钓鱼发烧友,颇有点垂钓经验,找了一个貌似鱼窝的位置,将鱼钩
挂上蚯蚓,抛入水中。

    恍恍惚惚中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手一沉,下意识的一抬手,一条黑亮亮
尺来长的鱼被勾出了水面,我心中大喜,立刻来了精神,甩手将鱼扔在岸边,按
住一看,是一条斤把沉的鲫鱼。

    这个头的鲫鱼我在往日钓具齐全时也很少钓到,真是意想不到。

    我连忙收集了一些枯枝生火,摘下头盔从河里舀了水挂着烧上,用匕首胡乱
去了鱼鳞掏静内脏,将鲫鱼割做三段扔在头盔中煮上。

    等待的过程中我隐隐听到小叶又在远处发出女鬼般的惨叫,她正发病,我又
一喜,就在河边躺下休息。

    我不敢合眼,怕睡死过去,盯着河面发呆。

    不远处有一棵倒在河面的枯死的榆树,我躺着,正好看到枯树背面黑黢黢的
有一层东西,我觉得那像是木耳,连忙手脚并用爬了过去。

    果然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木耳!!

    我狂喜着用匕首割下来一堆,这时头盔里的水已经煮沸,鱼汤散发出诱人的
香味,我将木耳一股脑的也倒了进去,又把安全套里的盐撒进汤水中。

    木耳一煮就熟,我用匕首一朵一朵挑着吃,真是鲜脆。

    等吃光了木耳,鲫鱼也熟了,顾不得烫,几下就吃得只剩下一堆鱼刺,又把
牛奶般浓郁的鱼汤灌进肚子中。

    摸摸肚子,不但饱了,还有点撑得慌。

    已经不早了,我不打算再行进,决定在此处过夜。

    用万能军锹砍了些树枝,依旧生了五堆火,不过我此时生火,已经不是为了
照明防备小叶,而是为了驱逐可恶的蚊子。

    夜真是漫长得让人绝望。

    吃饱后虽然力气恢复了很多,但觉得更困乏。抱着两杆56式,我把玩着玉佩
和苏眉赠我的那丛毛发,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

    我被豆大的雨滴打醒了。

    睁开眼睛,我惊恐的看到小叶正蹲在我面前,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

    我下意识的将抱着的56式枪口对准小叶,扣动扳机。

    扳机扣到了一半就扣不动了,我低头一看,小叶的一根手指不知何时已经顶
在扳机下。

    " 还要挣扎吗?" 小叶手一用力,将56式甩了出去,56式砸在旁边的一棵大
树上,摔成了一堆零件。

    该来的终于来了,我只在瞬间惊慌了一下,马上冷静下来。脚下飞快的倒退
着和小叶拉开距离,同时抱住了背在胸前的另一杆56式,不瞄准,先开枪,枪口
已经喷射出了火舌,我才甩着枪管试图对准小叶。

    枪火在黑夜中划出了一个九十度的圆弧,却没追上小叶飞快的身影,她欺近
我身前,侧身一手抓住了枪管。

    我用力夺了一下,发现我的力量根本无法和她对抗,随即放开双手,小叶冷
笑着用双手把枪管硬生生的拧弯了。

    趁着这片刻,我右手拔出了腰间的FK-1匕首,对准她的脖子,拧腰甩胯从下
面斜着向上捅去。

    整个匕身贯入了小叶雪白的脖颈!

    我只是在做困兽犹斗,真没想到能击中她,瞬间我一愣,然后才一喜,立刻
用力旋转刀柄,意图将刀伤最大化。

    眼前白光一闪,是小叶雪白的手臂挥过,她握住了我搅动匕首的手臂,我立
时觉得手臂仿佛是被铁钳钳住一般,动弹不得。

    小叶嘲讽的盯着我的眼睛,另一只手缓缓的将匕首从脖颈里拔出,随手抛射
进一棵大树的树干,火光映照下,她的脖颈流下了蓝幽幽的血液,顺着雪白的乳
沟流淌到两腿间的黑黝黝的毛发上,然后在那毛发的尖上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蓝血人!

    我的脑海冒出这么一个词。

    我很奇怪,之前对阵时,我们也曾伤到小叶,那时见她的血也是血红的和普
通人无异。

    雨滴越来越密集,眼看是一场好大雨。

    豆大的雨滴打在烧得正旺的火堆上,发出刺啦啦的声响,激起一层雾气。

    火光闪烁着,我忽然想到,也许小叶的血只是在黑夜中才显出蓝色,这蓝色
的血,大概就是她强悍力量的源泉了。

    我在她脖颈上刺出了一个小嘴大的伤口,伤口的上下两缘也正像一张小嘴的
上下唇在咀嚼着什么,很快的,伤口停止了流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看着这诡异的情景,我苦笑出来,随意的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这个暴雨夜,
就是我的忌日了。

    想开了,我绷紧的精神也放松了,我甚至胡思乱想起来,难得死在这样一个
雨夜,老天这是也在为我流泪送行?

    一道闪电照亮了小叶苍白清丽的面孔,她松开了擒住我的手臂,面无表情的
说:" 你体验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了吗?" 我点点头,无所谓的说:" 妹妹啊,你
看我这才几天就瘦了二十斤,还能体会不到吗?你杀了我吧,行行好,给个痛快。
" " 你根本就还没体会到。" 小叶笑了,摇摇头,说:" 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的。
" 欺人太甚,我眉毛一皱,右手迅速的伸到腰侧,拔出了92式手枪,没有去打她,
而是飞快的对准了我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枪声还没响起,我感觉手一疼,枪被小叶一掌打飞了。

    接着我胸口也是一闷,被小叶一脚踹得腾飞起来,跌落时碰在了91式背囊上,
劲力还没有卸去,我顶着背囊又翻滚了好几个跟头才止住了身子,正好趴在了灼
热的火堆里。

    这堆火是我砍了那棵枯死的老榆树生起的,榆木结实,非常耐烧,一堆火烧
得极旺,虽然已经下了一会雨,火还熊熊的。

    脑袋插在火堆里,炽热的火炭立刻烧焦了我的眉毛和短发,我感觉面部的皮
肤像塑料一样在融化,连忙惨叫着翻起身子,可我被踹得浑身散了架一般,在火
堆中手舞足蹈半天才挣扎出来,滚出来时,已经不成人样。

    " 哈哈哈哈,好玩。" 小叶笑着闪到我身边,一手捏着我的脖子将我提起来,
" 最近一直生吃人肉,不知道红烧人肉好不好吃。" 她这话让我毛骨悚然,浑身
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我的表情让她很满意,她凑近我的脸,说:" 上次生吃了你一只耳朵,现在
呢,我先把你剩下的一只耳朵红烧了,再把你整个烧烤了来吃,你说好不好?"
她表情异常诚恳的询问我,但手上却根本没有询问我的意思,话音刚落,她一手
拽住了我的耳朵,撕了起来。

    紧接着我感觉耳朵剧痛。

    上次被她用刀割掉一只耳朵,当时也没怎么觉得疼,但现在要被用手生生把
耳朵撕下来,真的剧痛难忍了。

    我忍不住像杀猪一般嗷嗷叫了起来,涕泪混着雨水哗哗的淌下。

    剧痛中,我听到" 啪" 的一声,我知道那是我耳朵上的脆骨断裂的声音,然
后我听到" 砰" 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

    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乱响,仿佛有一群人一起拿着突击步枪在扫射。

    我感觉小叶捏住我脖子的手一松,我跌落在地上。

    我被她捏着脖子好半天,血液上不到头部,眼睛早黑了,也看不到身边究竟
发生了什么事情。躺了片刻,等眼睛回了血能看清东西时,我看到小叶正背对着
我,后背像被乱枪扫射过一般,本来娇嫩的肌肤一片狼藉,遍布弹眼,蓝血淋漓。

    心中狂喜,我首先想到是有人救援我,可环顾四周,哪里有一个人影。

    然后我注意到周围到处散落着快被浇灭的木炭,在那火堆之处,火早没了,
原地多了一个土坑。

    我恍然大悟,不禁吃笑起来。

    是我的91式背囊爆炸了!

    为了和小叶决一生死,我在背囊中携带了超过2000发的7.62mm的56式突击步
枪的子弹。

    刚才小叶踹了我一脚,我恰好把背囊碰到了火堆中,在火堆的灼烧下,整整
一背囊的子弹爆炸了。

    这些子弹足有六十多斤,一块爆炸,相当于近七十人集体将一弹匣的子弹在
瞬间射光,弹雨之下,小叶首当其冲,而我有她挡在身前,竟一点也没有受伤。

    我抬头看小叶,不知是受到重创还是她在奇怪袭击是从哪里来的,她呆呆的
站住,一动不动。

    她后背的伤口处的肉都抖动起来,像爬满了虫子一样恶心,这些伤口在迅速
恢复着。

    我心叫可惜。

    可惜这些子弹没有依托是凭空发射的,威力小了很多,不然,任由小叶再强
悍,中了这么多枪弹,也早死了。

    我趴在她脚下,看到她大腿根部都被射穿了,两腿各有一个鹅蛋大的洞口,
骨头几乎全被打断了,这两处大概是她浑身受得最重的伤,而且她的骨头好像不
像肌肉一样好恢复,骨芽相对于肉芽长得很慢。

    伸手碰到一把万能军锹,是我生火时插在火堆边的,我一喜,从土里拔出军
锹,心中暗暗祈祷,然后拼尽全力,将军锹的侧刃横着砍在小叶大腿根部的伤处。

    军锹的侧刃十分锋利,小叶的骨头又被打断了,所挥之处,我没感觉有太多
阻力,竟将小叶的双腿从根部齐刷刷的砍断。

    小叶猝不及防,上体向前倾倒出去,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则摔在原地。

    " 我——的——腿——" 小叶嘶叫起来,她双手猛一撑地,借着一撑的力量
弹起还剩下的半个身体,冲着我炮弹一样飞了过来。

    半空中,小叶大叫着,整个面目都扭曲得变形,两眼闪着恶狼般绿油油的光
芒,冲劲把她的一头长发都甩在后面,双乳也甩向身体两侧,她像蜘蛛一样挥舞
着双臂。

    又是一道割裂天空的闪电,瞬间天地为之一白,照亮了小叶在半空中飞行的
半个身体,以及她那骇人的动作和表情,比电影中的女鬼犹有可怖。

    我被吓到了,瞬间呆住,眼睁睁看着她嚎叫着飞到我身前,一拳砸在我的胸
口,我再次飞了出去。

    吐了一口血,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幸好我前胸处的战术背心插着一排弹匣,小叶这一拳把一个弹匣砸得弯曲了,
力量被缓了一缓,要是直接击中我的胸口,这一拳恐怕就能把我打死了。

    我抬头看去,小叶用双手代步,巴拉着双手爬到两条断腿处,拿着两条断腿
对准断裂处,用力顶上,双手扶住,大腿断裂处飞快的长出了一条条肉丝,仿佛
一个个极细小的触手一样抓住了两条断肢。

    太夸张了,断肢也能续接,这样的恢复能力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大惊失色。

    好不容易才绝处逢生,若是让小叶断腿重接,那我必死无疑。

    我拔出插在左腰的92式手枪,右手握紧手枪,左手托着右手保持平衡,对着
躺在地上的小叶的头部开了一枪。

    受到重伤的小叶早已不再像之前那么嚣张那么肆无忌惮,她抱着断腿等待着
续接完成时,一直警惕着我的动向,我这一枪对着她仔细瞄准了半天,打得极准,
但在我开枪的瞬间,小叶猛然一甩头,躲过了本来能正中她额头的子弹。

    我又朝她的头部连续开枪,92式手枪的弹匣有15发子弹,竟都被她甩动头部
躲过。

    很明显,她和从前我遭遇过的异形一样,看准我扣动扳机的动作,来提前躲
避子弹。

    打空了子弹,我心中暗骂自己笨蛋。

    我一心想着只有爆头才能杀死小叶,却忘记了重伤后的小叶因为要续接断肢
下身不能移动,现在她的头部恰好是她最灵活的部位。

    千钧一发的时刻,哪有时间重装子弹,我跑着捡起刚才被小叶打飞的另一把
92式手枪,不再瞄准头部,转而朝小叶的胸口开枪。

    小叶一歪身子,虽然躲避了心口要害,但没躲过子弹,这一枪正中她的右乳,
子弹把小叶一只娇嫩圆润的右乳穿出了一个核桃大的血洞,她闷哼一声。

    我知道其实小叶完全可以躲过这颗子弹,但她为了续接两条断腿,不想大幅
度移动上身,以避免已经开始生出肉芽结合的伤处被重新分开。

    我当然不能让她轻易得逞,端稳手枪冲着她的胸口连续射击,开始她拼着受
伤也不挪动身体,连中三枪后,小叶再也无法硬抗子弹,双手用力一撑,半个身
体弹飞出去,将两条断腿弃在原地。

    " 混蛋!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小叶恼羞成怒,弹起半个身体,冲我扑
了过来。

    这一次我已经有了防备,撒丫子就跑,堪堪躲过她迅疾的一扑,藏身在一棵
大树后面。

    小叶用双手扒着地面又朝我爬来,她像一只只有两个前肢的巨型蜘蛛一般,
以手代腿爬着,速度竟也比普通人跑得还要快很多,我连忙又躲到另一棵大树后
面,小叶气急败坏的继续追赶我,我又绕了一圈跑回刚才的大树后。如此三番,
我以两颗大树为依托,在两树间来回以∞型路线跑动,小叶的速度虽然迅捷,但
毕竟以手代腿不很灵活,差那么一点就是追不上我。

    眼见一时片刻搞不定我,小叶又转身爬到断腿处,再次扶着双腿续接在断处。

    我连忙从树身后闪出,端着手枪朝她射击。

    身中两枪后,小叶暴怒着又冲我扑来。

    此时我已经很清楚凭借威力一般的92式手枪弹很难杀死强悍的小叶,我要做
的是不能让她断腿重续。

    小叶最可怕之处在于她鬼魅般的速度,失去了双腿,就像老虎被拔掉了爪牙,
本事就所剩无几了,那我的生机就会大大增加。

    被小叶扑了几次,我也有点摸清了她的路数,等她再次从半空中扑来时,我
已经不再那么惊慌失措,将92式手枪迅疾的插回腰间,我不退反进,惊险的侧身
躲过小叶一抓,直冲躺在泥水中的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跑去,弯腰一手一只抓着两
个脚丫,拖着两条艳丽的断腿朝着前方一溜烟的跑去。

    " 把腿还给我!" 我听到小叶在身后大叫着,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小叶正用双手撑着半个身子倒立着朝我追来。

    这个姿势真得非常诡异可怖。

    她双腿齐根没了,倒立着时,两片圆滚滚的雪白屁股就顶在了最上边正对着
我,在屁股中间,是一簇黑漆漆的毛发也掩饰不住的一副红艳艳的裂缝,裂缝两
侧,是两腿的断茬前后摆动着。

    普通人这么倒立着,脑袋肯定是朝着地面的,但小叶的脑袋紧紧贴着后背,
和地面垂直着,一头黑亮的长发倒铺在泥水中,她这副模样,远远看去,十分吓
人,简直像个电影中的外星怪物。

    我拼命跑着到了河边,在闪电的照射下,我看到小河的水面已经涨上来很多,
本来平静的河面现在水流已是十分湍急。

    肯定是上游也在下暴雨,才让小河变得如此汹涌了。

    我右手使劲一甩,将一根大腿抛入湍急的河水中,瞬间,这跟无比强悍的大
腿就被水流卷得无影无踪,等我再抛另一根腿时,我回头一看,小叶已经追到了
我身后。

    " 你竟然……竟然……把我的腿……" 电光下小叶的脸比光还苍白,她望着
断腿消逝的地方,两片单薄的嘴唇颤抖着。

    我摸了摸我的断耳处,心中隐隐闪过一丝报仇雪恨的快感,我冷冷的说:"
你的腿珍贵,难道我的耳朵就不值钱?" " 混蛋!!我要一口口的把你撕烂!"
小叶急速的朝我爬了过来。

    我站在河边,已经退无可退,此刻我手中没有武器,只拖着一条小叶的大腿,
我顺势两手抱住大腿的脚踝处,倒提着抡圆,朝凶猛扑来的小叶的脑袋砸去。

    小叶气急败坏没头没脑的撞来,不防备竟被我砸个正着,一个跟头仰面摔在
地上。

    被人用自己的大腿抽了一腿,小叶气极反笑,在泥水中爬起来蹲坐,旁若无
人的借着犹如倾倒的暴雨冲洗着满是泥污的身体,将一头凌乱的乌黑长发束起来
捋向脑后,然后幽幽的对我说:" 你是真的真的惹火我了。" 我看了看表情森冷
的小叶,回头又望了望身后湍急的河水。

    我走投无路了。

    相对于恐怖的小叶,湍急的河水显得就不那么恐怖了,我对小叶说:" 你慢
慢发火吧。" 我随手将断腿扔入河中,纵身一跳,扎进了河水中。

    激荡的水流卷着我的身子身不由己的向下游飘去,一个起伏,我从河底浮到
水面,在电光照耀下,我看到小叶正在河边暴跳如雷,紧接着一个浪花又把我拍
进了水底。

    我会水,而且水性很好,不过水流实在湍急,仿佛洪水一般,我被冲得晕头
转向,虽然河面不算宽,我也无法横渡,只能顺着水势起伏,沉下去就憋住呼吸,
浮起来就尽量呼吸,这么随波逐流了不知多久,在我已经倒灌了一肚子的河水就
快要不行时,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劈开天地,借着电光,迷迷糊糊中我瞥
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横亘在河面上。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拼命将双手伸出水面,感觉碰到实物时,猛力一抓,
正好抓住了一根树枝,先拽着树枝仰头呼吸了一口空气,攒了攒气力,我攀着树
枝爬到大树的树干上,沿着树干爬上了岸。

    脚一踏上实地,我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仰面冲着电闪雷鸣的天空伸展手
臂,大声嘶吼:" 我活下来了!!" 我连磕了三个头以敬冥冥,泪流满面。

    我像小孩子一样尽情的大哭大喊大叫着发泄了一会,然后整肃面容,冒着暴
雨继续前行。

    我曾仔细思考过小叶为什么能如影随形的跟踪上我,最后我推测小叶依靠的
是超乎常人的嗅觉。

    这样的雨夜恰好能冲掉人体的气味,我得抓住这个机会逃得越远越好。

    冒雨走了整整一夜,天亮时,天也晴了。

    这一次体力真是透支殆尽,我想我应该甩掉小叶了。

    此时,我已经整整十天几乎没睡觉了。

    我现在如果躺下,这一觉绝非十几个小时就能醒来的。

    我得找个安全的地点安心睡一觉,不然睡梦中被丧尸吃掉,那真是大风大浪
熬过来却在阴沟里翻船了。

    最后我寻到一棵高大的梧桐树,爬上去,在一根横着伸展的粗壮枝桠上躺下
来,为了避免睡梦中从树上翻身摔下,我从怀里掏出警绳,在树枝上打个结,然
后缠绕着把自己松松的捆在这根树枝上。

    闭上眼睛立刻进入梦乡,这一觉好睡,整整睡了两天两夜。

    ……

    从大树上跳下来,只觉精神抖擞,活力完全恢复了,想想前几天疲惫不堪奄
奄一息的情景,恍然如隔世。

    我的装备大部分都背在背囊中,背囊爆炸了,那些装备都随之炸毁。检点了
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所剩如下:92式手枪两把,子弹近百发。

    防割手套一副。

    警用FK-1匕首一把。

    手铐一只。

    警绳一根。

    强光手电一把。

    巧克力五块。

    铂金苏烟一盒。

    打火机一个。

    安全套一打。

    一安全套的食盐。

    清凉油一瓶。

    睡了两天,肚中饥饿如火烧,我吃掉了两块巧克力。

    整装上路,继续北行。

    两个小时候后我看到了一群丧尸成群结队的走在荒野中,经历无数磨难的我,
此时早已不怕普通的丧尸,特别是在这开阔的荒野中。

    我没有躲避它们,沿着我的路线继续前行,等走近一些,我才发现,这竟是
一群幸存者。只是他们衣衫褴褛形容枯槁,我远远望着才误以为他们是丧尸了。

    这一群人,有四个男人,十个女人,这个男女比例,再次验证我关于病毒更
容易感染男人的推断。

    看见幸存者,我没有欢喜也没有厌恶,心情没有任何波动,他们看到我倒是
一阵惊慌骚乱,指指点点的,让我很是纳闷。

    我觉得脸上伤疤处一痒,是伤疤快痊愈的征兆。

    这一痒提醒了我,我随即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了。

    我的耳朵被小叶吃掉了一只,脸颊被割了两个从嘴巴到两耳下的刀疤,比《
蝙蝠侠》里小丑的刀疤还长还丑陋,我的额头有四道可笑的" 王" 字刀疤,之前,
我还被异形打掉了四颗牙齿,没有牙齿支撑,脸颊的一侧凹陷下去……

    这一切,形成了一个独耳鬼面人,我,李展。

    一群杯弓蛇影的幸存者见到我这样一张丑陋凶恶的面孔,不惊慌才怪了。

    我心中了然,但被毁容实是我心中一大恨事,被他们这么看着,我心中不由
火大,冲他们大骂:" 妈了逼的看什么看。" 他们被我一吓,都不敢再盯着看我,
我才舒心了一些。

    和幸存者混在一起走了半个小时,我有点累了,坐下休息。

    我停下来,一是因为确实累了,也是因为我不想和他们一块前行,经历了太
多的背叛,我只想独来独往。

    没想到我一坐下,他们也跟随着我停了下来,一群人竟隐隐有一些以我马首
是瞻的样子。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他们感觉到了我相对于他们的强大。

    人类,果然是一群需要强势领导人的群体动物。

    ……

    几分钟后,远远的有一男一女冲我们走了过来。

    我没有兴趣看他们,拿出许诺的玉佩和苏眉的毛发在手中把玩。忽然人群一
阵喧嚣,他们兴奋的大喊:" 哇,甄子弹!他是甄子弹!真的是甄子弹!" 我抬
头看去,那男人可不就是甄子弹。

    甄子弹,是继李大龙、房成龙和李家杰之后的超级打星,在大汉国妇孺皆知。

    能碰到荧幕上的英雄,我也有些意外,不过倒没有像他们那么兴奋,只是觉
得世事难料。

    甄子弹虽然也胡子拉碴的,难得在此末世,衣着还很得体。

    他的体型也确实非常彪悍,龙行虎步,气势不凡,精神也还奕奕,不像一群
幸存者脸上的那种枯槁,由此就可见,他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甄子弹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这女人和其他幸存者一样,衣衫褴褛,蓬头垢
发,落魄得像个女叫花子。

    这样的末世,人们最需要英雄。

    绝望的幸存者看到了荧幕上的英雄,都亢奋起来,仿佛水被烧沸,一群人围
着甄子弹前呼后叫。

    我躲到一边,继续摸索许诺和苏眉赠我之物。

    人群渐渐安宁下来,又过了一会,我嗅到一丝肉香,接着听到一阵大声咀嚼
的动静。

    我抬头看去,是甄子弹从他行囊中拿出一只真空包装的烧鸡在啃食着。

    一群幸存者都艳慕的看着他手中的烧鸡。

    甄子弹身边同行的女人直勾勾的看着那只色泽诱人的烧鸡,眼中冒火,不时
舔着嘴唇。

    甄子弹不愧是国际巨星,无视众目睽睽,一人吃得怡然自得。

    他把啃食不净的骨头丢给身边的女人,那女人连忙欣喜的接住,塞进嘴巴里,
咯吱咯吱嚼碎咽下肚子。

    众人被馋得不行,一时间,除了甄子弹啃食烧鸡的动静,就是一片吞咽唾液
的声音。

    我也被馋得不行,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腹中空空,旁边却有人在吃烧鸡,要多难受就多难受。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看着别人啃骨头的狗,心中恼火,掏出仅剩一盒的铂金
苏烟撕开,这盒烟虽然浸了水,这两天也已经干了,我点上了一根默默抽着。

    " 把你的烟给我。" 一个声音说。

    我抬起头。

    甄子弹指了指我:" 对,就是你,把你的烟给我。" 我低下头,不理他,默
默抽烟。

    甄子弹走到我面前,说:" 一只耳,你聋了?把你的烟给我!!" 一只耳?!
妈的!!

    我怒火中烧,腾得站起身来:" 我他妈不给你又如何?" 甄子弹乐了,指着
我的鼻子说:" 傻吊,你不认识我?我是甄子弹!" 我冷冷的说:" 我管你是真
是假。" 甄子弹大怒,迅疾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冲我小腹捅来:" 我弄死你。
" 我早有防备,向后跳了一步,半空中躲开匕首的同时,右手已经拔出了腰间的
92式手枪对准了他。

    甄子弹大惊失色。

    我拿着手枪慢慢走到他面前,将枪口顶在他的额头,恶狠狠的说:" 你狂啊,
再给老子狂狂看!" 他额头冒出了冷汗。

    我慢慢的后退,和他拉开一段距离,把枪插回腰间,然后拔出我的FK-1匕首,
屈膝弓腰,做出准备搏击的姿势,左手冲他招呼一下,示意要和他比拼匕首。

    灾变之前,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那时甄子弹或许一个人能打我十几个。

    灾变之后,我对付过恐怖的异形,小山一般强壮的黑巨怪,还有如同鬼魅的
小叶,这些怪物,随便哪一个都能秒杀甄子弹,而我面对这些怪物都坚强的生存
下来,笑到了最后。

    见识了那么多可怕的存在,我现在又岂会怕一个会点功夫的普通人。

    他不值得浪费我一颗子弹,所以我要用匕首和甄子弹决斗。

    甄子弹愣愣的看了我半天,表情从愕然变成惊恐,他倒退着,收起他的匕首,
连连摆手,说:" 我错了,是我错了。" 哈,我心中冷笑,冲他说:" 你一句错
了就完了?" 甄子弹问:" 你想怎么样?" 我说:" 把你的烧鸡给我。" 甄子弹
的脸涨红了,过了好一会,把他吃了一半的烧鸡扔给了我,我接过烧鸡,狠狠咬
了一大口,不理众人,大踏步的走开。

    众人都跟随上来,我大吼道:" 谁也别跟着我,谁跟着我杀谁。" 一群人都
被吓退了,不敢跟上。

    我走出百十米后,发现和甄子弹一起的那个女人还在跟着我,我回头冲她恶
狠狠的说:" 我说了,别跟着我,不然我杀了你。" 那女人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她连连吐了几口吐沫在手心,然后抹在脸上,用袖子把脏兮兮看不清面目的脸擦
干净一些,对我说:" 我是方冰冰,让我跟着你吧。" 方冰冰?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她,大汉国的影视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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